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我就说他们狼狈为奸,宁北这都帮着张贺说话了。”
柳颖还没说话,就听一道阴沉不悦的声音响了起来。
此人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是个典型的方形脸,颧骨很高,嘴横向长开,嘴唇很薄,一双丹凤眼眼角向上挑起,眼里不怒自威,透着凌厉而霸道的审视之感。
她眉宇间跟陶玉有两分相似,想起昨天陶玉说的话,宁北大约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柳总,我弟弟现在还在医院受着折磨,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爱人,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此人果然就是陶池。
看她那个样子,似乎对张贺的成见还很高。
柳颖听后,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看不出太大的情绪波动。
只是目光锁在宁北身上。
“这是陶玉的姐姐,陶池陶总,你也听到她说的话了,你有什么想说的?”
目前因为陶池的到来,公司上下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但如果事情没解决清楚,等出了这道门,议论这件事的估计就是所有人其他人了,甚至很可能因此而连累到七星科技。
七星科技向来是个踏踏实实做产品的公司,因为宁北,柳颖本人经受了多年的讨论,如今好不容易有所改进,如果再来这么一个言论,只怕又会被打回原形。
但思来想去,宁北知道这其中除了柳颖以外,还更重要的一件事,是不能暴露自己跟张贺之间的合作,签订了保密协议,不可以透露张贺是个商人,手下有很多生意这件事。
这么看起来,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减少两人狼狈为奸的流言了。
因此他道:“陶总想要?”
陶池冷笑:“道歉,钱,你也断两条腿,这三样一样都不能少。”
宁北神色如常,他不知道张贺跟陶池之间的事,但两人认识,并且现在陶池只敢找他的麻烦,不敢去找张贺,这说明什么,一目了然。
他道:“我这两条腿还有用,恐怕不能如愿了,我手上现在仅剩五十万,我人也可以亲自去医院给陶少道歉,如果陶总不满意,那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大不了我们法庭上见,谁错谁对法官自有判定,相信陶家也不是真的不辨是非的人,孰是孰非陶总应该也很清楚才对,这是我最后的让步。”
他说完这些话,便立正了,淡笑不语,不再打算多说其他的什么。
陶池向来只知道柳颖的老公是个入赘的,吃软饭的窝囊废,外界都说他软弱无能,好欺负。
她气愤之下,无处可以发泄,只好来找宁北。
可万万没想到,宁北全程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和表情,但态度却异常的坚决。
她的脸顿时比原先更阴沉了几分,死死的盯着宁北,一副恨不得将宁北大卸八块的样子。
柳颖也在此时站了起来:“这件事我们家宁北有问题在先,不管再怎么样,也不该坐视不理,眼睁睁看着张少对陶少爷下那种重手,不如这样,我再拿出五百万,把就当是给你们的精神损失费补偿了。”
柳颖小脸清冷,但说出来的话却前所未有的客气。
陶池不是第一次跟柳颖接触,见她这么识趣的主动提出补偿,而且价格也不低,足足五百万之多,再加上宁北的五十万,也不算少了。
他们陶家不算是很有钱的家族,这些钱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很多了。
再说,看宁北夫妇这副样子,明显这已经是最后的妥协,如果她还是不依不饶,到时候可就不仅仅是什么纷争的问题了,真的上了法庭,吃亏的只会是他们家。
所以她几乎片刻之间就做出了决定:“好啊,看在柳总的面子上,这事就按照你说的办,现在你就跟我去!”
于是,宁北跟着陶池一起去了医院,柳颖放心不下,还是决定一起来。
病床上,陶玉脸色苍白如雪,两条腿打着石膏,动起来很不方便,他挪一下就疼得嗷嗷叫,委实痛苦。
三人站在门口,便听见陶玉在病房里破口大骂。
“该死的倒插门,居然敢这么对我,还联合张贺那个败家子这样欺负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病房中,还站着或坐着不少人。
看上去二十多岁、三十多岁、四十多岁、五六十岁各年龄段的都有,看来都是陶家人或者他的朋友们,全都是来探病的。
见陶玉这副模样,无一不是愤怒至极,嘴里各种咒骂宁北和张贺二人。
陶池显然也是恼怒,猛地推开门走进去。
陶玉看见宁北的一瞬间,眼睛顿时变得通红起来,布满了红血丝,充满了愤怒之色。
“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说着,抓起床头柜上的东西就砸了过来。
其他人更是瞬间便知道了,此人正是那个倒插门宁北。
“陶总,昨天的事,我向你道歉,还请原谅。”
眼疾手快之时,宁北将柳颖护在身后,躲开了那砸过来的东西。
同时口中淡淡说道。
陶玉见他居然还躲开了,更是怒火中烧。
“你还好意思跟老子求原谅?你凭什么?!”
宁北却在这时瞥了身旁的陶池一眼:“我已经道歉了,他不原谅,我也没有办法,先走了。”
说着,他便转身想离开。
陶池却讥讽一笑,立即便有两人拦在门口,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柳颖柳眉微蹙:“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宁北则淡笑不语。
陶池率领着其他几人围堵上来,将两人困在中间。
“各位亲朋好友,玉儿就是被这家人打成这样的,你们可千万要帮我们报仇啊!少说也要打断这男的两条腿才行!”
陶池大声的呼和道。
陶玉却呸了一声:“区区两条腿怎么够,我昨天可是被打得半死,最起码也要双倍奉还吧,恰好这两人有四条腿,够赔给我了。”
他说到后面,唇角勾起,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柳颖小脸生寒,她没料到,这些人居然是这么打算的,还专门等着了。
她准备说些什么,宁北却护着她,暗示她不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