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完闵皇的赏赐之后,亓官曈让周叔将这些东西全部都送进了库房。
皇帝的圣旨接得多了,也就没了什么新鲜感。
容碧让人服侍着言公公到大厅,很快就折返回来,“夫人,您身子不便,先回院子吧。”
两人一道回了院子,亓官曈打开桓司明寄来的书信。
信中言明南方的水患和瘟疫已经彻底稳定,百姓们也开始过上了安稳的生活,近日,京城的队伍便决定返还京城了。
想到那人不日就能回府,亓官曈脑海中逐渐浮现起两人过往的甜蜜回忆。
“夫人,侯爷在信中说什么了?是不是就要回来了?”
容碧瞧见她低眉浅笑的模样,眸光也不禁流露出一丝打趣,当初侯爷接到圣旨要前往南方赈灾的时候,她私底下还不大高兴。
夫人与侯爷刚和好,感情都还没有增进,侯爷就要匆匆离开,没想到数月过去,夫人对侯爷似乎比过去,更加上心了。
这可是个好兆头!
“嫂嫂,我听说哥哥来信了,他是不是就要回来了?”
小司年跟着傕九每日练习武艺,近段时日,文武两样倒是都没有落下,小家伙瞧着娇贵,倒是个极能吃苦的。
“嗯,这个时候,想必已经在路上了,五日后,当能入京。”
“五天后就能回来了?”桓司年睁大了眼睛,眸中满是能见到桓司明的激动和兴奋,太好了,他终于能见到哥哥了!
“你将书信拿给姨娘瞧瞧,也叫她好安心。”
说罢,亓官曈就要站起身来,桓司年见状,忙惊吓地上前扶住她,“嫂嫂你坐着便好,我自己来。”
小心翼翼地扶着亓官曈做好,桓司年这才动手去拿书桌上的信封,得到桓司明不日就能回府的消息,小家伙也心安了不少。
他朝着亓官曈恭敬一礼之后,转身退出了房间。
亓官曈摸着隆起的肚皮,突然,掌心下的肚皮猛地一颤。
她双眸睁大,下意识大声喊容碧,“容碧……”
容碧在她身后铺床,正铺好被褥,突然听见她这一声大喊,吓得撒手就跑了过来,满脸紧张道:“夫人,容碧在,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瞧见她满脸的紧张,亓官曈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反应有些太大了,眼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摇了摇头,转而又指了指自己的肚皮,“不是我,是他,他刚刚踢了我一脚。”
容碧的表情比她还要夸张,她伸着手,想摸却又不敢摸地看着她的肚子,“夫人是说,方才小世子动了?”
亓官曈无奈发笑,“什么小世子,还没生出来呢,你怎知就是个小世子了?”
容碧没有跟她辩驳,只是一脸期待地看着她的肚子,“奴婢,奴婢能摸摸他吗?”
“当然。”亓官曈点头,直接拉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肚皮上。
等了半晌,肚子里的小家伙却是半晌都没有反应,容碧神色逐渐变得失落,“夫人,小世子不动了。”
她失望地撤了手,刚离开,亓官曈就发现肚中的孩子又踹了一下。
“动了,他又动了一下。”
亓官曈兴奋地告诉容碧,容碧忙又将手贴了回去,等了半晌,还是没动静。
最终,她只能失望地摇头,“看来小世子不乐意让奴婢摸,算了,还是等侯爷回来,夫人亲口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侯爷吧。”
南方瘟疫安定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城。
早朝。
“依各位爱卿所见,宣宁候此次回归,朕应该给什么封赏才好?”
闵皇坐在龙椅之上,硬朗的眉目间都透着喜悦的舒爽,南方瘟疫之事,桓司明确实解决得不错。
眼下南方全是一片感恩之声,对于他的江山统治,也是有极大的好处。
桓司明坐到眼下这个位置,能提升的空间已经不大,封号上,自然是动不了太过。
臣子们纷纷各抒己见,说桓司明立下如此大功,应该好好重赏。
陈太师听着众人的议论,面色却是有些阴沉,眼下的桓司明本就不好对付,再升,怕是会成为一个更大的麻烦。
想到这里,他站了出去,“回皇上,依老臣所见,宣宁候功不可没,确实应该重赏。然而此次救灾,国库消耗良多,不若让皇后在宫中举办一场宴会,好好犒劳犒劳此次赈灾臣子,至于封赏,可稍稍减弱。”
闵皇心中虽欣赏桓司明的才能,然而对于封赏权势一事,依旧是心有忌惮。
桓司明赈灾有功,确实应该赏赐,却也不能太过,陈太师的这番话,倒是正好戳中了他的心思。
可心中虽然满意,面上却不能表露,刻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这,会不会太委屈了宣宁候。”
陈太师忙追击道:“皇上,宣宁候大义为国,自然也更加希望咱们闵朝能越来越好,一场宫宴,怎么就委屈了?”
闵皇沉默不语,似乎在思量陈太师的话。
朝中大臣们听到这里,纷纷明白,闵皇这是已经心动了。
“皇上,陈太师所言不错,让皇后在宫中举办一场宴会,好好招待宣宁候,相信宣宁候定然能理解皇上的一番苦心。”
“皇上,宣宁候一心为民,怕是也不希望自己被这些功名利禄缠身,相信他定会欢喜这场宴会的。”
“臣附议。”
一时之间,朝中大臣们纷纷开始倒戈,转身同意陈太师的建议。
这桓司明虽然要巴结,可是皇帝的心思才是最重要的,他们可不能拾了芝麻丢了西瓜。
闵皇叹了口气,像是不得不接受众人的意见,沉声道:“既然各位爱卿都觉得该办一场宴会,那朕就依各位爱卿所言,让皇后在宫中举办一场大宴。”
关于桓司明封赏一事,这就算是落下了帷幕。
然而,今日朝堂上的事情不知怎么地还是传进了桓司年的耳中,当他听说原本的封赏变成了一场宴会,当即不服气地去了亓官曈的院子。
“嫂嫂,哥哥这次赈灾多辛苦啊,说是险象环生也不为过,他一心一意为了百姓,那陈太师怎么能就这么遮掩了哥哥的功绩?一场宫宴又能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