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宴当日,为了显示闵皇对这场宴会的看重,到时候会有人驾着花车,由闵皇坐在里头,绕着京城的主街走一圈。
而花满楼的位置,正好在主街的末端。
届时花车行至那里,楼中之人将炸药全部都安排好,点燃之后,必定会造成一场令所有人措手不及的大爆炸。
“主街这边几条巷子都是空的,城民们都会聚在这边这几个地方观看花车游街。”
桓司雅指着地图上标记的位置,开始模仿花车届时会经过的一些地方。
两人看着地图上标记的位置,开始陷入沉思,该用什么法子,避免这场灾难呢?
“夫人。”
门外傕九的声音响起,亓官曈回头,对方将一封书信递了进来。
“侯爷来信了。”
桓司明的信件?
亓官曈眼底可见地闪过一抹亮光,当即将书信拆封看了起来。
信中桓司明将此次入南疆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大体上就是表示眼下的他很好,不需要担心。
此次之行,为的就是能够与南疆达成协议,虽然过程有点曲折,但是结果还算不错。
信中虽没有言明,这次合作的对象究竟是谁,可亓官曈却从中读出,这一次的合作,非同小可。
他已经知晓了南疆奸细在京城中的所作所为,这京城中,亦有那人的眼线。
两人双双答应,桓司明帮助对方夺皇位,而那人,帮助桓司明拔除南疆在京城的奸细。
亓官曈将信件看完之后,给桓司雅也看了一遍,随后便将信件烧了。
“嫂子,那花满楼那边,咱们现在还动手吗?”
“不动。”
亓官曈眼底闪过一丝坚定,先等两日,桓司明信中既然都说已经安排好,那便等着他的安排。
且等两日。
花满楼。
当夜,亓官曈与桓司雅两人离开花满楼后,楼中便开始传出了一个消息。
“嫂子,要不要我出去镇压一下?”
桓司雅也是头疼得很,本来他们这次去花满楼,就是秘密乔装的,这下,琉烟闹这么一出,将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都吸引到嫂子身上了。
昨日两人离开,城中有客人见琉烟美貌,便拉了琉烟要她服侍,谁知却被狠狠落了面子。
还当场扬言,她从今以后,都只服侍官祺公子一人。
如今,整个京城的人都在猜测这个神秘的官祺公子的身份。
这个节骨眼上,亓官曈若是再次出现在花满楼,两人皆会成为众人的目标,太危险了。
“不必,这琉烟,你只管放任不理,千万别找人镇压。”
他们若是真的行动,那才是自投罗网。
桓司雅点了点头,反正,嫂子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亓官曈将傕九叫入了房中,“如何,最近太师府,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
傕九回道:“与之前倒是没什么异常,陈家父子常去的,还是那么几个地方。”
“不过,近日去花满楼的次数多了些,昨日半夜的时候,一个神秘的身影从后门进了太师府。”
亓官曈眸光一闪,“神秘人?”
“那人全身都包裹在斗篷之下,看不到脸,但是能判断出是一个女子。”
傕九脸上有些愧疚,“等那人出来之后,我便跟了上去,结果,在花满楼附近,跟丢了。”
又是花满楼!
亓官曈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一次两次兴趣是巧合,可这么多的巧合联系到一起,便不再是简单的巧合了。
“扑棱……”
一只鸽子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在烛台上。
亓官曈快速上前,将鸽子腿上的信件拆了开来。
看完里面的内容之后,亓官曈的面色愈发难看了。
她将信件递给了桓司雅,“你我二人之前猜得没错,这太师府与花满楼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而且,那楼中的火药,就是太师府和花门楼一里一外应和,弄进去的。”
“这……”桓司雅看着上面的信息,还有些不敢相信,“我一直以为太师府那两人就是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这样的心思!”
通敌叛国,这可是要灭九族的大罪!
这太师府的人是疯了不成,不仅联合花满楼的人买了那么多的火药,居然还敢在背地里招兵买马!
这……这是要颠覆整个闵朝!
桓司雅拿着信件的手都在颤抖。
“嫂子,这太师府的野心也实在是太大,这件事,咱们必须尽快告诉皇上。”
“慢着,此事不急着告诉皇上。”
皇上对侯府眼下虽说算得上是宽厚,可他们还没有拿到十足十的证据,若是就这么直接告到皇帝那里,被太师府的人反咬一口,反倒会牵连整个侯府。
“我稍后便入宫,太师府与花满楼那边,你继续派人盯着,没有我的吩咐,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桓司雅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回到皇宫,柳妃正与宫中的宫女们收拾几盆花草。
听说都是闵皇刚差人送过来的,一盆盆鲜艳的花草摆放在宫里头,瞧着便叫人心生欢喜。
“你回来得正好,你来替我瞧瞧,这盆花,摆放在何处比较好。”
亓官曈看着柳妃手中的花,随手指了一个地方。
柳妃大喜,“这个地方不错,方才我想了许久也没拿定主意,果然,还是摆放在这里最好。”
亓官曈心里想着事,对于柳妃的话就没尽数听见去,直到她开始动手推自己,她的思绪才全部收回。
“你怎么了?怎么回去一趟,变得心事重重的?”
亓官曈脸色有些难看,心不在焉的模样,一瞧就知道是心里头憋着事。
她犹豫了一下,刚要开口,外头传来小太监说话的声音。
“奴才给柳妃娘娘请安,给国安夫人请安!我家娘娘请柳妃娘娘和国安夫人一同去殿中小聚。”
陈贵妃请她们两个人?
亓官曈与柳妃相互对视了一眼,跟着那小太监去了陈贵妃的寝宫。
两人刚走到院子,便瞧见院子里头跪着一个身影。
待凑近,才看清是李易。
此时的他不知道已经在殿外跪了多久,听到两人的脚步声,也始终低垂着脑袋,连头都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