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起她对原主的所作所为,唐语自动将她当成了敌人,很不客气地甩开肩膀上那条手。
“你的国王死了,还笑的出来?”
阿园似乎和原主记忆中不太一样。
记忆中的阿园是个胆小自私的女人,斯温这个靠山不在,她应该会第一个跑才对,哪里会这样从容镇定。
阿园对于唐语的排斥并不在意,反而还有巴结之意:“午觉时间不回笼,我们会被处决的。”
“我们”——这明显是把自己和唐语系在了一条绳上。
唐语眉头紧拧,还未来得及诧异,就见阿园手指指向的方向,铁网中间一个洞口忽然射出一束粒子炮。
阿园带着唐语快速躲到了操场监控的死角。
而大咧咧暴露在操场中央的少年被那束粒子炮直接贯穿了胸口。
“喂!”唐语心猛地一跳。
“别急,他不会死的。”阿园拉住她。
“你怎么知道.....”
唐语刚问出口,就觉得不对劲。
阿园脸上的神情太不对劲了,她目光盯着远处的少年,就像一个志在必得的猎人,对着自己手到擒来的猎物。
果然如她所言,少年倒在地上没多久,胸口的洞快速愈合,又重新站了起来。
接着操场四面八方再度射出粒子炮。
少年像只河蟹,被四分五裂地串了起来。
唐语看的揪心,手指紧紧拽住衣角:“就算不会死,也会疼啊。”
这尼玛要是打在正常人身上,该是有多疼啊。
少年似乎神志不清,踉踉跄跄挪着脚步,倒下去,再爬起来,循环往复。
阿园一点也不担心,缓缓勾起了唇角。
她忽然起身,朝濒临失控的少年叫了一声:“韫司夜,过来。”
唐语听见声音一落下,少年就像被触动机关的人偶,身形一闪,飘到了二人的面前。
“韫司夜......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天真的语气,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欢快。
少年褐色的那只瞳亮了亮,半张脸上的花纹也略微收拢,再度露出天真的笑容。
如果不是脸上沾满了鲜血,恐怕会让人误以为他真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
阿园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当然,我是你的朋友,我是来接你出去的。”
“朋友?”
不光少年。
唐语也很震惊。
为什么阿园会知道少年的名字?
阿园面对两人的疑惑,没有直接做出解释,而是很明智地说了一句。
“先回各自的笼吧,晚饭时间再说。”
少年乖乖地跟在阿园身后,两人离开了操场。
唐语有点弄不明白了,连糖糖给她的资料都没有显示少年的名字,也没有他不死身的记载,为什么阿园会知道。
忽然,糖糖大叫。
【不好!在下总算知道那股讨厌的能量是什么了。】
***
午觉时间。
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笼。
但地面不比下层。
越往下层,犯人的危险等级越高,人越少,所分配的笼就更多,不像第九层的韫司夜,一个人独占了三室一厅的豪华定制笼。
大多数的杂鱼都聚集在了地面。
这也导致地面的笼非常的拥挤,往往十到十五个人才能分到一个差不多一室大小的笼。
只有国王和他的女人才能单独分到一个笼,
这种待遇,现在只有阿园拥有。
当然,也只能维持到明天天明之前。
明天一早,就要重新选拔国王,这是这座古怪监狱里的规则。
这座监狱里面连基本的管理人员都没有,只有数不尽的监控,还有响个不停的监控。
唐语第一次体会到监狱的不方便,就是现在和十几个男女挤在一个拥堵的小笼里,一点点等着时间流淌备受煎熬。
男人的汗臭味、呼噜声、脚臭,所有这些,都让她喘不过气来。
除了安安静静躺着,连伸展手臂都做不到。
唐语一刻都合不上眼,翻了个身,正好看见少年正圆睁着眼,一动不动盯着她。
四目相对,心跳骤然加速。
唐语率先打退堂鼓。
“差点忘了。”
韫司夜是没有笼的,他身上穿着的9527编号服正好是唐语的,所以只能和唐语待在一个笼里。
拖了韫司夜的福。
大家都战战兢兢地,别说想那种下流事,就连尿尿都不敢起身,唐语简直安全的不得了。
但是,唐语想起刚才韫司夜虐杀斯温的场景,还是忍不住发怵。
虽然说在这种原始荒岛上,这里面关着的全是穷凶极恶之途,可这也实在是太古怪了。
如果一个正常人关在这里,一定会被逼疯的,和这群疯子在一起。
她不敢直视少年的眼睛,又想翻回去。
谁知紧跟着,韫司夜不依不饶地从后面缠了上来,四肢都紧紧扒在她身上,像只粘人的癞蛤蟆。
“怕我吗?”
“我真的不是怪物。”
少年将脑袋埋在她脖颈里,蹭了蹭耳根,语气低沉,还夹带着一丝受伤的调调。
然而,唐语吓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第一时间担心的不是清白,而是性命。
“你。你干嘛?下去!”
少年的嘴唇婆娑在她红透的耳根,柔软却炙热。
唐语紧绷着身体,好担心他一口咬下来。
“第一次就觉得了,软软的,好舒服。”
“啊?”
韫司夜低低地、意味不明地在她耳边笑了起来。
.......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脖间,唐语后知后觉意识到异样。
背后的少年实在贴的太紧了。
淦!
她双眼睁大,终于知道自己被占了大便宜,紧绷的那根弦一下就松散。
回身一脚往他小腹踹去。
“变态!流氓!不要脸!畜牲!你他妈这样都兴奋的起来!”
她胡乱踹了几脚,气势很足。
然而都是花拳绣腿,全被韫司夜用手挡住了。
脚不能用,唐语还有手,猝不及防,一巴掌朝少年白皙的脸上扇去。
“啪”!
清脆的一声响。
少年妖艳的半张脸骤然多了五道鲜红的指痕。
他整个人怔住。
唐语完全忘了躺在他旁边的少年是个刚才还把斯温脑袋当西瓜踩的杀人魔。
想起来后,又有点怂,颤抖着收回那只手,小心翼翼偷瞟了一眼少年脸上的神情。
韫司夜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捂着半张脸,眸中一下就涌出了雾气,委屈巴巴地咬唇:“上次你都没有这么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