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笑了起来。
“小草可真会说话,颜值,这个词,还真是挺新鲜的,你在哪看到的?”
“书里啊,忘了哪本书了。对了,小姑,二叔在高中的时候是不是就有女朋友了?”
“我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啊?”
“真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都在一个高中,就没听说过?”张小草不信。
小姑笑了。
“高中课程多忙啊,谁有闲心听这个。”
小姑叔叔们的年代都很淳朴,就算谈恋爱都跟好同学差不多,哪像后来,唉,生怕全天下不知道他那点事。
十一点多的时候,二叔骑着自行车,一起的还有个姑娘。
二十来岁的样子,上身穿着碎花长袖,下身穿着牛仔裤,扎着马尾辫。皮肤很白,大眼睛,很是漂亮。
张小草笑了,和前世一样哟,还是这个二婶!
“娘,这是我同学侯颖。侯颖,这是我娘。”
“大娘你好。”侯颖大方地说道。
奶奶热情地往屋里让。
“快进屋快进屋,今天天挺热的呢。”
“还行。”侯颖说着话进屋了。
二叔进来又介绍自己的弟弟和妹妹,最后介绍张小草。
“这是我侄女,张小草。”
侯颖大眼睛亮了起来。
“你就是张小草啊,我听你二叔常说起你。”
张小草嘿嘿笑了。
“我也听二叔常说起你。”
二叔立刻道。
“小草,你别胡说八道。”
张小草笑了。
“你看,我二叔还不好意思了呢。”
大家都笑了起来。
侯颖也笑了,感觉张小草很好玩,就接着逗她。
“你二叔都说我啥了?”
“说你漂亮。”
女孩子都喜欢夸奖漂亮,这真是没办法的事。
果然侯颖很开心的笑了,有点不好意思地道。
“这孩子真会说话。”
“嗯,我一向实话实说。”
二叔道。
“这孩子鬼精着呢!”
侯颖从包里拿出一把糖给她。
“给你的。”
张小草高兴起接过来,甜甜地道。
“谢谢……”看了眼二叔,然后笑容更大,清脆地说出了后面两个字,“二婶!”
侯颖呆了呆,脸终于红了,却也没说什么,二叔道。
“小草,你胡说什么呢!”
这时老叔进屋了。
“小草才没胡说呢!二嫂你咋来了啊?”
额,原来认识,她就说吗,既然是二叔的同学,同在一所学校读书的叔叔们又怎么会不知道,张小草心说。
侯颖看来对老叔也很熟悉,笑道。
“来看看你啊,高考失利,过得咋样。”
这话说的可一点不客气啊。
老叔笑道。
“水深火热,二嫂能解决吗?”
“我可解决不了,那得你自己解决!”
奶奶和小姑说了几句,就出来做饭,张小草跟出来对小姑道。
“你还说你不知道,老叔都认识呢!”
“你老叔,他就知道关心别人,自己都不好好学习。”
“小姑,你能不能别老揪着老叔高考的事啊。”张小草说完又问道,“我三叔四叔他们知道吗?”
“不知道,我没听他们说起过。”
这时二叔出来了,奶奶叫住他道。
“你说你,这么大的事咋不提前说一声呢,我都没准备,还同学,这是同学吗!”
二叔笑笑。
“哎呀,娘,不用那么麻烦,又不是外人,家里有啥就吃啥。”
“那能行,人家第一次来,咋也得像样点啊!”
“没事,她家也是农村的,她也不挑。”说完又进屋了,将老叔轰出来。
不大功夫,二叔和侯颖出来,说出去走走,就上前院了。
张小草当然不会跟着去给人家当电灯泡,顺便也拉住了弟弟,将糖分给了他们。
“一天吃一块,不需多吃!”
而老叔被奶奶拉住,问。
“你知道啊,咋回事?”
“你咋不问你二儿子呢?”老叔嘻嘻笑着道。
“我现在问你!别嬉皮笑脸的,快说!”
“有啥好说的啊,就是高一认识了,就谈上了,就那样了。”
“她考哪去了?”小姑问道。
老叔道。
“其实他们挺有缘的,第一年我二哥没考上,她也没考上,第二年,我二哥考上了,她也考上了,还是一个城市,她考的金融,出来大概当老师吧。”
奶奶高兴了。
“这可真不赖,都考上了,还一个地方,当老师好,当老师好!”
“她家也是农村的?”
“是农村的,家里和咱家差不多,下面还有三个妹妹三个弟弟,比咱家多了一个孩子。”
“你咋知道这么清楚?”小姑问。
“我三哥和四哥也知道,三哥四哥你们咋不说话!”
“你都说了,我们还说啥。”三叔说道。
老叔也不在意。
“就这些了,你们还想知道啥就问我二哥吧。”
快到中午,爷爷从山上回来了,奶奶连忙将二叔带回媳妇说了,爷爷惊讶。
“这就带回来了?咋没提前说一声啊。”
“你可说呢,就说有同学来,我还以为普通同学呢。”
“还不如小草呢,小草都猜到我二哥要带女朋友来。”小姑道。
“那咋整,准备钱吗?”
爷爷想的很现实,这媳妇第一次上门,不,现在还不是正式的媳妇,可人家姑娘上门了,是不是得拿两个啊。
奶奶有点为难。
“家里也没钱了啊。”
小姑道。
“问问我二哥吧。”
爷爷点头又道。
“那要是拿钱,得拿多少?”
奶奶想想。
“拿个一百二百的?”
“二百吧,我出去借一借。”
爷爷道,起身走了。
奶奶本想说叫老大帮着拿,可想到还在冷战又咽下去了。
张小草跟小姑道。
“不是农村娶媳妇才要花钱吗?像二叔这样自己谈的,不用花钱吧?”
她记得前世二婶一分都没要家里的钱,家里也没管,都是他们自己办的。
记得那时候二叔常说起他们当年的艰苦日子,大学毕业后结婚,新房也没有,就在单位的宿舍用单人床对了一张双人床,被子是借同学的,庆贺的人也只有同学,两家的家人因为离得远都没有参加。
没有摆酒,没有婚纱照,没有仪式,没有彩礼,可二叔和二婶一样幸福地过了一辈子,最后该有的什么都有了。
张小草一直很佩服二叔和二婶,他们是书里典型的农村积极向上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