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怎么来了?”
闵皇朝着暗卫使了个眼神,对方当即消失在殿内。
陈贵妃朝着地上破碎的瓷瓶扫了一眼,朝着皇上倚了过去,“皇上还说呢,您昨儿个答应了臣妾会来臣妾的宫里,臣妾等到这时候也不见您来,心中思念甚切,只好自己亲自找来了。”
她的声音中,含着一丝低软的责备和委屈,叫人听了像是心口都被挠了一下,痒得很。
“是朕让爱妃久等了,还有些奏折,朕处理完就过去。”
闵皇握住陈贵妃的手,细软的手指仿若拂柳般柔嫩香软,叫他心神一荡。
陈贵妃的手顺着闵皇的衣襟探了进去,停留在他的胸口上不断地打着圈圈,媚眼如丝,“皇上真的还想继续批奏折?”
闵皇被她勾引得呼吸都开始不稳了,沉沉叹了口气,直接将人一个打横抱起,“你这妖精。”
“摆驾德容宫!”
一也欢晌。
陈贵妃毕竟是从太师府里出来的,闵皇不愿她伤心,所以这件事,他不能自己动手。
这两日,陈贵妃日日缠着他,叫他根本就无心去处理太师府的事。
桓司明发现闵皇这两日总是愁眉不展的,便主动问了出来,“皇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闵皇听到桓司明的声音,抬眸扫了他一眼,连日以来积压在心头的郁结像是找到了倾泻口。
“你们都出去吧。”
将殿内的官员宫女全部赶了出去,闵皇这才开口跟桓司明说起太师府的事。
“皇上不必为此事忧心,微臣愿意替皇上排忧解难。”
之前他诈死的时候,陈平可是没少对付将军府,他早就想要处理太师府那对父子了。
眼下,既然这也是皇帝的心头难,得了这么一个光明正大对付陈平的机会,他自是不会错过。
从皇宫里出来,桓司明便派人开始搜查陈平过往犯罪的记录,那两人,过去做的错事不少,却也处理得十分干净,想要真正拿到他们犯错的证据,还需要一场精密的计划。
“侯爷,夫人今日准备去茶楼见石虎。”
两人虽然吵架,桓司明却还是让十三盯着亓官曈那边的动静,知道她最近与京外的人联系频繁,可那些人,不少豺狼虎豹,他必须保证她的安全。
“她现在在哪里?”
“小人来时见她已经出了院子,眼下,可能走到门口了。”
他话音没落,桓司明已经没了身影。
十三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摇了摇头,他家侯爷啊,心里分明是关心夫人,却不肯好好说话,两人这么吵来吵去的,何必呢?
“等一下!”桓司明在门口拦住了准备上车的亓官曈。
亓官曈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着他。
“你不能去见石虎。”
亓官曈眼底露出一丝疑惑,随后便是不以为然,怎么,这人是又毛病发作了,现在她连见个人,都要经过他允许了?
“我的事与你无关,侯爷还是管好自己吧。”话落,亓官曈直接进了马车。
桓司明气急,却也知道石虎那个人的危险,扒着马车怒道:“你知道那石虎是什么人吗?同那样的人合作,你就不怕将自己搭进去?”
亓官曈一愣,桓司明这话是什么意思?石虎有问题?
她正要开口询问,桓司明又一句话砸了下来,“还是说,为了挣钱,你什么都无所谓,你就这么喜欢钱吗?”
嘴边的话饶了一圈,亓官曈直接吞了下去,猛地掀开车帘将桓司明的手掰落,抢过车夫的鞭子就甩向了马儿。
“驾!”
马车滋溜一下跑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青石街。
想到桓司明说的那些话,亓官曈越想越气,她就是爱挣钱怎么了?你桓司明看不爽能不能把眼睛闭上,再不行,你自戳双目成不成?凭什么总是莫名其妙来找她的不痛快?
看着马车离开,桓司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神色一瞬间变得有些无措起来,他方才分明不是那样想的,他只是为了提醒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十三在暗处沉沉叹了口气,主子每回碰到夫人就口不择言,下次,干脆提醒他直接写信好了,再吵下去,夫人怕是都不愿见他了!
回到府中,桓司明越想越是担心,那石虎是家大业大的黄商,姐姐更是皇帝的嫔妃。
表面上,这人谦和有礼,是个诚实守信的好人,可私底下,却是极好女色,手中,更是不知玩死了多少女人。
想到亓官曈今日跟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人见面,他越想越是担心。
不行,他决不能让石虎伤她半分!
绞尽脑汁,桓司明终于想出了个计策,快速换装变脸,打扮成侍卫的模样,跟在亓官曈马车的身后,进了福源斋。
“夫人,这就是您订的包厢了。”
亓官曈站在包厢门外,出门时桓司明说的话还在脑海中回荡,她忍不住开始想,他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静安郡主!”
一个模样端正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来,朝着亓官曈恭敬一礼。
亓官曈连忙回礼,瞧着对方恭恭敬敬的模样,心下的疑虑都消散了大半,这般谦和有礼的人,能有什么问题,准是桓司明那大男子主义又犯了。
“石老板,请坐请坐!”
她客套地请人坐下,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说着话,亓官曈的目光突然被室内的熏香吸引。
“这香,倒是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她点明,石虎当即眼露赞赏,“郡主果然心思细腻,这香,乃是我们香坊的上等香,有精心清神的功效,郡主若是喜欢,回头我差人送两盒到郡主府上。”
亓官曈眸子闪了闪,心底多存了一份心思。
她不着痕迹地走到窗边,想要去开窗透气,却发现身子有些疲软,刚站起,双腿就无力地倒了下去。
她心中一惊,腰身却是被一双大手紧紧握住,强势地被拥进一个陌生的怀抱。
“郡主小心!”
耳边传来男子低沉的嗓音,亓官曈眉头一皱,连忙伸手将石虎推开,却发现自己的腿,已经软得不听使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