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乐辰也想不明白这两个字母的含义。乖乖的坐在归颢桐的旁边,归颢桐抱来的箱子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被挪动过了,打开箱子的时候归颢桐嫌恶的扇走面前的灰尘,乐辰也屏着气,不想吸入脏空气。
归颢桐拿出一沓乐谱,抖了抖,纸张折旧的厉害,归颢桐小心翼翼地放在面前。
乐辰认得出来,这些歌全都属于Planet band的。
归颢桐低沉的嗓音,缓缓地讲述着故事。
故事其实很简单,男孩家境殷实,对音乐有着浓厚的兴趣,尤其是在架子鼓方面,他是有这方面的天赋的。但是男孩的父亲,想让男孩继承家业,所以不顾男孩的反对执意要将他送出国,进修金融。
为此,男孩绝食了几天,但这都没有换来父亲一点点改变的念头。
最终,男孩被送上了飞机,远渡重洋,开始独自在异国他乡生活。同时男孩的父亲,只给了男孩第一年的生活费,那个里面包括学费和租房子的费用。
男孩那年也才二十岁,即使再像一个小大人,独自一人还是会有害怕的情绪。他将每笔钱都规划好,因为害怕跟人交流,再加上他的洁癖一般人也无法忍受,男孩一个人租了一件洋房。
花高额的钱租了房子的结果就是,他面临着没钱的结局。没办法,一个衣食无忧的大少爷,只好选择自食其力。而他擅长的,也只有架子鼓而已。
还好老天待他不薄,让他找到了一份在驻演的兼职。就这样,男孩每天白天是努力学习金融的学生,而到了晚上,在舞台上,肆意挥洒汗水,敲击着鼓膜的才是真正的他。
久而久之,男孩开始习惯这样忙碌而充实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麻烦。
归颢桐很清楚的记得那天,本来应该跟往常一样,演出完就离开的。谁知道,他刚一下台就被一个醉醺醺的老外拦住,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他没听清楚。
手被那人紧紧的拽着,归颢桐想抽身出来,一点作用都没有。虽然他平常也举铁,也健身,但是在那个醉汉的面前就不够看了。
归颢桐之前只是对这类事情略有耳闻,他厌恶,一直保持着敬而远之的心态,一表演完立马走人。哪知道今天倒霉,因为架子鼓的一个小失误,收拾东西有点慢,这才被抓到。
正当归颢桐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一个同样肤色,发色的男孩带着经理走了过来。经理一面道歉,一面把醉汉带走了。
“你好,我是萧然。”
“归颢桐,刚才谢谢你了。”
这是他跟萧然的第一次对话。
“我观察你几天了,鼓打的不错,有没有组乐队的想法?”
“不了。谢谢。”
虽说他帮了自己,但是归颢桐不可能拿组乐队这件事情来报恩。他的乐队,一定是要火遍宇宙的那种,而他的队友,一定要实力超群的那种!
后来归颢桐才知道,那家酒吧有萧然的一份,难怪他当时可以带着经理来。
归颢桐之后照常的学习,打工,只是有时候晚上会跑到隔壁的音乐学院去。因为那里,有二十四小时免费开放的训练室!他经常一呆就忘记了时间,等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天边已经开始泛白。
别人可能偶尔才会看到一次日出,但是归颢桐则是经常可以看到。
归颢桐照常又一次看到日出,这次他收拾好东西刚刚出练习室,就听到旁边若有若无的传来贝斯的声音。他循着声音,走到一扇门前,他看到的是一个男孩低着头,紧紧抿着双唇,指尖在弦上快速滑动,不断变化着指法。
好厉害的技巧。
归颢桐虽然不擅长贝斯,但是他有了解过,他知道现在这个男孩子展现出来的技术足够跟专业人媲美。
一曲毕,归颢桐忍不住鼓掌,沉浸在音乐里的男孩,听到声音回过头,语气不善:“你是谁?”
“你好,我是归颢桐。在隔壁练鼓,听到声音就过来了。你的贝斯很强。”归颢桐对于自己欣赏的人从来不吝啬话语。
“谢谢。”男孩冷淡的回复了他一句。
“我都说名字了,你不说,有点不礼貌吧。”玩音乐的人自带傲气,尤其是这种有技术的人。
男孩只是微微一笑,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归颢桐见状,直接走到鼓的面前坐下。每间练习室都会将乐器配备齐全。
归颢桐敲的就是刚才男孩弹的曲子,他听一遍就已经全部记下来了。男孩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被架子鼓包围的人。
“你听一遍就记下来了?”男孩有些吃惊。
“嗯。”归颢桐喘着气回答道。
“我是李奕淳。”
“小奕哥!”乐辰听到这里不免吃惊了起来:“但我记得,Planetband没有贝斯手。”
“嗯,那家伙很早就退出了。因为他家公司要垮了。”归颢桐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而深夜还在办公室批阅文件的某人,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肯定是归颢桐那只狐狸,又在骂我。”李奕淳嘟嘟囔囔地。
“然后我就这样跟他熟了起来。”归颢桐继续说道。
本来,归颢桐当时没想过在组乐队了,他觉得要找到让他满意地人太难了。但是没想到遇上了李奕淳,他的那点原本已经快要熄灭的小火苗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乐辰能感觉到,再说这一段的时候,归颢桐眼里的闪烁着比天上的银河还要好看的光亮。他总说乐辰的眼睛好看,会说话。但是乐辰觉得,归颢桐的眼睛有种魔力,会让人不自觉的沉沦,心甘情愿的被他控制。
差一点,乐辰心底的话就要脱口而出。
乐辰已经习惯了小心翼翼地维护自己得到的那份,害怕哪天因为一个冲动的念头,会失去现在已经拥有的,变得一无所有;害怕一切的惊醒,归零。
因为在此之前,他看清了归颢桐眼里对那个醉汉行为的厌恶。
在一切没有开始之前,退回最开始的位置,是及时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