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早已不知道跑哪去了,不过陶见暂时也不在意了,早晚他会去找他算账的。
他将赵元翎放到自己床上,然后给她披上了自己的被子。
那门是被生生撞开的,但也只有门栓坏了,现在雨还会潲进来,他就搬了个桌子将门抵住,然后回身用最快的速度升了火。
“陶见,你胸前是什么东西,硌的我好难受。”她本来在路上就想说了,但还是忍下了。
陶见僵立在她面前,半晌才掏出那已经碎到湿到不成样子的红豆饼。
这是给她买的,可惜还没吃上就毁了。
看陶见作势要扔掉它,赵元翎也不知怎么的开了口,“别扔。”
“给我吧。”她伸出手。
陶见不知她是何意,就呆呆的看着她。
“叫你给我!”
赵元翎发现,对待陶见,暴力比温柔管用,吼他两句,不就乖乖的给她了吗?
她撕开已经黏糊糊的袋子,果不其然看到一片狼藉,但想到这也算是陶见翻山越岭给她的,就拿手指翻了翻,找到最中间的一块看起来还完好无损的红豆饼,送进了嘴里。
“还挺好吃的。”至于第二口,公主殿下是绝对吃不进去的,确实凉了,而且虽然看着没问题,但好像潮了些,总之不好吃就是了。
公主殿下刚开始还笑着,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
陶见看不得她哭,忙去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衣服给林溘溘递过去,让她换衣服,自己则去林溘溘那边拉了帘子换衣服。
赵元翎被浇的不清,此刻哆哆嗦嗦的伸出有些青白的手指,换完了衣服,小猫似的张口,“好了。”
她叫陶见。
陶见也换好了衣服,他又拿出巾子给赵元翎细细绞了头发,这才让她回到自己的床上。
而他床上,赵元翎坐过的地方,已经湿漉漉一片了。
显然是不能睡人了,除非换一套被褥。
他也不在意,当务之急还是把屋子暖起来,然后让赵元翎洗个澡,否则她大约会着凉。
公主殿下本来真没有觉得这木屋有多温馨,可是有了冰冷冷的林子做对比,她才知道这个可以遮风挡雨,烧火做饭的家有多么温馨。
火花噼啪,橘红的光晕打了陶见一身,赵元翎同他闲聊起来,“陶见,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叫我的名字了。”
陶见身形一僵,来了,他就怕赵元翎问起这个。
当时他着急之下喊出的声音连自己都吓了一跳,而且最重要的是,除了这一声,他再喊不出来了,他怕赵元翎以为他能说话了,再失望。
“该不会是我的幻觉吧。”
赵元翎确信陶见是听到了这句话的。
只是他舍不得不回赵元翎的话,就摇了摇头。
“你这个摇头是回我哪句话的呢?是我的幻觉那句?”
对方点了头。
赵元翎开启了推理之路,“那也就是说不是我的幻觉了,你真的说话了,可是看你的样子并不开心,所以,是因为你发现你又说不了话了是吗?”
这也是一路上他都没有再出声的原因。
陶见低下了头,只觉得自己不堪的一面全部被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没关系,你能说话就说明还有机会,今天的事只是一个契机,或许是你太着急了,就喊出来了,而现在你没有了当时的心境,就说不出来了。”
“明天我们去找徐大夫,让他给你看看。”
而她没说的是,如果徐大夫看不了他,等回了宫,她就让太医去治他,不信治不好。
这晚赵元翎拿热水擦了身子就睡了,实在没力气再做别的了,或许是心里装了大事,她早上就醒了。
陶见正在修理被踹倒的栅栏,她赶紧叫住他,“陶见,走走走,我们去找徐大夫。”
面对这种大事,连吃饭她都觉得不重要了。
昨天只是简单的擦伤,一晚上过后就不太疼了,唯独她的脚有些瘸,但赵元翎也不在意,在前面一瘸一拐的走着,这还是她第一次去村子。
陶见本想扶她,又怕被人看见,只好虚扶着她。
徐大夫家也是个低矮的茅草房,带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有一口井,这是村民们还有镇上他救治过的人一同给他打的。
不仅便于生活,还可以制药,方便清洗伤口。
赵元翎在院门口停下了脚步,不为别的,徐大夫家里有只大黄狗。
它大约到赵元翎膝盖这么高,毛发虽然不脏但也决算不上干净,似乎是因为没见过赵元翎,一双凶狠的眼睛直直盯着她,尾巴压的低低的,从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吼声。
赵元翎依稀在它嘴角看到了耷拉下来的口涎。
只是陶见走到她身边时,大黄就明显放松了下来,开始迅速的摇起尾巴,兴奋的呜咽着。
陶见将她护在一边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