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司明眸光一颤,认真地看向闵皇,“皇上说的,可是真的?”
这么说,琉烟现身了?
看到桓司明显而易见舒展的眉头,闵皇的心情也随之好了不少,“朕身为天子,怎会骗你?”
听到已经有了琉烟的消息,桓司明心底十分高兴。
“朕既然已经答应了你要找到国安夫人,就一定会帮人将人找到。”
闵皇再度保证,言语之间满是坚定。
营帐里,桓司明所要负责的事情还有很多,如今虽说是找到了火药,解除了一个十分大的隐患,可是谁也不知道,这陈家父子,究竟还有没有留后手。
仅仅只是解除了火药这个危机,显然远远还是不够的。
—
从亓官曈那里将平安符拿过来之后,琉烟就一直心神不宁。
理智告诉她,宣宁侯府不能再去了,如今这个时间点正是最危险的时候,若是去那里,她的身份很容易暴露。
可是想到亓官曈在看向自己时,眼神里那希翼的眸光,还有期待过后的落寞,让她不忍。
犹豫再三过后,琉烟最终还是决定,按照亓官曈所期待的那般,将这张平安符,带到宣宁侯府再烧毁。
既然她能瞒天过海地在宣宁侯府走一次,那么,就能再有第二次。
决定好一切之后,琉烟便开始再次准备起来。
夜色深沉。
琉烟看着已经陷入沉睡中的京城和宣宁侯府,绕到了亓官曈的后院。
这里,是府外距离安安的院子最近的地方,按照亓官曈所要求的那般,琉烟掏出手中的点火筒子,点燃了符咒。
黄色的纸张在手心里一点点被燃烧殆尽,猩红的色彩在黑暗中亮起,很快,就沉寂于黑暗之中。
琉烟做完这一切之后,很快就直接消失在了宣宁侯府外面。
可是,这短暂的一幕却是没能逃得过侯府中那些暗卫的眼睛。
暗卫们快速跟上了琉烟的身影,一路留下了记号,最后,一路找到了隐藏亓官曈的庄园。
暗卫偷偷隐在暗处,看着琉烟进入庄园,不仅如此,还跟房间里的亓官曈谈话。
看到这里,暗卫也察觉到了这个庄园里面到处都是眼线,想要在这个带走亓官曈,根本就不可能。
于是,他直接打道回府,将自己在庄子里看到的一切,告诉了桓司雅。
“你是说真的?你真的看到我嫂子了?”
找寻了亓官曈几日,也没有半点消息的桓司雅直接激动得站了起来。
暗卫点了点头,亓官曈就被那些人关在庄子里,他是亲眼看见的,还有那个他们上次跟丢了的人。
“公子,我们暗卫找人,不会有错,那个被关在庄园屋子里的人,确实就是我们要找的国安夫人。”
确定真的是亓官曈之后,桓司雅激动得直接站了起来,“快,将府中的人手全部都调动起来,我们现在就去营救嫂子!”
听说有亓官曈的行踪之后,府中的人也非常激动,很快就组成了一只小队,加上暗卫的帮助,没过多久,小队就直接来到了亓官曈所在的庄园。
庄园。
亓官曈躺在床上,身上盖了琉烟送过来的厚被,虽然暖和,可生活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她始终不敢睡得太沉。
只有在实在坚持不住的时候,亓官曈这才会眯着眼睛睡一会儿。
晚上,听说琉烟将自己的符纸烧毁之后,她也追问了一番,是不是在侯府外面烧掉的。
琉烟口中虽然不断否认,可是亓官曈能听得出来,她就是那么做的。
亓官曈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手腕上粗沉的铁链将她的皮肤磨得生疼,现在,她只希望府中能有人发现琉烟的行踪,再一路追查到这个地方来。
“大人。”
门外,传来两个值守的小厮的声音。
亓官曈瞬间精神一紧,所有的睡意都被这两个字直接打散,他一个激灵,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知道,在陈平的面前,自己就算是装睡觉,也会被他发现。
索性,亓官曈认识到这一点之后,也干脆不装了。
陈平带着一身的酒气,盯着亓官曈的门道:“打开!”
门口守着的两人连忙打开了房门。
陈平的脚步都还不有些摇晃,踉跄着走到亓官曈的床边,眼睛迷茫地看着亓官曈。
一瞬间,亓官曈眼底的防备升起,她死死盯着陈平,心底开始变得不安起来。
“亓官曈……”
陈平盯着亓官曈,眼底逐渐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像是一条盯着猎物许久的毒蛇,在这一刻,准备发动攻击。
“陈平,你想做什么?”
亓官曈心底早已是恐慌一片,却还是耐着性子,装出一副无谓的模样,镇定十足。
陈平直接在房间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嘴角含着一丝笑看向亓官曈,“其实,你心里是十分害怕的吧?”
那眼神,活像是要将她穿透。
亓官曈下意识捏紧了拳头,皮笑面不笑道:“我怕什么,我可是记得,你答应过琉烟,不害我性命。”
陈平点了点头,“我是答应了她不害你性命不错,不过……”
说到一半,陈平突然就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亓官曈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光在她的脸上一寸寸流转。
亓官曈被他的眼神看得十分不适,皱了皱眉,就想躲开他的目光。
陈平却是快速伸手,直接就扣住了她的下巴,“现在这么一看,你这张脸,倒是还真的当得上这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
亓官曈心底瞬间警惕起来,这狗东西,不会还想对她做什么吗?
他摇了摇头,语气之间满是可惜道:“你说说,当初桓司明死的时候,你要是答应做我的女人,又哪会有今日?”
他似乎看懂了亓官曈眼神里的紧张,笑了笑,“你别怕,我陈平从不碰不干净的女人,一双被桓司明穿烂了的破鞋,也没有资格让老子碰。”
亓官曈白了他一眼,眼底是赤果果的不屑,“是吗?你倒是还挺自信的,分明哪哪都比不上桓司明,一个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他评头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