偷笑被抓包,桓司明面色一僵,随后连忙开口认错,“哪有,为夫这是心中欢喜,夫人有一双火眼,能一眼瞧出真伪。”
亓官曈也不管他是真的没看出来,还是故意的,继续不理会,扭头就走。
“夫人,等等为夫。”
两人继续在路边走了一段之后,便乘坐了马车。
亓官曈瞧着马车往郊外行走,愣了愣:这是,又要出城?
她心中虽然十分好奇,可是想到桓司明方才对她的戏耍,还是忍着好奇没问出声。
“公子,夫人,到了。”
马车外,传来车夫的提醒声。
“夫人小心。”
桓司明率先一步下了马车,转过身来牵亓官曈的手。
亓官曈淡淡扫了他一眼后,还是扶着他下了车。
“这是什么地方?”
入眼是一座山林,桓司明从车后座取出一个篮子,亓官曈这才发现,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祭拜用的东西。
“夫人随我来。”
桓司明牵着亓官曈往山上的方向走,山路难行,亓官曈也没有别扭,任由桓司明牵着自己往前走。
两人行至半山腰的时候,在一处坟头停了下来。
亓官曈瞧了瞧上面的墓碑,眼底疑惑更深。
坟墓前,只立了一块碑,什么碑文都没有。
“这是我父亲的坟墓。”
良久,桓司明突然开口。
??
亓官曈怔了一下,随后想起之前有人提及过,说是老将军的 坟冢不是在安宁寺吗?
“你父亲的坟冢不是在寺庙?”
怎么会是这里。
桓司明点了点头,“那处是做给外人看的,里头放的只有一身父亲生前穿过的衣裳,这里面住着的,才是我的父亲。”
亓官曈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在这里建一个无字碑。
桓司明一边说着,一边将篮子里的东西开始往外捡,“你定是觉得疑惑,为何要在这里建一座无字碑吧?”
“嗯。”
亓官曈也顺势蹲下身来,早知道,她也应该买点东西过来的。
“我父亲生前是闵朝赫赫有名的战神将军,可也正是如此,他生前得罪的人不在少数,不少人对他的遗骸都存有坏想,若是真的将他的遗体放在安宁寺,父亲怕是今生都不得安宁了。”
亓官曈点了点头,开始烧纸钱,黄色的纸钱被火苗吞噬,瞬间燃烧成黑色的灰烬,随着热浪涌上天空。
“你来见父亲,该提前告诉我的,都什么都没准备。”
亓官曈站在这里,浑身不自在,她没想到自己是来见老将军的,早知道如此,她就更应该多准备一番。
至少,不能就这么空着手就来了。
“爹,曈儿又怀了。”
桓司明拉着她的手,突然朝着坟冢便开口。
“这回,我还是希望曈儿能生一个女儿,上次那小子出生之后可是没少折腾,这一回,希望父亲保佑,能让这孩子平平安安出生。”
“爹,曈儿最近还在跟儿子赌气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了,您若是有法子,也给儿子拖个梦,教教儿子。”
“你瞎说什么呢?”
亓官曈站在一旁,听着桓司明的这番话,不自觉羞红了脸。
“曈儿,我桓司明今日在此发誓。”
他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眼神满是坚定,“爹,您今日也给我做个见证,我桓司明这一生,只爱曈儿一人,亦只会有曈儿一个妻子。若非此誓,天打雷劈!”
亓官曈眸中露出两分震惊,不可置信地看着桓司明,“你……”
她没想到,桓司明竟会发出这样的毒誓来。
“夫人可不可以不要再生为夫的气了?”
桓司明看着亓官曈,眼神里满是可怜的哀求。
亓官曈努了努嘴,想要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行了,行了,我不怪你了。”
男子汉大丈夫,将这种事搁到父亲坟头来说,你嫌丢人啊?
“那爹,我跟曈儿就不打扰你了,改日再来看你。”
见亓官曈说不生气了,桓司明的眉眼都舒展了开来。
“夫人,你小心点。”
下山的时候,桓司明小心翼翼扶着她,生怕她有个好歹,那紧张兮兮的模样,看得亓官曈也不自觉心软起来。
回到马车上,亓官曈犹豫片刻后还是问了出来,“你怎么会想着带我来见老将军?”
桓司明很是不高兴地瞪了亓官曈一眼,“什么老将军,那也是你的父亲。”
亓官曈面色一僵,连忙改口认错,“对不起,是父亲父亲,父亲大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一时心直口快。”
看着她忙不迭给亡灵赔罪的模样,桓司明笑了笑,眉眼之间满是喜色。
“我想让你知道,你与我而言,是不同的,亦是独一无二的,是我做得不好,才让你这般担心,不过你放心,我桓司明说到做到,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人。”
他信誓旦旦的模样,深邃的眸光中都淬满了星光,亓官曈心神一晃,原本淤积在心口的那些郁闷,在看到那双眼睛的瞬间,似乎全部都消散了。
“好了,好了,我不怪你就是了。”
亓官曈松了口,桓司明惊呼一声,直接上前,伸手就揽住了亓官曈的腰身。
“你做什么?外头还有人看着呢。”
亓官曈脸上当即划过一丝羞涩,她抓着桓司明的手,一字一句道:“还有一事,你可别想轻易躲过去,我问你,你跟那个照荷,究竟是怎么回事?”
“夫人莫着急,为夫这就跟你解释。”
看着亓官曈为自己吃醋的模样,桓司明心底十分高兴,可面上却不敢表露太多,免得得意忘形,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照荷是我跟父亲在战场上救回来的,那时,她还只有七岁,因为年纪太小,身份又太过特殊,便养在了郊外的庄子上。”
“我年少时,也确实在那庄子上同她住过一段时间,不过那是因为父亲说她一个女孩子,在这里难免会想家寂寞,让我陪陪她,我才会留在庄子上的。”
“虽然父亲有意指婚我们二人,但是我们并没有任何的纸质婚约,我对她,更是从未有过那方面的想法,我们两人之间可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什么事都没有。”
“方才在父亲跟前,你也听我说了,我已经跟父亲禀明,日后一定会为她寻一个好夫家,不会让她受苦。”
说完,他揽着亓官曈的身子,低声道:“夫人,看在我这么坦诚的份上,夫人是不是要给为夫一点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