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奶奶一听,急了。
“跑了,那咋办?小草她咋整啊?”
王二姨奶奶道。
“看看吧,等妹夫回来再说。”
张小草还想说,被奶奶一巴掌拍回去。
“闭嘴!”
不大功夫张爷爷回来了,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拎着铁锨。
“咋样,抓着没有?”张奶奶忙问。
张爷爷摇头。
“没有,那玩意跑的太快了!”
张小草一惊,还真有?!
“爷爷,你看到啥了?”
张爷爷看看张小草,惊讶道。
“好了这是?”
王二姨奶奶道。
“现在看着好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犯。你看到啥了,是大白兔子吗?”
张爷爷摇头。
“太快了,就看到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张小草愕然。
张奶奶气的骂道。
“什么玩意啊,好好的招惹我们孩子干啥!再来就扒了它的皮!”
王二姨奶奶忙道。
“可别这么说了,能上身的都是有道行的,得罪不起啊!”
张奶奶不骂了。
真的假的?张小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王二姨奶奶打了个哈欠道。
“天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们也早点睡吧。”
“我送送你。”张奶奶放下张小草送王二姨奶奶了。
张小草忙拉着爷爷问咋回事。
事情过去了,张爷爷也就不瞒着,将事情说了一遍,张小草这才明白是自己表现异常叫家人怀疑了,只是没想到竟然怀疑这方面上了,不禁很是无语。
不过,她又好奇地问道。
“爷爷,这是真的吗?你真的看到什么东西了?”
张爷爷放下铁锨,坐在炕边上,点点头。
“看到了,一闪,应该不是大白兔子,好像是黄鼠狼。”
“啊,咱家还有黄鼠狼?”张小草吃惊非小。
“有,那东西邪性着呢,上身也是常有的事。”
张小草现在已经明白上身是什么意思了,就是影响你的思维和行为。
这也太邪乎了吧?
这一晚上,爷爷奶奶担心张小草就叫她在这屋睡了。
张小草躺在被窝里,多年不睡炕,有点不习惯,夏天铺的少,炕很硬,硌得慌,不过更多的是为刚才自己头晕的事不解。
张爷爷说了她说的那些话,什么三十五了,死了,回来的,啥啥的,她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那样的话了!
那时候她就感觉头晕,胸口还有点闷,说什么都不记得了。
难道她真的被那什么黄鼠狼上身了?
难道,王二姨奶奶真会跳大神?
张小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也太可怕了吧!
可是,不是真的,她刚才说出那样的话又该怎么解释?
还有,她死了又活了,还回到了小时候,又该怎么解释?
一时她也迷茫起来。
胡乱地想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张小草把昨晚上的事告诉了老妈,张妈妈更是“削乎”,就是夸张的意思,拿着一沓黄纸房前屋后地烧起来,一边烧还一边念叨。
“东来的神西来的仙,给你们送钱了。”
张小草跟着母亲身后,想笑又不敢笑。另外,她也很想看看,那个上她身的黄鼠狼啥样,就是大白兔子也行,结果毛都没找到一个,好不失望。
“别去犄角旮旯玩!”
张妈妈没失望,烧完纸如释重负,叮嘱道。
张小草点头。
“妈,你烧纸干啥?”
“这仙儿一旦来了就是要钱的。”
“要钱的不都是鬼吗?”
“呸呸!”张妈妈转头呸了几声,“别瞎说!你没看我烧的是黄纸吗?那是给仙家的钱!鬼烧的是黑纸!”
黑纸就是草纸,这个每年清明和过年上坟都烧的,张小草见过。
她恍然大悟,原来仙儿要的钱也是纸钱,不过是黄纸烧的。
张小草虽然答应了母亲不去犄角旮旯,可等母亲走开,就专门去犄角旮旯查看,她真的很想见见仙儿,或许还能告诉她怎么就回来了。
结果可想而知,什么都没有,几天后也就没了兴趣。
乡下的孩子如果不干活的话,还是很快活的,上树下河上山下沟,到处都是玩的地方,简直是天大地大,任性地撒欢。
张小草虽然壳子里装了个成年人的灵魂,可依然和小孩子们打成一片。
大宝小宝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老姨家的大儿子,大壮,和大宝同岁,这下她带着三个弟弟,还有邻居西院的一对姐弟,野的是昏天黑地!
上辈子也是这么过来的,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重来一次,她要再感受一次,这美好的童年!
当然,乡下孩子们就是野也是带着任务野的,男孩放驴割草伺候牲口,女孩挖野菜药材顺便捡蘑菇。
这时候乡下使用农药还不那么频繁,到处都是野菜,还有野生的药材黄芪。
野菜挖回来洗干净凉拌炒菜都行,黄芪可以拿到集市上去卖,一年下来,勤快的,也能收入个百八十块的,张小草小时候没少卖药材,可惜钱都叫老妈拿去了。
至于捡蘑菇,那更是乡下孩子最爱干的活了。
一场雨过后,树林里草丛中,一片一片的蘑菇,个头不大,肉却很厚,剁碎了放点油包饺子吃,香的不行!
小一点的蘑菇丁放点酱,炸蘑菇酱,用来打饭包,吃了一个还想吃第二个!
吃不了就把蘑菇用针线串起来,挂在房檐下的墙上,自然晒干,等到过年炖小鸡的时候放上一把,味道特别鲜美。
孩子们都爱吃。
有时候地里不忙,大人们也会跟着孩子们一起捡蘑菇,多数都是妈妈们。
你就看吧,漫山遍野的成群结队的老娘们小孩子,成为乡下一景。
张小草重生前几天刚下完雨,蘑菇最多的那茬已经被捡过了,剩下的小蘑菇崽子,没人愿意捡,这几天长起来了,便宜了他们这些孩子。
要说这孩子们捡蘑菇也是要划分地盘的,东村的孩子们不许西村的孩子来自己村的地方捡。
至于具体怎么划分,孩子们自有一套,什么去年我在这里捡过了,那就是属于我们的,什么我家的田挨着这里,就是我在这里撒过尿也能做证明。
语言说服不了,那就拳脚解决,每年因为捡蘑菇的事,不但两个村子的孩子,就是一个村子的孩子,为此打起来都是常有的事,有时候家里大人们也会参与,只是都是吵吵几句,也就过去了,还没动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