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天地之间爆发出来的可怕能量尽数倾泻在不周山脉的每一个角落,一道道夹杂着灵力与火焰的洪流随之扩散,沿途无数生灵毁于一旦,那片森林更是在恐怖的高温下燃起熊熊大火。
而在山崖底部,力量的源头。莫烟与女魃在初次交锋后已是大打出手。
两道身影在狭长的山崖之间不断穿梭,好比是两颗不断闪烁的流星,每每碰撞仅仅是擦肩而过,但乍放开来的气息却是令在场的人为之色变。
而趁着双方交战,我赶忙去查探张凡与倾雨的伤势,只是在我几番查探下张凡已是再无生机可言,眼眸紧闭连同体内残余的神力都是逐渐涣散。
他选择活下来,却因为我的一意孤行才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我好不容易强忍住眼中的泪水,轻拍着他的肩膀。
“好兄弟,是我对不住你!”
不过就在我心如死灰时,却是瞧见在他的上衣口袋中有着一道毫芒闪动,我连忙翻开只见一枚古朴的戒指静悄悄的躺在其中。
神识扩散欣喜的发现在这戒指之中竟然残留着张凡的一缕魂魄。
这让我惊喜万分,只要能够留下一缕魂那么就有机会让他复活,当下把戒指收起在确认无误后方才心安。
倾雨被我呼唤了片刻,在我用神力的温养下缓缓苏醒,再度见到我喜极而泣。
祝融和夸父虽说是同一阵营但两人的脸上却是各不相同。
夸父似乎还没有从先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依旧呆愣的站在原地,脸上充斥着不可思议。反观祝融却是脸色平静无奇,他更像是乐意观战,双手环胸哪怕战况再如何激烈都未曾有过似乎波澜,而在其眼中隐隐间闪动着阴霾。
“咚!”
天际之上两道身影再度狠狠相撞,掀起一片无形的涟漪,令得空间都是剧烈扭曲,而下一刻狂暴的能量撕裂的同时,双方皆是向后倒射而出。
女魃径直击飞在了悬崖石壁之上,轰然间扬起漫天尘土,待得烟尘散去只见其衣裳已是破裂显露出白皙的肌肤,在娇躯之上浮现出血痕与青肿,她的脸色尤为苍白无力,口中含有一口血最后实在难以压制染红了衣襟。
再看向莫烟,倒退的过程中强行稳住了身形,闷哼一声,脚尖一点山石除了些许内伤其他倒是无碍。
前者的狼狈,后者的稳健,两者的修为之差一目了然。
“还要打吗?”莫烟脚踏虚空,望着坠落在地的女魃漠然说道。
巨大的局势反转似乎使女魃难以接受,尽管气息萎靡但已经咬牙站起身来,剧烈咳嗽道:“纵使你修为再高我也不会屈服!”
见到她死性不改,莫烟不由柳眉微皱:“我没打算让你屈服,当然所谓的了断也只是抹除你这个心魔,如果不出所料唐静的灵魂只是被你压制吧?”
唐静的灵魂便是女魃真正的灵魂,心魔虽说残忍无情可却不傻,若是将之抹除则不能融入天道,倒是得不偿失的还是自己,所以仅仅只是死死压制。
“那又怎样?我与她本就属于一体,你若想灭了我,那么唐静的灵魂自然也要覆灭!”说着女魃疯狂大笑,她在讥讽莫烟的无能,认定了拿她没有办法。
对于,莫烟微微摇头不可置否道:“的确若是寻常我的确束手无策,不过……”
她的手掌一翻,一块碧绿玉石出现。
而瞧得那块散发着盈盈星光的润玉,女魃面白如纸的脸庞刹那间惊惧不已。
“你怎么会有还魂石?!”
这还魂石并非与天冥石一样来重生魂魄,而是用于对付心魔或是修行时所产生的杂念,此物就是是上古时代都在难得一见,放在如今早已绝迹,女魃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还要这副底牌,惊骇间就欲逃离此处。
然而却还不待她转身,便是惊恐的发现周遭的空间已是被钳制,任由她使出浑身解数都难以突破。
“我连仙器都能得到,为什么区区还魂石拿不出手?”莫烟寻找魂魄千年,经历过匪夷所思的事不计其数,还魂石稀少众人皆知,不过相较她历经无数岁月,得到它其实并不难。
“别在做无谓的挣扎了,若杀了你后未必好受,所以还是要唐静回来吧,因果也就结束了!”莫烟缓缓闭眸,一丝精纯的灵力眼中指尖注入还魂石中,接着淡淡青烟从玉中升起,徐徐向着被囚禁的女魃飘荡而去。
“不!”女魃万分惊恐,先前傲世天下的气势在此刻化作了声声哭喊,俨然就如同一个被抛弃的女人深感无助。
她知道一旦还魂石见效,那么自己策划千年的所有都将付诸东流。
可面对莫烟的冷漠她几乎没发再去求饶,难道就这么结束了吗?
女魃不甘,她不过是心魔不是灵魂,最终的结果只能是魂飞魄散。
或许是听到了她的呐喊,就在她近乎悲叹,不得不解释现实时,在那山崖之间陡然传来了一声兽吼!
我和倾雨猛的一怔,透过层层阻拦发现在那不远处一头巨兽正向着此处狂奔而来。
那狰狞巨兽令我记忆犹新,赫然是饕餮无疑,其身躯尤为庞大,猩红的眼中尽是贪婪,而其目标好像是……莫烟!
“该死!”这种紧要关头怎么会出现这种茬子?我不知道明明被封印的上古凶兽为何在关键时刻突然破封,但来不及多想,与倾雨交待几句话后,起身就是向着莫烟飞掠而去。
“先把事情办完,我来拦住它!”饕鬄的凶名自古流传,若是在我全胜时期或许交手还有微乎其微的一丝胜算,但如今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我不能让唐静一直忍受着煎熬,我必须硬着头皮来阻拦。
莫烟见我决绝,没有多说用力点了点头,那还魂石的力量迅速攀升,几息过后已是注入了女魃的脑海。
兽吼声,惨叫声,轰鸣声,不绝于耳。
为了唐静,我必须要这么做!
我承认我胜在“情”上面,但断然也要败在“情”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