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老宝离开了。
亓官曈躺在床上,所有的精神都专注在听觉上。
一缕气息缓缓靠近,停在了她的身旁。
琉烟没有说话,亓官曈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一只手,正细细地萦绕着她的五官缓慢游走。
身上的那抹目光,直白而又热烈,让她不自觉想要闪躲。
“公子……”
琉烟的手已经从她的脸上游走到锁骨,逐渐向下。
腰带一松,身上的外衣被她解开了。
亓官曈心神大作,再让她脱下去,身份必定败露。
正当她打算清醒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宣宁侯府抓刺客,把门都打开。”
外面,桓司雅带兵的声音闯入楼中。
楼中的姑娘客人被这一幕吓得四处逃窜,混乱声不绝于耳。
“桓公子,您这是做什么?”
门外老宝瞧着带兵过来,一脸凶神恶煞的桓司雅,忙上前赔笑道。
“今夜宣宁侯府进了贼人,一路追踪后发现那人进了你这花满楼,不想惹上麻烦的,赶紧让开!”
老宝站在琉烟门前,想要里面的两人,忙不迭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子,“桓公子,瞧您说的,咱们这楼里都是正经人,您还不知道吗?”
“我方才从这个房间里出来,里面绝对没有你要找的什么贼人,里头正办事呢,您看……”
她不着痕迹将钱袋子塞到桓司雅的手上,桓司雅却是连半个眼神都没有看那个钱袋,反倒眸光一厉,“此贼人非同小可,若是没抓到人,侯爷怪罪下来,你吃得消吗?”
他大力将老宝挥开,朝着身后的人指示道:“进去,搜!”
门外的动静也吵到了里头的琉烟,见老宝没能拦下人,心里虽有些恼怒这个时候被人败了兴致,却也只能开门。
“呦,桓公子。”
她笑着上前,朝着桓司雅抛了一个媚眼,“桓公子可是好阵子没来了,今晚不如琉烟找几个姐妹,好好服侍服侍您。”
桓司雅面色冰冷,似乎全然没将她放在眼里,而是眸光质疑地看向她身后的房间。
“你房中的,是什么人?”
琉烟故意低头羞涩一笑,抬眸看向桓司雅的眸光里满是春意,“瞧桓公子说的,这在花满楼里,这房间里的人,除了奴家的恩客,还能有谁?”
亓官曈在房中,听到外头的吵闹声,知道这是个绝好的机会,连忙从床上翻了个身,趴在床边就开始剧烈干呕起来。
“来人,水~”
呼喊的声音传入外头,琉烟面色一变,却很快冷静下来。
桓司雅伸手就要推门,琉烟却是上前一步,将他拦了下来。
“桓公子,里头没什么你说的贼人,咱们不如……”
话还没有说完,直接被桓司雅一把给推开,朝着房间的门就狠狠踹了一脚。
“搜!”
一声令下,门外的士兵纷纷涌入,朝着房间便开始搜寻起来。
琉烟面色一沉,在桓司雅身后进入房间,看着床边正呕吐的亓官曈,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大人,找到了!”
几个小兵将亓官曈按住,随后在她的身上搜出了一块玉佩,转而放到了桓司雅的手中。
“这东西正是我侯府今日丢失的令牌,妈妈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桓司雅拿着令牌,冷冷看向老宝。
老宝面色一白,看着他手中的令牌,也是不解,难道,这官公子真的是一个小偷?
“来人,将这男子与琉烟姑娘带走!”
桓司雅一声令下,身后的士兵齐齐上阵,直接将亓官曈和琉烟架住。
老宝紧张上前,还想再说什么,却见琉烟不动声色地给她递了一个眼神。
老宝担忧地站在原地,却没有再开口。
桓司雅带着亓官曈回到了府中,花满楼也因为偷窃事件暂时被查封。
楼外,桓司雅派了重兵看守,将里头的人层层围住,绝不允许和外界的任何人交流。
回到侯府,桓司雅让人将琉烟关进暗房,随后又让人将亓官曈关入了另外一个房间。
“行了,你们都出去,我要单独审问这个贼人!”
桓司雅下令,房中里的人纷纷都退了出去。
“好了,人都走了。”
桓司雅声音刚落,亓官曈缓缓睁开了眼睛。
“琉烟呢?”
她打量了房间一眼,低声问道。
“关到暗房里面去了。”
“你在楼中,可有什么发现?”
亓官曈卸下了面上的伪装,将楼中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全部都说了出来。
“眼下看来,这个琉烟的确是南疆派来的奸细,而且,在这个花满楼里,身份地位还不低。”
桓司雅却是松了一口气,“这么说,咱们接下来,只要紧紧盯着这个琉烟,从她的口中,便能知道关于南疆所有的秘密了?”
两人又商议了一番,随后,桓司雅便带着几个人去了关押留言的暗房。
这个暗房,是当初桓司明为了惩治一些犯了错的将士,单独设置的禁闭所。
时而,也能充当关押犯人的地牢。
房门被缓缓打开,琉烟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束缚,听到桓司雅的脚步声,她当即激动地站了起来。
“桓公子,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官公子今晚一直跟我待在一起,他不可能是你们要找的贼人。”
她面上,满是对亓官曈的紧张和担忧。
桓司雅眸光闪了闪,他这个嫂子,魅力还真是不小啊,这人都已经被带到这里了,心里居然还担心着她。
“玉佩乃是从他的身上搜出来的,你说他冤枉?我倒是想好好问问你,你们偷窃我府中令牌,究竟是何目的?”
琉烟一口咬定,“不可能,一定是有人陷害他的,他绝不可能是偷窃玉牌的人!”
“既然你如此嘴硬,不愿意说实话,那就休怪我心狠了。”桓司雅朝着身后的人道,“来人,用刑!”
身后走进来两个小兵,看到琉烟,眸中没有半点同情,拿着刑具就往她身上招呼。
“停!”
看着痛得汗水都淋湿了衣衫,却死死不愿意开口的琉烟,桓司雅叹了口气,“如何?现在,愿意说实话了吗?”
琉烟死死咬着牙,虚弱道:“官公子不是贼人,他今晚,一直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