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草一拍桌子。
“这还不简单，既然大家都想要上台，咱们干脆来一个全班舞蹈，壮观的磅礴的，怎么样？”
大家直翻白眼。
“不怎么样！”
虽然都想偷懒，可也不是谁都有艺术细胞的，不是谁经过排练都能随意支配身体，艺术是需要天分的。
张小草的提议最终并没有毙掉，从中选出了二十名同学表演集体舞，选的是街舞，站了全班一半的人数，以至于排练，跟自习的老师见了都会问一句，其他同学呢？
除了集体舞，又来个集体合唱，这个需要音乐老师来指导了。
剩下的两个节目，一个是歌曲联唱，一个是多人小品。
“你们这是恨不得全体上台吧？”
马芳菲拆穿了大家的小心思，将多人小品给毙掉了，只留了三个节目，说起来还是照顾了他们。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就开始利用可怜的课余时间排练。
冬日严寒，也阻挡不了大家的热情，大小礼堂一天都被学生们占满了。
张小草身为艺术指导和参演人员，可算是放松了，每天除了上课，早晚自习都泡在这里，张贺有点担心。
“这样不耽误你学习吗？”
“没事。”张小草兴致勃勃地道，“别忘了咱们寒假只放一个星期的假，这点时间能补回来的。”
张小草最喜欢的是，趁着大家排练的机会溜到办公室弹电子琴，去年七年级元旦也是这样过瘾的。
这一晚叫大家排练，又往语文办公室溜，马芳菲对她真的很好，特意跟音乐老师说将电子琴挪到自己的办公室，就是给张小草玩的。
当然，其他学生也不会弹。
张小草刚到走廊，就见到语文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一怔，谁进去了，还是说马芳菲在里面，走了过去，还没等推门，就听里面传来马芳菲的声音。
“你来干什么！”
张小草吓了一跳，再说她吗，就在这时里面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是我投资的学校，我来看看这不很正常吗？”
张小草睁大了眼睛，传说中的投资人？！
“深更半夜来看你投资的学校？”
“白天没时间，再说白天你那么忙，人又那么多，我来也不方便。更何况连个单独说话的地方都没有。”
张小草心里默默地想，是啊，办公室有其他老师，马芳菲临时寝室还有林子老师，外面？冻死个人。
好像也只能晚上来了。
不过，从说话的语气来看，好像这个人在追求马芳菲啊。
想到这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待下去了，被发现了多不好意思啊。
正转身走，里面又传来马芳菲的话。
“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你要支教我没反对，我还投资你支教的学校，我这么支持你，你还叫我怎么样！”
张小草立刻对这个男人没了好感，什么你支教我没反对，你有什么权利反对啊，两口子都有权选择自己要做的事，何况你们还不是两口子。
“我没有叫你投资，是你自愿的，我支教也不需要你支持，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马芳菲，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说，你要什么吧，只要我能做到我什么都做，行不行？还有，明年支教完了，你就回京城吧，以你的学历找个什么样的工作都很容易……”
“你不要说了，我明年支教完了，我会选择出国继续上学。”
“行啊，那我陪你。”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说了，我和你是不可能的，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张小草一缩脖子，赶紧走，可是身后却传来一身咆哮声。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说啊，你上学可是我资助的，你凭什么不喜欢我！”
张小草又站住了。
“我还你！花你多少钱我还你多少！”
“你还我，你拿什么还我！”
“你干什么！放开我！”
里面传来剧烈的挣扎声。
张小草刚想冲进去，但马上又冷静地转头跑了，一边跑一边道。
“张贺，你干什么啊，排练不用心，有你这样的吗！告诉你下一个走位不对，你今晚就别睡觉了，我去办公室连一会琴，待会过来，你先去吧！”说着转身往语文办公室走来。
还没走到门跟前，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男的，穿着大衣，戴着帽子围着围巾，很严实。
张小草故意啊了声，马芳菲从里面走出来。
“张小草来练琴了？”
“老师，你有客人，我不练了。”
“没事，你练吧，他也要回去了。”
那男子说了句。
“我走了，你不用出来了，外面挺冷的。”说着就走了。
马芳菲送了几步就停下了。
张小草也站在办公室门口，没动。
等那个男的走了，马芳菲才转身回来，揽着张小草的肩膀进了办公室，并回手将门关好，沉默了下道。
“你来了半天了吧？”
张小草本就没打算瞒着她，有点不好意思地道。
“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
“我知道，谢谢！”马芳菲抬头看着她，笑了下。
张小草道。
“老师，我没有打搅你们吧？”
“我都说谢谢了，你说打搅没打搅？”
“老师，他是你男朋友？”
“曾经。”
马芳菲拉过一个椅子坐下，并叫张小草坐在自己的身边，弯下腰，双手揉了揉脸，显得极为疲惫。
张小草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陪着，过了会马芳菲道。
“我家很穷，特别是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那时候才上大学。”
张小草一怔，看向她。
马芳菲望着地面，平平地说道。
“我还有弟弟，也要读书，他们很辛苦，在一次卖秋白菜的时候，车翻了，人都去了。”
张小草呆住。
“那时候我在读大二。打击的我自杀了几次，被室友救下来，这时候他出现了。他家很有钱，对我也算好吧，就像刚才那个样子，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就那么在一起了。可后来我发现，他和别的女孩子来往，才明白，我不过是其中一个。我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就分手了，他也同意了，可毕业后他又来找我，复合，我拒绝，他就纠缠不止，正好学校提倡支教，我就来了，林子老师很本来要去别的地方支教，听我来这里，就跟着来了，也好做个伴。可我没想到，他竟然来给学校投资。这就是有钱人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