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曈见长公主对这件事似乎不上心,心中也明白她的顾虑。
“长公主,北疆与我闵朝向来水火不容,今日能给我家司年下毒,他日,便能做出更加损害闵朝的事。”
长公主的势力尽数归功于闵朝,若是闵朝真的出了什么事,或者说若是再有人因为北疆之毒中招,那么闵朝将会陷入水火之中。
只有闵朝安定,长公主的地位才能安稳。
听到这里,长公主心下有些动容,若是北疆之人当真利用这毒药做出有害闵朝的事,他怕是也……
“我可以带你入宫,但是能不能见到皇上,以及求得解药,就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亓官曈心下大喜,“多谢长公主!”
两人一道入宫,长公主直接带着亓官曈去了皇后的寝宫。
“参见皇后娘娘。”
亓官曈特制的香皂,让皇后对她改观了不少,入宫求见,也差人放了她进来。
“忠义夫人来找本宫,不知所为何事?”
皇后端坐在金碧辉煌的寝宫里,许是圣恩娇宠,容貌瞧着比上次见面,更明媚许多。
长公主朝着皇后使了一个眼神,对方当即领会,将寝宫里的丫鬟都遣了出去。
“何事,竟如此神秘?”见长公主神色严肃,皇后倒是提了两分兴趣。
长公主看了亓官曈一眼,“还是你自己来说吧。”
亓官曈忙将桓司年中毒的事情说了出来,皇后听完,神色逐渐变得凝重,“你是说,桓小公子中的毒,来源于北疆?”
“回皇后娘娘,御医诊断出来,确实如此。否则,民妇也不敢冒着大不韪入宫求药。”
皇后心思翻转,这件事,可大可小,“可有查出来源?”
“暂时还未查出,已经派侍卫全力追查了。”
思索片刻后,皇后当即派身边的心腹将皇帝请了过来。
去的人并未说明原因,而桓司年中毒的事却是早已传入了宫中,皇帝很快来到,瞧着屋子里的几人,沉声道:“你们且退下去。”
皇后与长公主齐齐对视了一眼,十分顺从地退出了房间。
房中只剩两人,亓官曈当即跪了下去,“求皇上救救将军府唯一的骨肉,救救桓司年。”
皇上没有看她,径直走到皇后先前坐的位置,缓缓落座。
“听说,桓司年中的,是北疆的剧毒?”皇帝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亓官曈的神经却是一瞬间紧张了起来。
“回皇上,御医诊治的结果,确实是中了北疆的毒。民妇自嫁入将军府后,便连夫君一面都未曾见过,如今将军府只剩下小司年一条血脉,她是民妇唯一的希望,还望皇上垂青,救救他吧。”
皇帝的看着亓官曈垂首磕头的模样,心底不禁浮想起前几日陈太师说的那些话,这个亓官氏,究竟是真的如同表面上看的这般单纯,还是真的,有人在背后撑腰呢?
派去打听消息的人什么都没带回,这个亓官氏,平日里除了去工厂,便是老老实实待在将军府里,丝毫瞧不出漏洞。
可是这样一个不顾众人眼色,敢于在闹市之中行走生存的女子,又如何会是侯府那样的地方,能养出来的人?
他心中疑惑更甚,可是今日这解药,却又是不得不给,否则若是传出他冷清刻薄的名声,想要挽回,怕是就不止这一颗解药的价值了。
“皇上,将军府只剩下民妇与年儿孤儿寡嫂,众府上下,对您更是敬畏而又忠心耿耿,求您看在将军府一片忠心的份上,救救我家年儿吧!”
之前,亓官曈还一直怀疑皇帝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个给年儿下毒的人,可是眼下瞧着皇帝眼底的深沉思索,却明白,不是他。
皇帝若是真的想要司年的性命,根本就不会用这样的烂法子,对于这些皇宫深院里的人来说,想要一个人死,何其简单。
那么,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谁在推动着这一切呢?
亓官曈只觉得自己的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迷雾,什么都看不清,那迷雾的那边,像是有无数的危险与猛兽,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头。
她突然想到桓司明牺牲的那场战役,她那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夫君,真的是战死的吗?
“桓将军乃是为了我闵朝而牺牲,如今将军府就只剩下桓司年一人,于公于私,朕都应该将这解药交给你。”
“来人!去国库,取出南疆剧毒的解药。”
亓官曈心下一松,忙站起身来,跟着那小太监去了国库,将军府的马车不多久,便离开了皇宫门口。
“来人!”
亓官曈走后,皇帝坐在原位,低声唤了一句,一道暗影飘落而下,跪在了皇帝跟前。
“你说说,她出去之后,可有什么异常?”
“回皇上,亓官氏身上并未出现不妥之处,甚至离开时,面上还带着感激和松了口气的笑意。”
“这几日,将军府也没任何异常?”
暗影回想了这几日影卫给自己传递过来的消息,点头,“皇上,确实没有什么异样。”
听到这里,皇帝缓缓闭上了眼睛,揉了揉额前的眉心,这才低声道:“去,通知言公公,让他将剩下的药引送到将军府去。”
亓官曈拿着解药回到将军府,房间里,两人听到亓官曈回来的脚步声,小司年脸色一变,连忙闭上眼睛装昏迷。
“快,解药来了!”
亓官曈拿着解药,就要给小司年喂下去,而席煜瞧着她手中的药丸,先是惊了一瞬,她竟然,真的拿到了解药。
“司年如何了?快,将这解药给他吃了就好了。”
“等等……”
桓司明瞧着她手中的解药,眸底闪过一丝幽光,北疆剧毒的解药是需要药引来引导服用的,可是眼下亓官曈的手中,却只有解药。
“还是先让御医瞧了再让他服用吧。”
他并没有怀疑亓官曈,可是这解药却是绝对不能单独服下的,否则,只会加深中毒的情况。
亓官曈愣了一下,觉得桓司明这话有道理,当即转身将解药拿给御医看。
“夫人,这确实是解药,可是,还缺了一味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