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说给你卡！”
容以欣恨铁不成钢的笑着催促，“你还不快想想解决办法，财迷！”
“呃。”
时锦想说钱真的很重要，但看容以欣那架势。
她果断地选择闭嘴，然后想了想说：“你很喜欢他是吗？”
“对。”
男生回答的快速且坚定。
时锦转了转眼睛，问：“那他看这个节目吗？”
提起心上人，男生语气明显柔和许多，“看的，他很喜欢沈老师。”
“哦～”
时锦眼含促狭地点点头，随后弯唇道：
“小伙子，你明知道他在看节目，还敢打电话，摆明就是暗示嘛。”
“那不妨玩把大的，长痛不如短痛。”
“啊？”男生愣，但语气透着兴奋。
说白了，他就是有这个心，但还需要人推一把。
时锦勾唇，一副吃瓜的表情，“人生苦短，何妨一试嘛。能不能成的，总比一直拖着强。”
“但我害怕……”
想到那么多观众，男生还是有点犹豫。
时锦十指交扣，压了压，颇为认真地说：“害怕世俗嘛？”
“是。”男生涩然。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还没跨出第一步呢？”时锦问。
男生：“……”
“万一他愿意跟你一起面对呢？”时锦又问。
男生：“…我……他给我打电话了！”
狂喜的声音，仿佛中了一千万！
现场被他的兴奋感染，纷纷笑起来。
“我我我我我，”
男生激动的说不好话，“我，我去接电话！有好消息，会，会告诉大家的！”
时锦笑，“好啊。”
然后，电话挂断。
时锦撑着下巴，直勾勾看着坐姿大佬的程醉，“我一共说了几个字？”
“加上这句，一百四十二个字。”
程醉不假思索道：“打个折，一百五十个字，给你十五张卡，怎么样？”
时锦狐疑，“不会是游戏卡吧。”
程醉眯了眯眼，“我有那么无聊吗？”
“呃。”
时锦见好就收，“等会儿车上交易。”
程醉挑眉，“好。”
众人：“……”
还是第一次看这种方式的交易，真稀奇啊。
【哥哥的打折方式，与众不同啊】
【你不懂，哥哥专做亏本买卖，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哥哥套路深啊】
【大佬们的交易都是用卡做单位的吗？是我不配了】
……
时间晃晃悠悠，很快就溜走了。
最后一通电话接完，已经是十一点十七了，距离结束还有十三分钟。
沈措照例来个每日总结。
人话就是升华主题。
“你们有没有发现，今天接的十通电话里，有七八通，都是因为面子？”
沈措拿出自己的小本本，一点点念，“小孩儿，碍于面子，不愿意让同学知道母亲就是个洗碗工。”
“从校服到婚纱的模范夫妻，也是因为面子，两人互相不给对方台阶下。”
“爱女儿的母亲……”
沈措慢慢合上记满故事的本子，发自内心问：“面子真的很重要吗？”
“重要啊！”
安铃语抢答道：“我爸常说，人要脸树要皮，活的就是一口气！”
沈措摸摸她脑袋问：“那你觉得命和面子，哪个重要？”
安铃语嘟嘟嘴，一脸认真地说：“这个要看具体情况，如果出生在战乱年代，那肯定是家国大于一切。”
“如果是和平年代，那我觉得命更重要吧，毕竟，要活着嘛。”
“傻孩子。”
沈措笑着揉揉她脑袋，目光环视一圈，“大家什么意见呢？”
李姿话不多，但句句重点，“我是面子高于一切的人，没办法，天生的。”
容以欣垂眸指了指面前的假花，说：
“我宁愿做会枯萎的真花，也不愿意做永不凋零的假花。”
沈措眼神闪了闪，没说话。
邵心妍被集体无视到自闭的程度，好不容易有说话的机会。
赶紧挽回颜面。
“这个问题没有具体场景，很难回答的。”
“哦？”
沈措淡淡应声，“邵小姐想要什么场景？”
邵心妍对程醉暗送秋波，“如果是跟心上人有关的话，我肯定丢掉面子，先追上再说。”
沈措弯弯唇，没接话。
程醉倒是难得主动开口，“你呢？”
他垂眸问时锦。
“嗯……”
时锦沉吟，同时食指中指一夹，动作潇洒地把垂在身前的长发，扔到肩后。
“按我的想法来说，面子这个东西，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
“什么时候丢，什么时候捡，完全看自己。”
“所以，我觉得它说重要，也不重要，说不重要，也很重要，取决于场合，取决于人，取决于年岁。”
“它没有固定的答案。”
沈措双手握拳，抵在下颌，认真地看着她，“继续说。”
他真的好喜欢看她认真分析的样子。
像是在研究什么课题，整个人都在散发着独特的光芒。
不自觉就能被她吸引住。
难怪程九爷都对她另眼相待。
“……”
时锦有种课堂上被点名回答问题的错觉。
不过前辈的面子，她还是要给的。
“我妈妈曾说，这世上比面子值钱的东西多了去了。”
“比如，友情。”
“她曾经因为一点点面子问题跟她的闺中密友，二十多年未见。”
“后来再见的时候，俩人抱头，哭的稀里哗啦的，都悔不当初。”
“那天晚上，我妈妈跟我说了一句话。”
“她说：孩子，人这辈子能遇到知心朋友不容易，千万不要因为所谓的面子，弄丢更珍贵的东西。”
沈措和容以欣遥遥对视一眼，又很快分开。
程醉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周身的气压确实低了些。
吓的直拍师傅都开始拍别的玩意儿了。
“你母亲说的是对的。”
沈措若有所指道：“我也有过这种感觉，曾经年轻气盛，弄丢了很多人，很多事，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悔不当初。”
“但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沈措自嘲地笑笑。
容以欣抠桌角的手松了紧，紧了松。
【面子这东西，有时候真的伤人伤己，深有体会啊】
【越长大越明白，那玩意儿有时候一毛钱都不值！】
【沈老师是想起容女神的好了吧？当年……哎】
【沈欣cp，真的已经回不去了吗？我好嗑的】
【这是他们这么多年，第一次聚在一起录节目吧？】
【对，四年多了】
“喂？”
按理应该关闭的来电通道，居然在气氛最诡异的时候，出了声。
“喂？有人在吗？”
是男生的声音。
时锦微愣后，笑道：“听这语气，是不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