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宁听到声音,身体一颤,她紧握着帕子,心中有些慌乱。
她偷偷抬眼,看向那个缓缓走来的男子。
居然是他!?
他居然是凌王殿下?
萧祈珩入席,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阿珩,这位便是…”
“想必这就是温相的女儿吧?果然温婉动人。”
萧祈珩打断了皇后的话,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温晚宁身上。
他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席面,众人止声,灏园安静的不像话。
“阿宁…阿宁…叫你呢!”
温晚宁愣在原地,秦桑榆在旁边叫了她几声才回过神来。
“臣女温晚宁,见过凌王殿下。”
阿宁,原来她的名字叫温晚宁。
“在下萧祈珩。”
皇上见状哈哈大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话音落下,寿福挥挥手示意歌舞继续,一时间,灏园内歌舞升平,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刚刚安静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时还发出阵阵笑声。而这些人的话题,毫无疑问都是围绕着萧祈珩与温晚宁展开。
温晚宁坐在座位上心不在焉,她时不时地抬起头看向萧祈珩,似乎是在不断确认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男人是否就是救过自己一命的阿珩。
萧祈珩也投来了温柔的目光,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但很快就移开了。
早知道彼此便是皇上赐婚的对象,哪还用得着这几天的寝食难安啊……
“阿宁,今日一见算是明白了,凌王殿下为什么是咱们大夏第一美男子!”
秦桑榆在一旁偷笑着调侃说道。
而温晚宁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就是阿珩。
舞乐声实在是让温晚宁有些心神不宁,趁着大家交际正浓无人在意,温晚宁悄然从席间离去。
皓月当空,繁星相伴,温晚宁的心情还是久久未能平静。
说来也是,阴差阳错被绑架间遇到的人居然是自己的未婚夫婿,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愁。
其实除了惊讶外,温晚宁的内心底层还掩饰着不能释放出的喜悦,因为那个人是阿珩。
“小姐怎么出来了?”
方才开席的时候小瑶肚子不舒服便没有跟随温晚宁一起进去,如厕后去席面却未见自家小姐的身影,一通好找。
“是啊,阿宁怎么出来了。”
还没等温晚宁回答,萧祈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怎么又是你啊,你还敢追到这里来!”
小瑶展开双臂护在温晚宁的前面,没好气的冲着萧祈珩说道。
“小瑶不得无礼,这位是凌王殿下。”
轰隆——
小瑶听到这话简直像是如雷灌顶。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萧祈珩,又看了看温晚宁,脸上露出惊愕和疑惑的表情。
“凌……凌王殿下?”小瑶结结巴巴地问道,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萧祈珩微笑着点了点头,温和地说:“正是本王。”
这话也是说给温晚宁听的。
小瑶顿时感到一阵慌乱,她连忙低下头,紧张地说道:“奴婢不知殿下身份,请殿下恕罪。”
“能否借你家小姐一叙?”
在得到温晚宁的眼神同意后小瑶点点头,飞速离去,留下温晚宁和萧祈珩单独相处。
萧祈珩走近温晚宁,轻声问道:“阿宁。”
他的语气像是在茅草屋时那般,却又多了几分久别重逢后的喜悦。
温晚宁微笑着说:“没想到再见面是以这种方式。”
萧祈珩眼中闪过一丝歉意,他解释道:“抱歉,之前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
温晚宁轻笑,抬头看了看萧祈珩的眼睛:“有什么好抱歉的,我不是一样什么也没说嘛。”
“阿宁,我很高兴那个人是你。”
萧祈珩看着眼前的温晚宁,眼中充满了喜悦。
眼前之人就是他的心爱之人,也是他未来要共度余生的人,便已知足了。
两人四目相对,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照亮了他们的脸庞,让这一刻显得格外美好而宁静。
看得出温晚宁不喜欢嘈杂,宴会尚未结束,萧祈珩差人向皇上打了个招呼后,便带着温晚宁离开了灏园。
他们穿过宫殿的走廊,走过长长的宫墙,月色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此刻和温晚宁并肩走着,萧祈珩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感慨,他想起母亲在世时经常说过的一句话: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总算是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是啊,他和温晚宁的相遇,或许正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来到宫门口,相府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言若轻早早地结束了太后的招待,坐在马车上等待着女儿的归来。
“我到了。”
温晚宁轻声说道,声音中不再有宫外时的洒脱与自由,而是多了几分拘谨之意。
萧祈珩点点头,柔声道:“时辰不早了,回去早些歇息。”
闻声,言若轻掀起车帘,却发现来人竟是萧祈珩。
“参见凌王殿下。”
言若轻一见来人是萧祈珩,立刻从马车上下来,疾步走到萧祈珩面前行礼。
想来应该是皇上的旨意。
她担心女儿见到萧祈珩会感到不自在,想尽快结束这个场面。
萧祈珩微微俯身,向言若轻回礼:“见过夫人。”
这让言若轻有些惊讶,因为对她行的是晚辈拜见长辈才会行的天揖礼,以萧祈珩的身份和地位,万不该行此大礼。
言若轻一直以来都很谨慎周到,此刻面对萧祈珩的举动,也不禁有些茫然失措。
虽然皇上已经赐婚相府,但无论如何,温氏臣子的地位终究无法与皇室相比。
即使他们结婚后,凌王殿下也没有必要行此大礼……
站在一旁的温晚宁同样面露诧异之色。
言若轻连忙附身回应道:“凌王殿下行此礼,老身实在愧不敢当。”
“阿宁的父母便是我的长辈,我理应如此。”
萧祈珩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让人感受到他的真诚和坦率。
他常年在军中生活,性格果断正直,行事洒脱不羁,没有皇室中人那种复杂的心机,对于这种繁文缛节并不在意。
“殿下如此说更让老身惶恐,让旁人听了去该说我们相府以下犯上没规矩了…”
言若轻低头,语气加重了些,试图制止萧祈珩。
见状,萧祈珩便没有再多说什么,目光移至温晚宁的身上,轻言:“那本王告辞了。”
“殿下慢走。”
言若轻和温晚宁朝着他再次行了个礼。
萧祈珩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他的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
随着他的离去,一股强大的气场渐渐消散,但空气中仍弥漫着他的气息。温晚宁默默地望着他远去的方向,直至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上车吧!”
言若轻提醒,温晚宁这才回过神来。
“说说吧,怎么回事?”
看着女儿如释重负的表情,言若轻的脸上是耐人寻味的笑意。
回府的路上,温晚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知了言若轻。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