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在说这话的时候,并未带有任何情绪,可陈平听在耳中,却是觉得十分的刺耳。
总觉得桓司明这话语之中是话中有话,故意想要讽刺自己。
“宣宁候,咱们走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
听到桓司明的话语之后,陈平却是瞬间直接就发了怒火,指着桓司明大声愤怒道。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那人在不打算继续理会桓司明,转身就直接离开了。
看着转身甩袖离开的陈平,桓司明脸上满是茫然。
这陈平再次回到朝堂上之后,不仅仅是对自己的嫉恨增加了不少,连脾气,都变了?
想到以前两个人争锋相对的机会也不再少数,那人向来也都是一个能沉得住气的模样,今日的这番举动。
倒是跟之前的他大不相同。
他总觉得,这人似乎每次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之中还多了一些连他都不太明白的东西。
可是究竟是什么,她却查探不出来。
一旁瞧见了这出好戏的众人,看见他面色不好,连忙上前安慰。
“宣宁候,您不要同陈大人一般计较,陈大人兴许就是被罢官久了,心里有气憋着慌。”
“是啊是啊,侯爷,你的身子才刚恢复没有多久,千万不要同陈大人置气,免得伤了身子,得不偿失。”
各位大臣们倒像是生怕桓司明因为这件事情气着了身子,一个个纷纷上前来安慰着桓司明。
桓司明倒是被众人的这番安慰言论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各位大臣不必担心,本侯并未放在心上。”
见他当真脸上并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说完,一群人齐齐朝着大殿之中走去,开始朝会。
依旧是例行公事,谈完之后,便是散朝。
早朝结束之后,闵皇将桓司明单独留了下来。
“皇上,宣宁侯到了。”
私底下召见的时候,皇上总会在御书房召见桓司明。
桓司明走进房间的时候,便瞧见皇帝满脸阴沉,面色十分难看。
“你身子恢复的如何了?”
看到桓司明,皇帝抬起头来,眉目之间满是关心。
“多谢皇上挂念,已经无碍了。”
他口中说着没事,可面色却瞧着并不太好。
“听说你今日与陈平发生了口角。”
宫门口前的吵架,自然也是没能满过皇帝的耳目。
想到如今陈平又恢复了官职,皇帝眉间满是浓愁。
“此事非朕所愿,不过那番帮小国的皇帝提出非要恢复他的官职,朕亦是迫不得已,别无选择。”
桓司明已经从暗卫口中听说了当日狩猎场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可听说终究还是会遗漏不少的细节。
于是便同闵皇询问这件事情的真相和起因经过。
“那日朕与番邦小国的皇帝正准备回营,不想却突然瞧见了一只黑熊,朕与他两人双双追着黑熊而去。”
“正当射杀了黑熊之际,林间却突然窜出两个黑衣人,二话不说便要刺杀朕与番邦小国的皇帝。正当我二人不敌之际,那陈平也从林中窜了出来,救下朕与番邦国君。”
“朕事后也有所怀疑,不过听说陈太师将他赶到了那片的庄子上,那日他又正好上山狩猎,说是碰巧才会撞见。”
“这件事怎么都透着蹊跷,不过事后朕查了那两个黑衣人,并未找到任何的证据。”
说完之后,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这陈家,当真是胆大包天。”
虽说并没有找到任何的证据,可这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过凑巧,对于生性多疑的皇帝而言,陈平在当时突然跳出,定然不会仅仅只是一个巧合。
没想到陈家到了这个节骨眼上,竟还能想出这样的阴谋计策。
陈家这座这块大石头,依旧压在他的心口。
闵皇抬起头来,看向桓司明,“想要彻底铲除陈家这股势力,怕是不易,加上他们背后势力错综盘结,在这般的逆境之下,还能夺得一线生机,实在是叫朕不得不防。”
这陈家必须要连 根拔除!
一旦留下任何的隐患,便会如同今日这般,虽然罢黜了陈太师的官职,却又冒出来一个陈平。
这陈家背后的势力若是不干干净净的抹除掉,一个陈太师虽然倒下了,可在他的身后,却依旧有千千万万个陈太师。
这一次他必须要将那人背后的所有力量,全部都清洗干净。
对付陈家这件事情,他们已经谋算了许多年,甚至从先皇就已经开始布局,事到如今却依旧没能打跨陈家。
桓司明上前一步朝着皇上道:“皇上,陈家一事,不宜急于求胜,陈平现如今既然已经恢复了官职,咱们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陈平这件事,闵皇心中虽然有怒,可是却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太过急躁,只能一步步的来。
听到桓司明的话之后,他点了点头“不错,此事朕心中亦是如此所想。”
说完这个,皇帝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不如朕想个正当的理由将国安夫人放出来,至于中毒事件再慢慢细查便是。”
主要是这几日柳妃为了亓官曈的事情终日心情消沉,他看在眼底,也是心疼不已。
国安夫人的人品他自然是信的,为了能够让柳妃的心情好些,倒不如先将人放了,再慢慢的细查这件事情的背后真相。
皇帝本以为桓司明会应下,却不想他当即便拒绝了他的提议,“皇上不可,如今此事还未找到有利证据证明国安夫人的清白,皇上若是在此时将她放出,京城之中怕是会有人议论皇上,以权谋私。
臣相信臣夫人的清白,在未查找出真相之前,亦不愿意臣的夫人蒙受这等不白之冤和流言蜚语。
臣向皇上请命,将此案件的调查权交予臣。”
这件事情在别人的手中,既然一直都查不到真相,那么他想要亲自出马,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在没有找到证据证明她的清白之前,桓司明相信,就算是在牢狱之中的亓官曈,也不愿意自己就这么不清不楚的从牢狱之中走出来。
她心中与同自己是一模一样的,既然要走出那个牢房,那么必定就应该是干干净净,一身清白的走出来。
可这件事情且不说已经耽搁了这么久,对方更是做得滴水不漏,一点痕迹都查不出来,短时间之内,桓司明想要找到新的证据,简直就是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