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也回过味来,忙道。
“好好!”收拾了起来。
“爷爷,你怎么拿回去啊?”张小草收拾着问。
老头从兜里拿出一个钱夹,从里面取出一张五十、一张二十,和三张十块钱的票子递给张妈妈。
“我那边有车,你帮我搬过去就行。”
张小草看到钱,没等老妈伸手,很自然接了过去,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抱着装蘑菇的袋子背着黄芪篓子。
“爷爷,你的车在哪?”
老头的车在集市的另一头,张小草猜的没错,果然是小汽车!
好像是奥拓,对车张小草不是很懂,但至少知道,这时候能坐的起小汽车的人不是官员就是做买卖的,反正平头百姓是坐不起的。
官员一般都坐公车,公车特征很明显,这辆车不像,张小草猜测老头应该是做生意的。
只是她不记得,上辈子这时候见过坐小汽车的人物。
难道这也是重生的福利?
“李总!”
随着声音,驾驶位置的车门打开,一个小年轻下来迎上老头。
张小草心说,还真是个买卖人,这“总”都出来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皮包公司的“总”。
老头道。
“赶紧的,把东西搬到车里去,小心点,那鹅蛋是生的,别碰着了。”
年轻人赶紧应着,先过去将张妈妈的鹅蛋接过去,打开后备箱,张妈妈提着另一篮子沙果,拘谨地跟在后面,好奇地看着后备箱。
她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小汽车,觉得神奇的很。
张小草将蘑菇和黄芪放在他们脚边,跟着老头转到了车后座位置,老头敲了几下车窗。
“李宣,出来!这大热的天,你还关着车窗,不闷啊!”
张小草好奇地探脑袋看,车门打开,一个孩子下来。
孩子是相对她的心里年纪,实际上是个少年,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很高,穿着白色的短袖,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球鞋。
一头浓密的头发,肤色有点苍白,像是许久不见阳光似的,而这样的肤色也更衬托出他的眉眼浓墨重彩一般,好看!
说实话,张小草还从未在现实生活中见过这么好看的孩子,那些什么明星啥的,都知道是滤镜加美颜。
“哇,小哥哥长得太帅了!”张小草夸张地鼓着嘴,花痴一般叫道。
那叫李宣的孩子刚站住,听到这话,似乎才看到爷爷身边站着的小不点,神情僵硬了一下,然后就很漠视地将目光移到了老头脸上。
“爷爷,你买什么了?”
“哇,小哥哥好高冷啊!”
张小草又来了一句。
那李宣同学的嘴角可见视地抽了一下。
张妈妈听到自己的孩子在那胡说八道,忙过来拉了下张小草,对老头道。
“大爷,东西放好了,我们走了啊。”
这时候可没有高冷这个词,有帅也没人敢这样直白地说出来,还是出自这么小的小丫头口中,所以老头觉得十分有趣,便道。
“等等!你们要是没事就歇一会,我和你家孩子挺投缘的,咱们说说话。”
张妈妈心生警惕,刚要拒绝,张小草忙道。
“好啊,我和爷爷也很投缘,和这个小哥哥更投缘!”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那个叫李宣的同学。
“爷爷你们说吧,我回车上玩一会游戏。”
“你都玩了一路了,还玩?玩坏了眼睛咋办,在外面待会,这地方多好,山清水秀的,好好看看。”
张小草连连点头。
“你爷爷说的对,游戏玩多了会伤眼睛,特别是坐在车里玩,你要多亲近一下大自然,看看,这山山水水多好!”
老头噗嗤笑了。
那李宣苍白的脸有点发红,应该是气的,冷冷地瞪了张小草一眼,哼了声,转身走到一边望风景去了。
张小草见了转头对老头道。
“爷爷,你看李宣还是很听话的,他在欣赏风景了。”
李宣身体明显地僵硬了一下,因为背着身,不知道表情啥呀,估计不是很好看。
老头却很开怀,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个小丫头,太精怪了!”
“那是因为遇上了爷爷你!”张小草亲热地拉着老头,坐在路边的一棵横长的树干上,“爷爷,我叫张小草,你叫啥?”
张妈妈听了忙道。
“小草,胡说啥!”
老头呵呵笑了。
“没事!我叫李成庆,那是我孙子,李宣,十三,念初一。”
“哇,十三就念初一了啊,真厉害!”
李成庆没有惊讶,只是笑笑道。
“我原来也在乡下待过,知道乡下的孩子上学晚,有的十三四岁还在读小学。”
张妈妈这时候放松了些,接口说道。
“是啊,我们家小草十岁了,才上一年级。”
其实张小草十岁上一年级还真不是上学晚的缘故,实际上她两三岁就跟着爷爷上学了。
她是小时候体弱多病,耽误了,后来又发生了那样的意外,以至于高中都没有读。
张小草心里叹气,重来一回,她再也不会叫那样的悲剧重演了!
“爷爷,你是知青吗?”张小草问道。
李成庆惊讶道。
“你还知道知青?”
“知道啊,我爷爷说的,我们村还有过知青呢!”
张妈妈也笑道。
“是,我们这边的村子都住过知青的,后来他们都回城了。”
李成庆带着几分感慨地道。
“我待得村子叫下店,距离这里……”
“我知道下店,离这四十多里地。”张妈妈道。
李成庆道。
“对,四十多里地,我们是一家人过来的,当时我儿子都很大了,我在下店待了十来年年,这回城也没几年。”
张小草斜了眼那边的小汽车,心说,回城没几年就卖了小汽车,家境不一般啊。
再看看那年轻人正拿个抹布擦车,其实那车挺干净的,张小草不禁鄙视地想,一定是为了在老板面前刷勤奋,想要升职加薪呢!
张妈妈好奇地道。
“我看到的知青都是小年轻的,没有成家的。”
李成庆笑了。
“我成分不好,不下乡就活不了了。”
张妈妈嗯了声。
“那是,那时候就是乡下地主富农啥的,也整天批斗。”
张小草插口道。
“爷爷,事情都过去了,咱就别提那些不愉快的了,还是说点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