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很想找邱以傲当面质问个清楚,问他当年是不是私自放走了宋江。
如今的邱以傲神出鬼没,行踪不定,张崇熠可是找不到的。
而且,光凭他的猜测,没有证据的事,邱以傲肯定是矢口否认的。
凎!张崇熠一拳砸在电线柱上,头顶上的灯一明一暗,昏暗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成一条长长的影子。
等冷静下来,他第一件做的事就是给唐语回了个电话,嘱咐她这段时间好好待在家里,最好是别出门。
这边,唐语哪里待得住?
她现在同样也是迷茫的紧,任务目标的行踪不知道,在做什么不知道,现在也不纠缠她了,实在是让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糖糖,我有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哦?什么预感?】
“我总觉得我好像不应该告诉张崇熠,以张崇熠和邱以傲的关系,他肯定会拼命追查此事的。”
【你担心他遇到危险?】
“算是吧。”其实她也不太担心,主角遇到危险肯定能化险为夷的,倒是自己,恐怕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那你也无法改变什么,咱是工具人系统。】
“好了好了,你这话我都听了无数遍了,一点创意也没有,反正你就是联盟最底层最没有用的系统对了。”
糖糖怒了:【请注意你的言辞,什么叫最没有用?】
“额.......那你说说,还有哪个系统混的比你还没有存在感,月薪拿的比你还低的?”
唐语说完,糖糖默了,心里缓缓流淌过一汪液体。
好像确实没有。
戳心啊。
唐语穿上衣服和鞋子,顺便还给自己带了一瓶防狼喷雾,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塞包里再说。
糖糖见她要出门,不解:【张崇熠不是让你别出去吗?】
“张崇熠是担心我出事,才会让我别出去。”
【那你还出去?】
唐语叹了口气:“可是我不放心他啊。”
现在张崇熠肯定会冲动的去找邱以傲的,谁知道邱以傲在哪里?
【你过去更危险,在下劝你还是不要去拖后腿。】
“闭嘴!”
唐语已经出门下楼了,现在是晚上八点,路上的行人还挺多的,小区里还有跳广场舞和夜跑的,吵吵闹闹。
她打了个车,朝司机熟练的说出一个地址。
半个小时后,她回到了自己小区的楼下。
才几天没回来,这地方光景大变。
以往这个点从楼下往上望,总是可以看到稀稀疏疏的灯火,可是现在家家都暗着,也不知道是没开灯还是都搬走了。
也很正常吧,发生了这种可怕的事,还有哪个租户愿意在这里住下去。
不过,唐语现在可不是准备回出租房的,她将目光移到对面仍旧灯火通明的工厂。
虽然发生了命案,好像对工厂的工程没有丝毫影响。
唐语上次进去过一次,里面给她的感觉十分不好,这次再进去,上次那个领事的肯定还记得自己。
她站在楼下,迟疑了一会儿,打了张崇熠的电话。
张崇熠根本没有时间接她的电话,因为张崇熠现在正在工厂的三楼。
没有搜查令,也没带下属,他是孤身匹马来的。
三楼好像并没有工人,平常也不开灯,从外面看过去,里面一片漆黑。
但是,唐语很快听到,三楼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电话铃声一遍遍响着,那边始终没有人接听,
唐语的目光一直盯着三楼,不得已只能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去,等到厂里传来人群混乱的嘈杂声,她才往里面跑进去。
张崇熠本来是想去三楼的供电室的,可是他没有想到,看上去一片漆黑好像被荒废的三楼,实际上处处都是防备。
张崇熠才刚踏出一步,就遇了袭,视线里伸手不见五指,根本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挥来一拳,正中他的腹部。
那一下疼的张崇熠险些跪倒在地,紧接着身后又传来一道膝肘,也是正中他的要害部位,他不清楚有多少人,只知道四面八方的拳脚如雨滴般落在他身上。
他本能的护住头,手往前摸索,猛地抱住前方那人的双腿往前撞去,狠狠撞在墙壁上,天花板上不知道是吊扇还是什么,剧烈晃动了一下,灰尘洋洋洒洒落在他头顶。
他反应极快,在那人背部受到撞击以后,一个飞踢朝后,追过来的三个人顿时往后仰倒。
张崇熠掐着面前人的脖子,手往边上随便抓住什么硬物在空中乱晃一圈。
至少在这短暂的三秒间,没有人靠近他。
张崇熠看不见,这群人同样看不见。
只不过相比较他们,张崇熠的弱势在于他根本不清楚这里的地形,也不知道出口是在那个方向,很容易就被堵住。
张崇熠心想,自己是来对了,虽然看不到这群人的脸,可是从动作来看,一个个全都是练家子,根本不是普通保安的身手。
既然安排了人手,那说明这上面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就在他迟疑的瞬间,砰的一声——
玻璃哗啦碎了。
“妈的,别开枪!”
突然,黑暗里传出一声暴吼。
邱以傲看不清楚,只知道面前几个黑影产生了争执。
这个声音他说不出的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
可是张崇熠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张崇熠先抛诸脑后,趁着这个时机,将面前人放倒,然后往右手边跑。
靠着直觉,一般出口都会在右手边的方向,张崇熠也没经过缜密思考,只是凭着办案经验往那边走。
事实证明,这种事情干多了,直觉确实是挺准的,张崇熠成功找到出口,飞快的跑下楼梯,好几次险些绊倒。
他飞快地跑到二楼,身后紧随脚步声。
“啊——”
二楼的工人刚好看到这一幕,大声叫道:“在这里,他在这里!”
大家都以为是进了贼,于是也跟着叫起来。
张崇熠陡然停下脚步,站在灯光下,二楼的几十个老工人全部停下手工活,一双双浑浊的眼睛紧盯着他。
张崇熠穿撑着腰,喘了几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