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柳妃求情的时候,皇帝还动了恻隐之心,想要将亓官曈从天牢里面放出来。
可侍卫拿着这个红色的香囊,证据都从亓官曈的身上搜出来了。
若是这个时候,他还开口放人,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转头看到柳妃脸上满是伤心的神情,皇帝心中满是不忍。
进退两难之际,桓司明却是突然站出身来,朝着皇帝下跪请命道,“求皇上彻查此事,还我夫人一个清白。”
说完之后,他又看向柳飞,“娘娘,臣相信夫人是清白的,所以愿意配合一切调查,直到查明真相。”
柳妃也知道,眼下的情况变得有些棘手。
桓司明都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愿意配合,她自然不会再继续无理取闹,非要皇帝将亓官曈放出来。
皇帝见柳妃没有执着,心底大松了一口气。
看着桓司明,眼底满是欣慰,“你能有此心,朕心甚慰。”
“来人啊!”
言公公上前,“皇上。”
“传令下去,将此事全权交于大理寺处理!”
进了天牢,自然是要换上囚服,亓官曈身上的东西,进来的时候,就被那些官差全部都搜刮干净了。
入宫之后,她便什么东西都没有吃,经过这一番波折,发觉口中有些渴,便同一旁看守的人要了一碗水。
那官差十分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夫人呢?叫什么叫?”
一旁一同看执的人倒是态度良好,起身给亓官曈倒了一碗水,从栏杆外给她递了进去。
“你别介意。”
亓官曈接过水,喝完之后,朝着对方感激地点了点头。
那人看着亓官曈,欲言又止,神情里满是可惜。
亓官曈看到她的表情,当即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位大哥,可是外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见亓官曈装傻充愣,刚才那个脾气不好的人开口了,“你装什么装?毒药都从你身上搜出来了,敢给柳妃娘娘下毒,我看你也没几天好活了。”
亓官曈浑身一颤,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追问道:“你说什么?从我身上搜出了毒药?”
亓官曈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她身上怎么可能会有毒药呢?
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我要见皇上,我不可能会给柳妃娘娘下毒,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对面的人听到她这番话,满是讽刺,“毒药就藏在你贴身放的香囊里面,人证物证俱在。你有什么可冤枉的?再说了,皇上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昏暗的牢房里,只剩下两人离开的脚步声。
亓官曈颓然地坐在地上,开始思考,究竟如何才能摆脱眼前的困局。
她必须要见桓司明一面,可是地牢里有这么多的人看守着,她根本没法出去。
今日自己被锁在房间里,都是照荷进来探望,想要桓司明进来探望他,怕是也不可能。
此时,她的脑海里面只剩下那个装着毒粉的香囊,她的东西向来只有她自己院子里的丫鬟才能碰到。
那个香囊又是贴身之物,寻常人等根本就不可能靠近,但是近日她时常出入府邸。
不在院中期间,有人混进去,在香囊中做了手脚,也未可知。
看来府中,是出了内贼。
她看着地牢里唯一能透出些光来的窗口,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桓司明能够尽快找到幕后之手。
宫中,柳妃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毒素虽然还未完全清除,但是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
容碧被桓司明带回府中之后,早已是哭成了一个泪人。
“侯爷,现在怎么办?天牢哪里是人住的地方?夫人不可能会对柳妃娘娘下毒的。”
此时桓司明心里也是急躁不安, 总觉得这件事怕是有人在,背后早有预谋。
他的眸光渐渐落在容碧的身上,视线中多了一抹审视,“今日的酸枣糕,是你同夫人一起做的?”
容碧傻乎乎点头,还没反应过来,桓司明已经怀疑到了她的身上,“是奴婢与夫人一起做的,做的时候,奴婢全程都没有离开过,可能会有人下毒的。”
桓司明听后,语气中多了一分凌厉,“你可想清楚了,你当真是全程都未离开过?”
这毒既然是下在糕点里面的,那中途必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奴婢当真没有离开过。”容碧坚定地摇了摇头,“夫人提醒过奴婢,这糕点是要往宫中送的,所以做的时候都非常小心。”
桓司明的面色沉了沉,“那你们入宫之后,这糕点可曾有人碰过。”
“没有,这糕点是奴婢一路提着进仙凝宫的,途中没有人碰过。”
容碧到现在也没有想清楚,对方究竟是怎么在糕点上下的毒?
桓司明摆了摆手,“你去,将院子里值守的丫环侍卫全部都叫过来,本侯有话要问。”
“是。”
容碧擦了擦眼泪,连忙将亓官曈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全部都叫到了一起。
将所有人都集合起来之后,桓司明简单地说了一下事情经过。
“本侯问你们,今日都有哪些人去过厨房?”
几个丫鬟站了出来,却没有一个人留下把柄。
“若有知情者,隐瞒不报,与下毒之人同罪。你们,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人群里响起一阵窸窣声,却是没有一人站出来说话。
院子里的气氛低沉而又可怕,那主见没有一人站出来,当下周身的气势瞬间就沉了下去。
“好,既然没有人愿意承认,那就各打二十大板。”
“本侯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你们的嘴硬,还是板子硬。”
这一下,院子里的众人纷纷开始露出惊恐的表情。
二十大板下去,那至少也得躺小半个月。
关键是,这件事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查不出来下毒之人,所有人都要遭受牵连。
众人心中虽然苦不堪言,可是却也不敢开口得罪桓司明。
这是原本安静的人群中,突然有人站了出来。
“侯爷,今日我看到小香去了厨房。”
那女子面上满是惊恐,兴许是担心打板子的疼痛,忙不跌推出一个人来。
“小香是谁?”
桓司明话音刚落,容碧猛地睁大了眼睛。
今日在蒸糕点的时候,她全程都是看着的,也没有一个人打扰,唯一进入过厨房的人,就是小香。
“侯爷,她……”
容碧指着人群中的一个丫鬟,刚开口,突然有人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