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柯昌明重新来到宋嫣然面前，满脸的愉悦之色。
全然看不出，方才阴冷逼人的模样，活像两个人。
他俯下身子，用手抚摸着宋嫣然的脸颊，神态状若温柔。
似乎刚刚那个还在威胁嘲讽宋嫣然的人，不是他。
察觉到柯昌明的触碰，宋嫣然眉头微皱，脸上划过一抹厌恶。
脸下意识往旁边偏去，想要躲过他的手。
因她的动作，柯昌明冷笑一声。
手未从宋嫣然脸上移开，反倒是用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抓住她的下巴，强行把她的脸给掰过来。
迫使宋嫣然直视着自己，他脸上神色重新变得温柔，舔着嘴角，幽幽出声：“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面目装的一派温柔，眼底深处的阴森和恶毒，却怎么掩都掩饰不住。
完全不同的两种情绪，衬得整个人都诡异阴森起来，犹如一条藏在暗处，不断吞吐着蛇信子的毒蛇。
偏偏柯昌明自己恍然未觉，只盯着宋嫣然看。
“宋嫣然，我会让你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毕竟，我还等着，让你亲眼见证夜家的倾覆和灭亡。”
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着宋嫣然的脸颊，他声音愉悦得意：“再过不了多久，等夜家完全倾覆，你就能从这儿离开了。”
提及有关夜家的字眼，柯昌明笑容都变得阴沉，很快又被发自内心的愉悦取代。
“快了……就快了。”
最后一句话轻的似呢喃，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和宋嫣然说。
大笑几声，柯昌明才松开抚摸宋嫣然的手，站直身子，看向一旁的齐珍珠。
“珍珠，替我好好‘照顾’宋嫣然，我还等着让她见证夜家的颠倒，在夜家灭亡前，她可不能出事。”
直到现在，柯昌明还不知道，夜墨宸已经调查到有关齐珍珠和其未婚夫，以及被他收买的那个小助理。
更不清楚，小助理被收买的事情，已被齐珍珠知道。
“是，我会……照顾好她的。”
柯昌明上前一步，满意的拍拍齐珍珠的肩膀，声音温柔，宛如情人间的低语：“珍珠，还是你最得我的心。”
因为齐珍珠是低着头的，柯昌明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自然而然的错过，她眼底深处划过的阴郁怨恨。
“昌明放心。”齐珍珠低着脑袋，声音听起来和以前一样，也没有什么异样：“我会好好完成，你交代我的事情。”
“你做事，我肯定放心。”
心里还记着另外一件事，和齐珍珠说了几句，柯昌明便快步从屋子内离开。
一直到柯昌明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屋子内，齐珍珠才缓缓抬头。
直勾勾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眼中是浓重的阴郁和复杂。
过了一会儿，她才转身，走向被绑在椅子上的宋嫣然。
面色复杂的看着她。
一言未发的低下头，帮宋嫣然解起身上的绳子。
看到齐珍珠的动作，宋嫣然心中无声的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之前的话，让她相信了。
绳子被解开后，宋嫣然身上一松。
从椅子上站起身子，她看着面前的齐珍珠，犹豫着低声问道：“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停顿一瞬，才问出接下来的话：“你是想要继续留在柯昌明身边，还是有其他打算？”
听见柯昌明的名字，齐珍珠神色陡然变得怨恨，夹带着一股深深的阴郁。
“柯昌明欺骗我，我不会放过他的。”
早在未从地下室离开，刚听完宋嫣然的话，和录音笔里小助理的解释时，齐珍珠就想明白其中的关联。
一直以来，柯昌明都在骗她。
包括当初的未婚夫会出轨，也是柯昌明故意为之，收买未婚夫的助理，从而让她误会。
不知是回忆起什么，她声音中的阴郁陡然重了几分：“你说的没错，柯昌明一直在利用我。”
“他在故意利用我，利用我来对付你，为他做事，达成他的目的。”
“柯昌明多次欺瞒利用我，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声音很轻，又带着莫名的执着和阴冷。
越是偏执的人，越无法忍受欺骗。
齐珍珠所有的爱意，早在知道被骗的时候，便被怨恨取代。
之前齐珍珠能因为柯昌明，不惜为他做一切事，甚至为他害人性命。
现在发现对方欺骗自己，自然也不可能轻易罢休。
“我要亲手毁了柯昌明。”
齐珍珠嘴角缓缓勾起，脸上却没有一点笑意。
眼睛放空看着某处，似乎在透过空气，去看柯昌明。
“我会亲自揭穿柯昌明的真面目，他欺骗我的那些，我也会亲自向他讨回来。”
……
此时柯昌明正和一个女人站在一块，手里拿着一份资料。
和柯昌明站在一块的人，正是偷盗招标文件的人，方媚媚。
将文件递过去后，方媚媚开口说道：“资料全在里面。”
柯昌明迫不及待的把文件翻开。
文件里不仅有夜氏集团的竞标资料，还涵盖有夜氏集团接下来要竞标的地皮。
包括夜氏集团，对那几个意向竞标地皮的判断，和价值评估。
大致翻看几眼，饶是柯昌明，也没忍住咧起嘴角。
素来阴森的脸上，也多出难掩的愉悦。
有这份资料在手，夜墨宸定然会狠狠栽一番跟头。
于是，柯昌明再看向方媚媚时，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终于舍得将注意力从招标资料上移开，他忽然说道：“你放心，我会尽快解决夜墨宸的。”
因为他的话，方媚媚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恨意：“我相信你。”
将她的恨意看在眼中，柯昌明心中满意，嘴上继续洗脑着：“夜家害死我们的父母，我肯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无论是许雅若，还是夜墨宸，他们都逃不过去。”
“之前夜辰颐欠我们的那些，我也会一并帮你讨回来，有资料在手，这次的招标会，夜墨宸的想要的那些地皮，都别想拿到手，很快，夜氏集团就不会再是我的对手。”
“夜家人，都要付出代价。”
洗脑完方媚媚，柯昌明才带上资料，心满意足的离开，前往招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