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间不远处一个黑点在起起伏伏,这回她的心都快飞出来了,想都没想,本能地就跑进了水里,临下水之前叮嘱了一句。
“你们老实待在那,不许下来!”
下了水一个猛子扎下去,就往那边游去。
张小草上辈子游水就游得特别好,别看大人不叫来玩,可她淘,越是不叫玩就越玩,很幸运,没出意外,还学会了水。
没等张小草游到跟前,那黑点就往回返了,确实是李宣。
“李宣,你找死啊!”张小草在水里就骂道。
李宣却是比她还生气。
“你下来干什么,这水这么急,快点上去!”
这时候还管她呢,张小草真是无语,可冷静下来,没有再怼回去,这可是在水里,再气急了,手脚出问题就坏了。
“好,我们一起游过去。”
张小草翻身往回游。
等上了岸,张小草爆发了,上去又是踢又是打。
“你疯了,淹死你怎么办,怎么和你爷爷交代?怎么和你们家交代!”
这次张小草可吓坏了,前辈子压根就没有李宣这个人,更没有李成庆,这辈子出现了,她不知道以后的走向,这也更叫她看到李宣游水而害怕。
正如她说的,李宣真有个好歹,她全家怎么跟李成庆交代?这河里可是淹死过不少人的!越想越可气,打起来也发了狠。
本来李宣已经意识到自己错误了,可张小草不停手,这下生气了,一把将她推倒。
“你有完没完了!”
“不许打我姐姐!”
大宝小宝看到了,急眼了,上来踢打他。
“大宝小宝,不要理他!”张小草起来将两个弟弟抓过去,沉着脸道,“回家!”
李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飞快地套上衣服,穿上鞋袜跟着张小草回去了。
天热,回来衣服基本就干的差不多了,湿的地方大人也只当是玩水玩的,并没有怀疑什么。
大宝小宝一直想说,张小草都以“说就不带你们去玩”要挟,两个小家伙闭了嘴。
不过,张小草却挨了老妈一顿揍,因为凉鞋丢了。
当时张小草荡柳枝的时候,凉鞋叫弟弟拿着,弟弟玩的忘了,不知道弄哪去了。
“去给我找回来去!那是今年给你买的新凉鞋!”老妈一边打着一边骂。
张小草趿拉上一双旧布鞋就跑了,只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回来难免又被揍了一顿。
中午吃的饭菜依然是八个菜,肉是李成庆带来的,还有一条鱼。菜是张家提供的,因为李成庆要吃小米饭,所以中午捞了小米饭。
吃饭的时候,张小草兴致没昨天那么高,闷闷的。
李成庆见李宣也闷闷的,有些纳闷,这两个闹别扭了,饭桌上也不好问,只好当做没看到,笑呵呵地和爷爷奶奶聊着天。
吃完饭后李成庆叫爷爷陪着果园看看蜂蜜。
李宣在后面跟着,张小草趿拉着布鞋在最后面看着两个弟弟薅草抓蚂蚱。
前面李成庆和爷爷说的热闹,什么几年蜂子,什么野花蜜、荞麦花蜜、葵花蜜的。
后面除了大宝小宝一惊一乍的声音外,一片沉默。
李成庆买了几斤蜜,因为是爷爷介绍的,养蜂人卖的是纯蜂蜜。
要是没熟人,就会掺点什么,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傍晚,李成庆带着李宣回了镇上招待所,这才问。别扭
“你和小草怎么了,是不是打架了?”
李宣有点不耐烦。
“没有。”说着去院里的井台压水洗漱。
在这里待了两天,他已经能熟练地自己压水自己洗漱了。
李成庆还想问,小王道。
“李总,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李成庆想想也是,逼问急了,或许还会适得其反,就点点头。
“好几年了都没见他这样过,也算好事,有了情绪,总比半死不活强。走,咱们尝尝蜂蜜去。”
李成庆倒出点蜂蜜,兑了点水和小王喝。
“怎么样?”
小王品着滋味,点头道。
“这才是蜜呢!”
“是啊,要不是熟人介绍,有钱也买不到纯蜜。”说着对着外面喊,“李宣,洗完没有,洗完过来喝蜂蜜水!”
李宣还担心爷爷继续追问他和张小草的事,还好爷爷真的就是叫他回来喝蜂蜜水的。
“怎么样,好喝吗?”李成庆笑着问道。
李宣很诚实。
“我喝不出好坏来。”
“那比以前喝的怎么样?”
“没注意。”
李成庆瞪了孙子一眼,见他没什么兴致,只好说主题。
“这蜂蜜可是好东西,养人,我问了小草她爷爷,他们这地方山坡地(不能引水浇地,只能靠天下雨的地)种荞麦种葵花的多,所以不愁花源,要是过来养蜂卖蜜可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李宣惊讶道。
“爷爷你想过来养蜂?”
“我想着呢,把兔场搬过来,顺便养蜂……”
“不行!”李宣立刻道。
“咋不行了?”李成庆一愣。
“你来这里,我怎么办?!”
李成庆无奈地看了孙子一眼。
“我就算过来,也不可能现在就过来,等你上高中了,住校啦,我再过来。”
“我不住校!”李宣坚决道。
“你咋不住校呢?”
“家就在本市,干嘛住校?”
“谁说叫你在本市读高中了,你去京城读高中……”
“我不去!”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那的学校好,还是封闭式管理,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就是学习,我都跟人家打过招呼了,我……”
“爷爷,你说过,成绩不是第一重要。”李宣正色道,“品德才是第一位。”
李成庆瞪眼。
“去京城就没品德了,这是什么话!”
“我不是那意思,但你的意思说京城的学校好,这个好,指的就是成绩,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干嘛要去京城读书?本市那么多学生,他们也没去京城,一样考大学,一样成绩好。你不是夸张小草的那些叔叔吗,他们的高中还没在本市读呢,是县高中呢,可还不是一样考上了,为什么到了我了,就不可以了?”
“那能一样吗?县的高中和市高中,京城的高中,能一样吗!”李成庆忍不住提高声音道,“小草的叔叔他们考的什么,是市里的大学,那根本就不是大学,那是大专,专科,和本科是有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