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拿下了？”
栾涛到医院的时候，邵心妍的手已经被接好。
“嗯。”
邵心妍谨慎地甩了两下，确定不痛不痒后，又恢复以前的嘴脸。
“拿她儿子做交易，她没有不同意的权利！”
“是吗？”
栾涛脸色不郁地把手机递给她，“自己好好看看，云苒究竟谁来演！”
“？”
邵心妍蹙了蹙眉，垂眸一看，瞬间气炸。
“这杜欣欣什么意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栾涛收起手机，抬手就是一耳光扇过去！
邵心妍猝不及防，踉跄两步才站稳。
“涛哥……”她怵怵地看着他。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别当着时锦的面，别去正面招惹她。”
栾涛气的火都没了，一双眼沉沉地盯着邵心妍，“你干了什么？”
“我……”
邵心妍全身紧绷道：“我也没想到她能……”
“少特么找借口。”
栾涛爆粗，“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吧？”
邵心妍咽了咽唾沫，没敢说话。
栾涛双手搭在裤腰带上，压着火说：“当年程五爷就是看中你这张脸，才签你，力捧你。”
“你以为是你长得好？放屁！”
“看到时锦没有？你就是她的替身。”
“替身就该有替身的自觉，别以为你现在有点名气，你就不是你了。”
“我告诉你，你就算飞的再高，风筝线也攥在程五爷手里，你这辈子只能给他卖命！”
“所以，你的任务是什么？”
邵心妍瑟瑟道：“取代时锦的位置。”
“对，没错。”
栾涛冷静下来，慢慢说：“程五爷虽然没直说时锦身份，但我觉得她不一般，现在更肯定了。”
“不过我猜应该不如程家，但你也不能随意招惹，我已经在她手里折了简青时。”
“你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然我就把你交给程五爷处理。”
邵心妍浑身一抖，哀求道：“涛哥，求你，不要。”
程非白那个人，简直不是人！
她在他眼里，连个垃圾都不算！
栾涛抬起她下巴，冷冷道：“那你最好乖一点。”
他是程非白花重金挖过来的。
目的就是培养邵心妍，后来他又签下简青时等艺人。
所以从一开始，他对邵心妍就别有安排。
因为她的任务不是爆红，而是缠着程九爷，探听他一切动向。
但是渐渐的，他发现邵心妍的心野了。
她开始变得不再是她。
她被粉丝捧着捧着，真以为自己不再是那个人人唾弃的私生女了。
当然，这些也无伤大雅，他也就由着她去。
但今天，她竟然无视他的再三叮嘱！
既得罪了杜欣欣，又招惹了时锦。
这不是摆明把自己往死路上推吗？
蠢·货！
“我知道，我知道。”
邵心妍泪眼涟涟，忙不迭点头，就害怕栾涛把她交给程非白。
她只有在这一刻才能清楚感觉到，她从来都没有爬上过所谓的王座。
她从天堂跌落地狱，不过就是眨眼之间。
她根本就没有骄傲的底气。
这么多年被粉丝娇养出来的傲气。
不过就是镜花水月一场梦罢了。
只要栾涛，或程非白轻轻一戳，就能碎个彻底。
栾涛见她真的害怕了，便松开手，擦拭她眼泪道：
“一会儿去J家拿下代言，你在时尚圈的地位一直不错，不能给时锦超越你的机会。”
“还有D家的化妆品，容以欣的合约已经到期，各方都在争取，你最好也能攥在手里。”
邵心妍乖巧道：“好的，涛哥。”
栾涛的手顿了顿，一时还有点不太习惯她这么听话。
-
J家。
“时小姐和唐小姐，里边请，总监正等着呢。”
前台小姐看到她们，热情领路。
唐兮对这儿还算熟悉，随口问道：“你们总监换办公室了？”
“不是。”
前台小姐笑着说：“您上次见的是产品总监，这次是销售总监。”
“？”
别说唐兮了，就连段琅都觉得有意思。
“你们家找个代言人，挺废总监啊，下次打算公关总监上吗？”
前台尴尬地冲着段琅笑，“先生您真幽默。”
段琅冷笑，“你们更幽默，请代言人这种事，难道不应该是企划部，或市场部来负责吗？”
“产品总监和销售总监是要闹哪样？”
好的公司，就该各司其职，即便有交叉，那也该有明确界限。
他们不觉得J家会不明白这些。
说白了，就是不想合作呗。
“这……”前台看他们都停下了，只能停下。
唐兮无意对无辜者发难，所以语气还挺温和：
“我记得我上次见的那个人，自称市场部总监来着，怎么？短时间内调职了？”
前台：“……”
完蛋了，说错话了。
“唐小姐。”
前方会客室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讲究的男人过来。
“我是J家的销售总监，陈塘。”
唐兮没动，“你好。”
陈塘镇定地收回手，笑着环视一圈，说：“是我们照顾不周，还是到里面说话吧？”
他这次直接看向时锦。
到底是干销售的，眼睛就是毒。
时锦给面子，“行，那就先聊聊。”
“请。”
陈塘赶紧侧身，恭敬的样子，简直挑不出毛病。
会议室。
唐兮直奔主题道：“说说吧，贵公司什么想法？”
她一直以为他们是诚心合作的，所以上着心。
现在看来，怕是未必。
陈塘也不藏着掖着：“时小姐最开始是产品部总监看中的，所以他直接联系了唐小姐。”
“但是当时时小姐的名声有点…波动，所以市场部总监觉得还要观察。”
“这一观察，邵小姐回来了。”
“所以，邵心妍是你们最初的目标，我们不过是第二选择，对吗？”唐兮一针见血。
陈塘笑而不语。
唐兮不是不能接受当备胎，但是她就接受不了时锦给邵心妍当备胎！
“这么说，你是来给他们擦·屁·股的？”她不客气地看着陈塘。
陈塘无奈，“时小姐和程九爷的关系，谁也不想得罪，所以我就主动请缨，想要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化不了！”唐兮拍桌，“你们明知道……”
“知道什么呀？”
邵心妍推门进来，笑意浅浅。
栾涛紧随其后。
唐兮整颗心瞬间提起，这是她拜师学艺后，第一次对上栾涛。
她不能输！
她一定要拿下J家的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