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扯淡
你偲2022-05-27 10:212,046

  过了几日,沈南川可以下地行走了,可精神状况不好,温建安说他这是郁结于心,药物治不了针灸也不管用,只有了了心结才能好。

  要想解开这心结不容易,沈慈暂时没法子。

  今天阳光好,沈南川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手里拿着根小棍子逗笼中的鹦鹉。

  这鹦鹉是前天温建安送来的,花色极为漂亮,一身羽毛跟树叶一样翠绿,唯有尾部拉长的几根羽毛是不一样的碧蓝色,豆儿大的眼睛咕噜噜的转,灵动得很。

  沈南川用小棍子去戳鹦鹉殷红如血的小嘴,把它戳烦了,鹦鹉就会呱呱叫唤,“走开走开!混蛋!”

  “谁是混蛋?叫爹!”沈南川纠正它。

  于是鹦鹉又呱呱直叫,“叫爹叫爹!”

  把沈南川气得不轻,小棍子用力戳俩下鹦鹉的背部,没好气的吹鼻子瞪眼,“你就跟临渊那臭小子一样不孝!”

  温建安听见乐了,扑哧哧憋笑,“沈教授,您还真把它当儿子啊?”

  沈南川放下小棍子,虎眼睨他一眼,“这小鸟可比那臭小子好玩多了,为什么不能当我儿子?”

  他眼珠子一转,又说:“你前些天不是去了北平,见着临渊了没有?”

  “没见着,我可没那本事进尖峰集中营里去。”

  沈南川拍了拍躺椅扶手,闭上眼睛,摇头晃脑的叹息,“没本事,都没本事。”

  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温建安又是一乐,“沈教授,您教的学生没本事那还不得怪您?”

  “怪我?”沈南川虎眼一瞪,“你自个洋墨水喝多喝坏了脑子,这还能怪我?”

  温建安哈哈大笑,沈慈端着茶壶茶杯过来,有些无奈道:“爹爹,您最近是不是给别家送礼送地去了?”

  沈南川身体渐好,心中忧虑着沈临渊,丝毫闲不下来,到处拜托人想法子要把沈临渊弄出来。

  那些人早就觊觎沈家金属矿产地多时,收了沈南川的礼,嘴上答应的好好的,转身就抛在后脑,完全不作为。

  沈南川心里着急,急得嘴里都起了燎泡,开始乱投医,期盼能有一个帮得上忙都是好的。

  可那些人大多数都是口蜜腹剑,真正想帮上忙的又有心无力,沈南川送出去的大礼和金属矿产地算是白送了。

  沈家在江南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了,沈南川自己的没办法,更妄论别人了。

  “哼,我爱送就送!”

  得,沈南川一生节俭朴实,到了晚年才起了这败家的性子,沈慈没话阻止他。

  “沈教授送什么地?干脆送我些?”温建安挤眉弄眼的调侃。

  “我只送有本事的人!”

  温建安哑然失笑,沈慈在躺椅的石桌上摆上茶壶茶杯,说道:“哥的事我已经让觉寒帮盯梢着,觉寒是北洋少将,他要是都没办法那这边的人就更没办法,您别找他们了。”

  一听到这名字沈南川就来气,大掌猛地一拍桌面,茶壶茶杯都震跳一下,他音量拔高,“我当初说什么来着?不准跟他去北平!你看看!你跟去了他也不能把临渊给弄出来!他就是盲人聊天——瞎扯谈!你给他骗惨了!”

  沈慈哭笑不得,当初顾觉寒要带她去北平时,可没有保证说一定会把沈临渊弄出去,但沈南川这是在迁怒,是不讲理的,沈慈就没有开口帮顾觉寒说话。

  沈南川越想越气,继续怒道:“你还跟他把证给扯了,你真是糊涂!过些日子你就跟他离了吧!”

  听到这话,温建安眼眸倏地一亮,随即意味深长的看向沈慈。

  “爹爹!”沈慈皱眉,证已经领了,哪有说离就离的道理。

  “当初是您说要让他把我娶了,现在又是您说要让我们离了,你当结婚是玩乐呢?”

  说到这个沈南川就更气了,大掌猛力拍着石桌,啪啪作响,“我当初是叫他娶你吗?啊?我那时候说的是你没名没分,凭什么要跟他去北平,谁知道那臭小子顺着杆子往上爬,拉着你去扯证!”

  沈南川气得脸涨红,呼吸重重的从俩鼻孔喷出,“你们结婚跟儿戏似的,该办的都没办,离了能怎么的?现在别家院里裹小脚的小妾受了委屈都知道拿一张诉讼到警局去离婚!”

  温建安忙不迭上前拍他后背,说道:“别太激动,刚痊愈不宜情绪过激。”

  沈南川抖着手腕指向沈慈,“这事你必须去跟你娘好好说说!你娘都到我梦里骂我没管好你!”

  沈慈的娘亲过世的早,在沈慈垂髫年纪就得重病走了,她对娘亲的印象并不深,只隐约记得曾被轻柔的抱在怀里摸头说:“小慈好乖。”

  时隔一年多回来,确实该去祭拜祭拜。

  埋葬她娘亲的地方是沈南川花大价钱找来道士给算出来的一块风水宝地,依山傍水,沈慈从宅院里出来一步步踩着泥地爬到她娘亲墓前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黄昏时。

  西边金灿灿的光线一点点落下,天色渐渐昏暗,山风吹拂而过,顿时让她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这地方在天色暗沉的时候过来,难免会叫人发怵,好在她身旁还有温建安跟着,可以壮壮胆。

  石碑上的小字已经看不清了,下边摆满了祭品,她爹爹时常来看,这些东西总是坏了就会立即换上新鲜的,生怕她娘亲给饿着。

  沈慈眼睛酸胀了起来,她揉了揉,点香跟温建安一块拜了三下,插香后说道:“娘,家里都好,爹爹前些日子病了现在已经好了,就是哥出了点事,您在下头多保佑保佑他,哥还年轻,还没娶婆娘呢,您别着急带走他……”

  她絮絮叨叨,又把她和顾觉寒的事给说了,“我嫁人了,没办礼没走亲,但他对我好,您不要担心,我要是真受委屈了,您就帮我教训教训他好不好?”

  温建安这时候开口了,他对着石碑说:“小慈要是受了委屈,我就带小慈走。”

  沈慈耳朵酥麻起来,四肢百骸都如同被电流游走着。

  跟死人说话就是活人一个劲的讲,也不知道底下的人能不能听见,沈慈叹声,心想有个念想也是好的。

继续阅读:去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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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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