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和风茶楼外的街上依旧有着络绎不绝的人流,不少人甚至是晚上吃过饭以后,特地来和风茶楼听书消遣一番的。
李建宇拉着王思远仿佛是拉住救命稻草一般。
“三公主?”
“三公主要见我?”王思远有些吃惊的说道。
虽然来的路上他早已经在心中盘算了不少,李建宇邀请他的目的,他能够想象李建宇背后最大的人物便是他的父亲李家家主南阳将军李逍遥了。
只是王思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邀请他的居然是三公主赵梦竹。
当初许凡尘邀请他的时候,就已经言明拒绝他以后还有其他势力会对他发出邀请,让王思远始料未及的是这位赵梦竹居然会亲自见他。
要是昨晚是在诗词大会当中见过这位三公主,王思远觉得一切都好像不现实。
只不过他极力在避免的一件事,还是不得已要面对。
如今大元朝堂当中皇室当中的三大势力,东宫太子,照业二皇子,白龙三公主,前两者王思远多少已经接触过了,没想到这第三位赵梦竹居然要亲自见他。
民间虽然有很多关于这位三公主的传闻,但从未听说过这位三公主如此礼贤下士。
“殿下早已经在楼上等候多时了,你快随我上去吧。”李建宇有些焦急的说道,他可是当着三公主和自己老爹面前打了包票说王思远肯定会来的。
结果王思远出门一天都未曾归家,这让送出请帖的李建宇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军中无戏言,要是今天王思远没有前来赴宴,那么他就玩完了。
走进和风茶楼当中,依旧与上次和杨学武见面时候一样,大厅正中间天井的位置底下的台上,有一位说书先生正在那里说着评书,台下宾客不时的传来叫好的声音。
李建宇领着王思远直奔三楼的包厢而去,从楼梯刚踏入到三楼的位置,王思远就感觉到好几道武道气息迎面而来。
抬眼望去和风茶楼的整层三楼的楼道内皆是身穿白甲的女子卫兵,正是王思远之前在韩家铺当中见过的白龙甲士。
王思远刚走上三楼就被守在这里的白龙甲士目光锁定。
李建宇没有理会这些白龙甲士带着王思远来到一间包厢的门口,对着里面低头恭敬的说道,“殿下,王思远王先生来了。”
片刻之后,里面传来一声悦耳的女子声音,“让王先生进来吧。”
“是!”
李建宇转过头看向身后的王思远,示意他跟上,然后推开了包厢的门走了进去。
王思远跟在他的身后,低着头走进了包厢当中。
走进包厢没有几步,李建宇停下了脚步,“殿下。”
王思远屈身低头。
包厢之中靠窗的位置,一身白衣的赵梦竹依靠在窗边手里还有一捧瓜子,边吃着目光看向了底下,似乎正在听着下面说书先生所说的内容。
过了一会儿,一楼台子上的说书先生说完了一段以后,台下传来观众叫好的声音,赵梦竹这才回过神来。
从窗户边站起身,将手中没有吃完的瓜子放在了桌上,“王先生抬头说话。”
听到这位三公主的话以后王思远这才敢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白衣面容素雅的女子,赵梦竹与昨日在画舫大厅时候见到的一样依旧未施粉黛。
但身上独有的气质还是让这位大元三公主傲视一方,这是与生俱来的底气。
赵梦竹站在包厢之中,开口说道,“王先生是尚武堂兵堂的先生,本宫这里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问先生,希望先生可以解答一下。”
“殿下请说。”王思远站在原地恭敬的说道。
赵梦竹打量了王思远一眼以后,开口道,“何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王思远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当即说道,“兵法之道预知取胜的因素有五点:懂得什么条件下可战或不可战,能取胜;懂得兵多兵少不同用法的,能取胜;全军上下一心的,能取胜;以有备之师待无备之师的,能取胜;将帅有才干而君主不从中干预的,能取胜。这五条,是预知胜利的道理。”
“了解对方也了解自己的,百战不败;不了解敌方而熟悉自己的,胜负各半;既不了解敌方,又不了解自己,每战必然失败。”
“哦?”赵梦竹听完面露一丝喜色,“先生继续,你可以随意畅谈一下。”
“大凡用兵的原则,使敌人举国屈服,不战而降是上策,击破敌国就次一等;使敌全军降服是上策,打败敌人的军队就次一等;使敌人一个“旅”的队伍降服是上策,击破敌人一个“旅”就次一等;使敌人全“卒”降服是上策,打败敌人一个“卒”的“队伍就次一等;使敌人全“伍”投降是上策,击破敌人的“伍”就次一等。因此,百战百胜,不算是最好的用兵策略,只有在攻城之前,先让敌人的军事能力严重短缺,根本无力抵抗,才算是高明中最高明的。”
“这才兵法之中叫做谋攻!”王思远缓缓说道。
面前这位三公主刚才所问的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正是他在尚武堂当中摘抄兵法最新书写完的那本。
没想到这位三公主已经看完了他所摘抄的兵法注释,而这最新的兵法注释正是孙子兵法当中谋攻篇。
王思远打算结合尚武堂藏经阁当中记录的战役记录,结合孙子兵法当中每篇的特性与其结合注释,这样让人在观看之时有对比,有实际,有解析这样更让人容易接受和学习。
“好一个谋攻!”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先生对兵法有这番造诣,没想过入朝为官,为大元百姓谋一方平安吗?”
在一旁一直等候的李建宇听到这话,眼神微微侧动了一下,看向了王思远,他也有些好奇王思远接下来究竟会说什么。
王思远微微一怔,低头恭敬的说道,“在下只不过一个教书先生而已,方才所言也只不过是对先前阅读过的兵书一些感悟而已,都是纸上谈兵而已,殿下实在是谬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