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有人求见。”
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小的侍卫突然出现道。
林灿盯着君洄,脑子里疯狂回想,她究竟说什么了。
昨夜阿琪突然来了倚红楼,她跟着上了君洄的马车,然后就睡了......
不对,那她是怎么回来的?
“殿下......”
君洄看了她一眼,转头对着侍卫道:“先将人带到会客厅,我马上来。”
“是。”
“阿琪,你和听风一起去。”
阿琪点头,和听风一起离开。
没多久,院子里只剩林灿和君洄两人。
林灿想破脑袋没想起自己昨夜到底说了什么,看着对面的男人,拧了下眉心道:
“殿下,我昨夜可是说了什么冒犯的话?”
“冒犯?”君洄神情淡漠的想了想,“倒也提不上冒犯。”
林灿松了一口气,就听到男人继续道:“不过是喝醉了不想回家,非要拽着和我比酒量而已。”
“......”什么!!
“还说......”
林灿脸色僵硬的吞了吞唾沫,对上男人那双好看的眸子。
“若是输了便随我处置。”
“......”
林灿惊诧两秒,很快摆着手轻笑,“殿下可别诓我,我才不会说出这种出卖自己的话。”
虽然断片了,但林灿知道自己的警觉性,自我保护意识这种东西,两个世界的林灿都很强。
但凡对自己不利的事,就算醉死她也不会说的。
君洄看着她挑了下眉,还真是不好骗。
“走吧。”起身道:“会客厅有人找你。”
“找我?”林灿狐疑。
谁啊,怎么找到君洄这了。
彼时的会客厅,来人面色焦急的来回走动。
转身问阿琪,“小国公到底什么时候过来?”
“小国公昨夜和世子殿下一同饮酒,应当会来的晚些。”阿琪面无表情道。
听风后在一旁没说话,很明显主子让阿琪一起过来,就是想晾一晾这个人,又怕他压不住。
他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王管家看看依旧空无一人的路口,脸上的胡子都开始颤了。
眼看着自己已经等了小半个时辰,深知府里的事不能再等了,王管家再次询问阿琪。
“小国公还没醒吗?救人如救火啊,真的不能耽搁了!”
余光瞥到两道身影,阿琪道:“急什么,那不是来了。”
王管家回头,果然看到通往后院的路上,两个男子并肩而来。
他连忙换了一副神色,迎过去,“小国公啊,请你去一趟丞相府,救救我家小姐吧!”
林灿挑眉,终于来了。
丞相府离君洄的这座宅子很近,上了马车没多久就到了地方。
下车前林灿懒懒的看向旁边的男人,不怀好意道:“殿下这么担心王小姐,怎么不早点过来探望?”
非要跟她一起,什么意思嘛。
君洄也不说话,就那么一脸坦然的看着她。
外面的王管家久久不见人下来,只能出声提醒道:“两位,咱们到了。”
过了片刻,车门被推开,林灿率先出来,等她跳下车君洄才躬着身走出。
几人随着王管家一路畅通无阻进了丞相府后院。
走进一座院子的时候,明显周围都静若寒声,丫鬟奴才一个个垂着脑袋走路都不敢发出大动静。
王官家压低声音道:“老爷和公主都在里面,小国公请。”
林灿和君洄一进门,就看到王谦之愁眉苦脸的坐在那。
身边还坐着上次给君洄诊过脉的老太医。
两人一看到林灿,皆是面露喜色。
王谦之甚至亲自起身过来迎接,“贤侄,你可算来了。”
林灿顺着他的指引落座,王谦之和老太医这才看到随后进来的人。
王谦之显然愣了一下,“世子殿下怎么也在?”
用眼神询问王管家,王管家立刻解释道:“老奴去了护国公府没接到小国公,护国公府的下人说小国公昨夜在世子殿下那里饮酒,老奴是在世子殿下那里将人带回来的。”
君洄淡淡道:“听说贵府小姐病了,按礼数该上门探望。”
不知什么时候跟上来的阿琪,递上一个礼盒,王管家踌躇了一下,抬手接过。
王谦之脸色变了变,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一国世子带着礼看望,他总不能将人撵出去。
只能委婉道:“殿下有所不知,小女的病不太方便见人,所以......”
君洄自顾自的在林灿身边坐下,“无妨,我在这等等小国公。”
林灿猛地侧头,谁要你等了?!
被王嫣然的病折腾好几天的王谦之实在没心思想别的事,看君洄今日铁了心要留在这,终究没再说什么。
转而看向林灿,“贤侄,嫣儿已经病了好几日了,前几日我见你医治世子殿下颇得其法,不知你能不能给她看看?”
林灿心底挑眉,脸上却故作严肃的看向对面的老太医,“您也治不好吗?”
老太医捋着胡须摇了摇头,“那病着实奇怪,老夫行医几十年,闻所未闻呐。”
“贤侄,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御医和黎城的名医都诊治过了,丝毫不见成效,眼下全都仰仗你了!”
“老爷,你怎能病急乱投医。”
一个雍容的声音插进来,除了王谦之,剩下的人同时看向门外。
面容秀丽的小丫鬟扶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她头戴整套镶宝石凤蝶鎏金簪,长长的步摇垂在脑后,耳朵上挂着景泰蓝红珊瑚耳环,一身描金对襟襦裙,绣着蝶戏牡丹,人已经进了房间裙尾还拖在外面。
单是看那一身装扮,就不难猜出这女人的身份。
尊贵的永安长公主,当朝丞相夫人,王嫣然的生母,容瑕。
“嫣儿可是我们的女儿,若是被治出个好歹,该当如何?”
她抬着下巴端着肩,眼睛不好好看非要斜睨,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高人一等的公主,身上那股子与生俱来的优越感,着实让人讨厌。
这一刻,林灿算是明白了,王嫣然为什么会嚣张跋扈,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有其母必有其女。
林灿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扶着椅子起身。
“看来有人并不欢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