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想什么呢。”
时湛抬手揉揉时锦的发，硬声道：“这案子差不多了，后续让你们队长处理一下，我送他们离开。”
小警察愣愣点头。
他裂开了呀！
对女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湛爷刚刚在干嘛？
摸头杀？！
时锦不就是个女明星吗？
怎么就能……？
等等。
时锦不会是湛爷的妹妹吧？
不对啊。
他进警局这么多年，从没听说过湛爷有什么妹妹啊。
那时锦究竟是何方神圣？
“愣什么呢？东西都写好了？”三队队长拍他一下。
他回过神，问：“队长，你刚刚看见湛爷摸女孩头吗？”
队长嫌弃地看着他，“你小子是不是又犯病了？湛爷怎么可能摸女孩呢？除非是犯罪嫌疑人。”
“但……”
“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湛爷那是你能议论的？”队长敲他一下。
小警察委屈：“……”
他说的明明都是真的嘛！
怎么就没人信啊！
楼下。
时湛警惕地盯着程醉，声音低沉道：“人我送，你回去吧。”
程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垂眸看时锦。
时锦硬着头皮说：“那个，我在跟他参加恋综。”
“什么？”
时湛皱眉，陡然冷下来的俊脸，怪吓人的。
“时锦，你自己说要退出娱乐圈的，这又几个意思？”
时湛是不赞成她去那种地方的，或者说，时家人都不赞同。
除了她爸。
时锦瘪瘪嘴，“那腿在我自己身上，我还不能……”
“老子给你腿打断！”时湛怒道。
时锦麻溜躲程醉后面，她就他一个堂哥，最怕的也就是这一个堂哥。
父母都是军人的缘故，他自小脾气就说一不二，再加上头脑聪明，身手又好。
当时抢着要他的部队多的数不过来。
但他选了刑警，整日不是抓犯人，就是审犯人。
身上自然就染了一些杀伐果断的冷冽。
“你舍得吗？”
时锦探个脑袋出来，委屈巴巴的，“我一天天容易吗？你还训我！”
时湛单手搭腰，对她招招手道：“来，到我面前来说。”
“我不。”
时锦小时候顽皮，敢揍她凶她的只有时湛。
心理阴影，她才不去讨打呢。
时湛气笑了，“多大人了，我又不揍你，来，让哥好好看看。”
时锦磨磨蹭蹭地过去，都还没站稳，人直接被他扛在肩上。
“人我一会儿给你送车里。”时湛冷酷的声音随风飘来。
程醉止住追上去的动作，转身进了车。
时锦“……”
老子信了你的邪！
“坐着。”
时湛把时锦放在自己的黑色机车上。
然后一手撑后座，一手握车把，困住她，低头问：
“你跟程醉什么情况？谈恋爱？”
时湛的声音，又低又冷，那双幽黑的眼睛如利刃般，几乎能扎进人心里。
时锦抬眸看他，莫名其妙道：
“就是拿钱办事，谈什么恋爱啊谈。”
“真的没有？”时湛逼近她，冷声确认。
时锦不耐烦地拧他耳朵，“没有没有没有！你把我当你犯人了！”
“我警告你。”
时湛在她耳边，任由她胡闹，但语气非常严肃：
“程醉已经不是你记忆里的那个小孩了，他背后的水很深，你别招惹他，听到没有？”
“嗯？”
时锦下意识松开手。
时湛微微直起身，也不管揪红的耳朵，扣着她下巴道：
“有事儿给哥打电话，合作完，如果你没心思留在他身边，听句劝，离开华国。”
……
车上。
“你哥跟你说什么了？”
程醉看着魂不守舍的时锦，眼神晦暗不明。
时湛一直在查他，他是知道的。
但他不知道，他会跟她说什么。
“我没听明白。”
时锦低头玩安全带，长发垂下，遮住她半张脸，只留下小巧的鼻尖。
程醉抓方向盘的指尖，白了白：“不管他说什么，你只要记住一点，我不会伤害你，绝对不会。”
“崽崽。”
沉默良久后，时锦忽然抬眸，一瞬不瞬地看他，黑眸里带着探究：
“你这几年……到底在干什么？”
为什么她哥会说那番话？
为什么那些人那么怕他？
为什么她总感觉看不透他？
好像他们之间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东西。
时间。
无法跨越的时间。
“人都是会变的。”
程醉没正面回答，“你不也变了吗？但是，杉杉，我再怎么变，也是你教出来的，有些事，绝不会碰。”
“好。”
有他这句话，时锦就放心了。
“我困了，你开慢点，我睡会儿。”
“嗯。”
程醉柔声应，同时拿了后座毯子给她盖上。
小姑娘今天一天都在忙着，应该是很累很累了。
所以直到车停，她还在闭眼睡着。
只不过睡的不太安稳，眉头一直皱着，好像在做什么噩梦。
“杉杉？”
程醉凑到她耳边轻声唤，她没反应，但眉头舒展了点。
程醉无奈，只能轻手轻脚地把她抱回小屋。
路过客厅时，直播镜头闪过，还有等在手机前的观众。
【wc！刚刚是我眼花了吗？哥哥抱着姐姐进来了？！】
【你没眼花，我也看见了！绝了！绝了的公主抱！】
【时锦躺在哥哥怀里，好娇小的感觉啊！老夫的少女心啊，又活了！】
【哥哥抱我吧！我也想要抱抱！】
【哥哥的肩膀一看就很好靠，羡慕时锦】
【公主抱都来了，别的还会远吗？】
【可惜没看到正面】
楼上。
甘楚楚迷迷糊糊来开门，看到程醉，愣了好一会儿，才闪身。
文湘月听到声音起来，长眼色地帮时锦掀开被子。
“她怎么了？”醒酒的两人齐齐看向程醉。
程醉帮她脱鞋，帮她睡好，盖好，然后才说：
“她累了，你们睡吧，我打水给她洗洗脸和手，一会儿就走。”
“哦～”
文湘月和甘楚楚羡慕地对视一眼，继续回去躺着。
程醉脱下外套，拿着时锦的东西帮她简单擦擦。
然后弯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最后把才弄来的凝神香，放在她床头。
等程醉关门离开，文湘月和甘楚楚瞬间起来。
“好酸啊。”
甘楚楚捧心说：“被我男神如此照顾，我羡慕嫉妒。”
文湘月看一眼时锦说：“她今天怎么睡那么沉？以前没见过她这样啊，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哎。”
甘楚楚回到正题，“我的印象停留在九爷离开，但是为什么不知道。”
文湘月担忧，“别出什么事儿就好。”
甘楚楚拿手机看眼时间，打哈欠道：“能出什么事……？”
文湘月察觉到她的僵硬，着急问：“怎么了？你？”
话没说完，甘楚楚把手机屏幕对着她。
上面是一条微博推送：今夜凌晨零点二十七分，当红女星宋烛伊跳楼自杀，随后一名疑是时锦的女子来到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