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下意识摸上了腰间,可惜腰上空荡荡的,她才想到她换了衣服,然后就四处找着,“我的饰物你看见了吗?”
她还给陶见描述了一下,“我记得有个玉佩,是羊脂白玉的,后背刻着翎字,还有个银笼禁步,还有……”
突然觉得这么说对方不一定会懂。
可是陶见起身,从凳子上拿起一包东西,向着赵元翎走来,然后在她面前打开放到床上。
就是捡到她时她身上的全部饰物了。
赵元翎看时发现只剩下印证自己身份的玉佩,禁步不知怎么的断了,那细雕镂空银笼还在,头上的簪子步摇一个不剩,倒是还有对玉石耳铛和些零碎的不易掉的金饰。
她毫不犹豫拿起两个,“你看,这些都是值钱的,你可以去当铺问。”
在生命面前,这些外物算个什么。
陶见把她的手按下去,她不着痕迹的挣脱开,“你相信了吧?”
陶见无奈,只能点头。
公主殿下这才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的人身安全应该是有些了保障了。
两人相对无言了一会儿后,陶见敲敲床边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他记得她昨晚要洗头发来着,就现在醒来这一会儿,已经下意识抓了好几次头发了。
他盛了盆水,示意她跟着他去院子里。
陶见之前想过,不要让她露脸,毕竟一个女子和一个外男住在一起,对她名声不利,可后来想想,也不知道她的亲人什么时候能找来,若是这些天就让她在屋子里活动,太残忍了些。
左右他的住所,离群居的村民们远了许多,平常也很少人往他这里来,还有,她走了之后……约摸也不是他们这群人能见到面的。
“出去吗,做什么?”赵元翎虽这样问着,脚却已经实诚的走出去了。
陶见的木屋建在溪流附近,而周边没有人家,往远看一点儿,才能看见村落。
这里和宫墙内很不一样,在宫里,一面墙环绕着另一面墙,哪怕她跳起来,也看不到墙外的景色。
可这里不一样,她好像一眼就能看见很远的地方,森林是绿色,远方也是绿色,连空气都好闻起来。
陶见在他的屋子外面扎了一圈篱笆,把小屋包围起来了。
赵元翎有些新奇看着,眼也不错。
直到,陶见拉拉她的袖子。
“对了,我的衣服哪去了……”现在身上这衣服虽是没办法时换上的,但到底粗糙了些,哪有自己的丝绸衣舒适。
陶见指向她背后,她在木屋的另一侧看到了晾衣绳,她红金色的礼服正挂在上面。
昨日换下后,陶见就给她洗了。
赵元翎这下满意的准备洗头,她试好水温后,刚刚把头扎进去,抬起的胳膊就抻到了身后的伤口,“喂……呃……阿无,我背痛,你来给我洗。”
公主殿下的发丝浓密,像海藻一样漂浮在水面,陶见粗糙的手指穿梭其中,意外的感觉到了细细的瘙痒。
“哎,你是练过吗?手劲还不错。”即使知道陶见答不出,赵元翎还是问了。
只有两个人的地方刚开始还好,可慢慢的,孤寂就显露出来了,尤其是,这其中一个人还是哑的。
“我觉得,只有阿意能和你比,其他的人总会不小心扯到我的头发,只是,阿意要处理的事情也多,不是每天沐浴时她都能在我身边的……”
于是,公主殿下开启了她的话痨属性。
“哦,对了,这里是西虞山下吗?”虽然八成是,但赵元翎还想确认一下。
她侧过头来面向陶见,依稀能看清他的动作。
陶见点头。
“那就好。”赵元翎放心的舒口气,要是离得近的话,父皇的人应该马上就能找到她吧。
“你可有猪苓……算了,一看就没有,皂荚总有吧,多用点,我的头发太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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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找到了吗?”皇帝紧紧捏着他的龙椅问到。
他的妻子已经瞬间消瘦了下去,他的脸色也肉眼可见的苍白。
那日摔落的是他的妻子在三十岁时拼着命给他生下的唯一的女儿。
“禀陛下,为了提高效率,我们将大部分人手派去西虞山下的溪流中寻找,目前还没找到……”他见陛下脸色不好,又拜道,“等明日若是还未找到,便去西虞山周边的村子寻找,公主洪福齐天,说不定是被救下了。”
“那日的刺客可有线索?”
“那日刺客皆服毒自杀,在尸体上并未找到线索,相貌已拓印下来发出去了,目前,刑部正调查这群人所服毒药,衣衫布料……”
皇帝冷笑一声,手指摩挲着椅上龙纹,“既然他敢做,那必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不是这么好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