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胳膊一扬搭上林灿的肩膀,一脸你别羡慕,羡慕也没有的欠揍表情。
“很好,我记住你了。”
那双原本含着笑意的眸子渐渐变冷,旁边的齐文年等人脸色一变都不敢再吱声。
付晏转而意味深长的看向林灿,幽幽道:“你的这位朋友的确很不错,这些年我身边都没有这样推心置腹的人,都有点嫉妒你了怎么办。”
这熟悉的阴阳怪气感,听得林灿不由皱眉。
“毕竟两年未见,我也不过是想和你叙叙旧,没想到被人误会害得你我都有些不愉快,你放心,等皇上寿宴一过,我定会好好设宴,向你和你的朋友,诚挚致歉的。”
话落,所有人面色诧异的看向付晏,连沈逸都锁着眉搞不清楚状况了。
合着这人才是变脸大师啊,比灿哥厉害多了,对上那双眼睛,沈逸暗自奇怪,后背怎么突然有点发凉。
林灿看了眼一头雾水的沈逸,心底暗自叹气,被付晏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如今的她也不是以前那个胆小懦弱的林灿,正好让她见识见识,时隔两年这位素来在暗地里阴狠凶残的付少爷,究竟有什么新的手段。
随之冷笑道:“好啊,随时恭候。”
没多久,一群人终于簇拥着付晏出了湖心圆台。
耳根子渐渐安静,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不少,林灿轻快的吸了口气缓缓吐出。
沈逸抱着胸皱眉道:“那付晏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就要请我们吃饭?”
“你说呢?”林灿扯出个邪恶的笑。
沈逸眼皮一跳,“不会是鸿门宴吧!”
林灿给了他一个还不算太笨的表情,错身往桥上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付晏,以后还是少招惹他为妙。”
沈逸跟上,“怕什么,区区四品刺史,还是衍州那等边陲之地,他能奈我何!”
“区区四品?你爹虽有伯爵之位,但实际权力还没人家这个四品官大吧。”
沈逸一噎,佯装生气的盯着林灿,有必要这么揭他家的短嘛。
林灿无奈道:“你别忘了他爹是当朝太尉,武将之首,满朝野敢与他爹叫板的也就只有我爷爷。”
“那你还担心,有咱爷爷在还有什么好怕的!”
“咱爷爷,你叫的倒是亲切。”
林灿嗤笑一声,道:“我之前可没少被他欺负,晚辈之间的小摩擦你觉得咱爷爷会出面插手吗?”
想到林啸那张正义凛然的脸,和林灿之前受的那些窝囊气,沈逸迟疑的摇摇头。
林灿靠着栏杆站定,悠悠道:“付晏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他的偏执易怒鲜少有人知道,据我了解但凡让他不舒服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也还好吧,他也就是做点小动作而已。”沈逸一脸不信。
林灿出拳冲着他肩膀用力击了一下,郑重道:“你别不信,他的手段我可是深有体会,这两天你最好别单独行动,实在不行就搬来护国公府住一段时间吧。”
“好啊!”
想不到招惹了一个付晏还有这等好事,沈逸也过去靠着栏杆,兴奋道:
“正好关于生意上的事,我有一些新的想法,今天晚上我就搬过去,咱哥俩好好商议商议。”
看着沈逸这模样,林灿就知道他压根没把她的话放在心底。
不由摇头,沉了沉呼吸。
算了,这件事本就因自己而起,沈逸也算是为她出头,付晏那边还是她想办法防着点吧。
一提到生意,沈逸总有说不完的话。
这或许就是沈家人的天性,对商业的敏感度,林灿只是偶尔听一嘴,都觉得沈逸的想法既出奇又周全。
就这样,好不容易安静了一回儿的耳朵,再次遭受到沈逸的荼毒,絮絮叨叨堪比老妈子。
说着说着,沈逸突然拍了一巴掌林灿的肩膀,开心道:“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你知道这段时间我给咱赚了多少钱吗?!”
“多少?”提到钱林灿总算有些在意。
沈逸故作神秘的凑近,夸张的伸出一根手指头举在林灿眼前。
林灿缩着脖子避开,猜道:“一万两?”
“再猜。”
“一百万两?”
沈逸忍不住翻白眼,“灿哥,你能不能认真点,这才多久神仙也赚不了那么多钱吧,你还真敢猜。”
“所以,你连一百万两都没赚到,也好意思跟我邀功?”林灿眼底的嫌弃深深刺痛了沈逸。
沈逸不服气道:“你给了我四十万本金,一个月不到我给你赚了十万两,你还嫌少?!”
短期内百分之二十五的回报率,也确实不算少。
“还行吧,干得不错。”林灿挑唇,伸手。
沈逸气呼呼的盯着她,“干嘛?”
“你说呢。”白皙的手指动了动,意味不要太明显。
沈逸轻咳一声掩饰道:“那个,我真正要说的就是这件事,先说好,你听了可不不能生气。”
“......”林灿收手,好整以暇的盯着他。
沈逸:“钱我花了。”
什么?
“十万两全都花了?”
沈逸摇摇头。
林灿松了一口气,哪知接下来就听到他说,“是连着本金,五十万两。”
“!”
嘣!
林灿脑子里那根弦断了,“你!说!什么?!”
彩绸飘飘的桥上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一个人逃也似的抱着脑袋狂奔。
“灿哥!灿哥别打了!说好不生气的,哎呦!”
沈逸颠颠的往前跑,林灿追上冲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你个败家子,那么多钱这才多久你就给造完了,早知道我就不该相信你!”
林灿心里在滴血,这该死的家伙,那可是她的全部家产啊!
沈逸一会儿抱脑袋,一会儿捂屁股,顾得了上面顾不了下面。
一时间整个湖心都是他们两个人鸡飞狗跳的画面。
湖边的小道上,一主一仆负身而立。
“主子,是小国公和沈公子。”
看着两人你追我赶旁若无人的打闹,君洄眼神清冷的让人不敢直视。
阿琪瞬间感觉到自家主子身上的压迫感,崩着头皮没敢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