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他们都怀疑这五年都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唐语刚想要道歉，顾怀琛的手轻轻按在她肩膀上，不太自然的拍了一下，脸色郝然。
“别说了，哥知道你不容易。”
顾怀琛凝视着她，清亮的眼底只有纯粹的关心，别无其他：“以前都是我们太粗心了，没有注意到你的难处，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能够察觉到的，可是都没往那处想......”
顾怀琛的语气实在太温柔了，就像一个哥哥关心妹妹，可靠又稳重。
唐语鼻子有些酸涩，摇了摇头，说：“你们已经对我很好了。”
这种时候，守在身边的不是父母兄弟，而是这群相处了五年的朋友。
对于慕昭阳来说，这应该是她人生中最宝贵的收获了吧。
除了......
连着半个月都是阴雨连绵，出院的那一天，王哥叫的车，来接唐语，所有的东西全部放在了车上，
唐语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色，心想，慕昭阳这是被放弃了吗？
如果慕昭阳是个男孩，哪怕不是亲生的，以慕父的性格，为了大局，为了慕家的面子，也还是会把这场父子戏演下去的。
现在连慕夫人都不来探望她了，替别人养了二十几年的孩子，现在一点利用价值也没有了，肯定是不愿意再多付出一点关心了。
现在慕家鸡飞狗跳自顾不暇，应该也不会有闲暇去管慕昭阳了。
车后座坐了两个人，但并不宽敞。
自从知道唐语是女生了，路熠就不再像以前那样动手动脚，连坐个车，也要与她隔出几个人的安全距离。
为了化解尴尬，车座中间塞满了行李。
其中就有江池经常抱着不撒手的那个玩具熊仔，主人不在了，熊仔看上去孤零零的。
“为什么江池总会带着它呢？”
唐语看到它，就会想起江池蜷缩在黑暗里的身影，孤寂的仿佛一点光都照不进去。
江池，这两个字，此时此刻成了一个伤感的话题，尘封在大家的回忆里，都不愿意再提。
只是过了很久，坐在驾驶座上的王哥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吐出浓浓的眼圈，往事浮现在脑海，不禁眉宇蹙拢。
“那是孤儿院的孩子。”
***
【由于任务对象已经不存在，本次考核结束，马上为考核者安排脱离本世界，倒计时十秒。】
【十、九、八、七.......】
当电子音计时结束时，唐语两眼睁开，周围是白茫茫的虚空世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无尽的白。
这个地方还是唐语第一次见，她感到纳罕：“这是哪里？”
糖糖毫无波澜道：【零界。】
“零界？”
【对。】
“......”唐语眼皮微跳：“你不给我解释一下？”
【额，这并不重要，零界正如你所看到的，是一片空白的位面，也是最原始的还未被共用的小世界，属于创世神私有，等着被创世神创造，通常废弃出来的零界，会留给考核者作为中转站来休息。】
唐语闻言，点点头：“那如果我想的话，也可以一直留在零界生活吗？”
【在下劝你最好别有这种念头。】糖糖的语气忽然变得严厉：【在零界这种混沌之地，有生命的物体，绝对不能待超过三天，否则意识和五感都会被零界慢慢吞噬，变为零界的一部分。】
“听上去......很可怕？”唐语尝试性地问：“那之前有没有考核者待在零界超过三天？”
【你想知道？】
唐语马上头摇成拨浪鼓。
不，她不想，结局一定很惨。
凡是BE的故事她谁都不想听。
【还是好好休息下，准备进入下一个考核位面吧。】
“那我每次遇到的任务对象都会是同一人吗？”
【数据都是随机抓取的，你觉得这种概率存在的几率有多大？】糖糖不耐地打断她的臆想。
就算身上有出现类似的共通点，但是一个人同时存在于多个位面，这本来就是零概率的事。
唐语沉默了。
很显然系统和人存在不同的观点，没有什么是零概率的，如果有心。
在零界休息的时间过的非常的快，因为期限只有三天，唐语不得不再次开始她的社畜之旅。
***
“嗯，不错。”
这是唐语醒过来以后的第一感受。
帝都唯一一家八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铺满玫瑰花瓣的柔软真丝被掀开，一截藕粉似的小腿缓缓伸出。
那腿慵懒的架在床边，懒散地抖了好一会儿，才下床穿鞋。
忽然，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只小汪汪爬到她的脚边，疯狂地伸出舌头舔着她的脚趾。
汪汪的毛发是褐色的，耳朵尖和尾巴尖微微带了点白，是一只纯正的中华田园犬，大小差不多三个月的样子。
“汪汪——”
小爪子探起来，努力抓绕着主人的裤腿，似乎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力。
马上，软软的一团被抱在了怀里，唐语享受地揉弄着狗狗的脑袋。
狗狗的毛很软，但是最软的还是脑袋上的那撮毛。
虽然唐语没有阶级歧视，但是不得不说，中华田园犬和这间总统套房实在是太不搭了。
在电视里，现在她手里应该抱着一只同时有英法两国贵族血统的猫。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有钱人好像都比较喜欢养猫。
别说养中华田园犬了，不是柴犬、边牧、阿拉斯加、比熊......或者藏獒，总之都绝对是卖的比人还贵的纯正宠物狗。
“乖乖，别舔了......痒哈......”
怀里的汪汪不时地伸出舌头舔着她的脖颈，弄得唐语忍不住痒的咯咯乱颤、
“不乖我就不抱你了，小坏蛋。”
她作势要去打它的小屁屁，小东西机灵地很，马上就从她身上跳下去，逃命去了。
“糖糖，这个世界的开局怎么有点眼熟啊，我不会又是豪门千金或者富二代吧。”
糖糖：【不会，这次你是富一代。】
唐语嫣一面逗弄着狗狗，一面唏嘘：“富一代？听上去很厉害啊。”
【请你注意一下形象，外面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