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辰端着一杯红酒,在别墅里行走。
看似闲庭信步,实际上全身都在戒备,别墅危机重重,让他不得小心提防。
他心头的烦躁一点点在蔓延,压制不住的愤怒乱窜。
只要他能活着出去,他一定要把这个龙潭虎穴炸平!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不知道盛安歌怎么样,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
靳南辰透过酒杯往外看,整个老宅的红外线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每根红外线都连接在机关上,只要碰到一根,灭顶之灾就会从天而降。
然鹅靳南辰几乎找遍了整个老宅,都没有找到盛安歌。
靳南辰像从地狱爬出来的煞气腾腾的魔鬼,眼中酝酿着一圈圈的风暴。
暴风雨似的脾气秒秒钟要发作。
他放弃寻找盛安歌,去找靳老爷子的牌位。
这个老宅里,供奉着他的十八代祖宗。
凡是过世的,全都在那里。
靳老头那一代,就剩下他还活着。
不过靳老头儿也在那里,只是牌位还是空的,没有刻字。
现在的靳南辰脑子里冒出来了一个念头,他要给靳老头儿的牌位刻上字,日夜烧香,天天供奉。
别人家的老人是老有所为,他家的是为所欲为。
就像盛安歌说的那样,年高德劭才能受人尊重,年纪配不上德行,到老了也是辣鸡。
他要供奉辣鸡上天!
靳老爷子突然感觉后背有些发凉,这都进伏天了,怎么还怎么冷?
他很快发现了靳南辰的意图,拍桌子吓耗子,鼓着眼泡子嚷嚷,“龟孙子,你要敢去那里,老子弄死你!”
安伯不断抹额头的冷汗,辰少爷,三思啊!
那是靳家祖宗的供奉地,你不能乱来惊扰了祖宗的安宁。
老爷子啊,你看你看,你作出个大天来了吧。
这可怎么收场噢!
靳南辰闻到檀香停下脚步,开始在四周寻找机关的位置。
靳老头,我今天把你家十八代祖宗给你端了,看你怎么下去跟列祖列宗交代。
靳老爷子看着监控,伸出尔康手,“龟孙子……”
“哗啦!”一道门被打开,靳南辰端着红酒杯走进去。
他瞄准靳老头的牌位,扣动扳机。
靳老头儿仿佛被打中心脏似的,浑身的力气被抽走,摔到在监控前。
“老爷子,老爷子……”
空气仿佛静止了,子弹在盛安歌眼前越来越大,像一把剪刀直插她的心脏。
她一脚将小白踹到一边,自己朝一边滚去。
“砰!”子弹打入她旁边的墙体,气急败坏的叶薇抓起一把匕首朝盛安歌脸上甩去。
盛安歌一手扶住身后的柱子一手拽小白,打算去柱子后面的通风口,试图从下水道里爬出去。
一道银光飞过来,她心头一急,扶着柱子的手不自觉的暗暗用力。
突然传来什么移动的声音传来,瞬间她脚下的地不见了,露出来了一道口子,匕首贴着她的头皮飞过,她成功的摔了下去。
好巧不巧的砸在了一个人怀里,手里还扯着小白。
熟悉的雪莲香让盛安歌瞬间明白接住自己的是谁,她抬头正好对上靳南辰焦灼的视线。
靳南辰怔忡了0.0001秒,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密室和供奉室在一个空间里,分属不同的楼层。
他们俩站的位置刚好是上下关系,靳南辰听到什么东西在移动就知道密室被打开了。
空气中隐隐飘来熟悉的脂粉味儿,让他想都没想就伸手接住了盛安歌。
“你没事儿吧?”
“现在还能打!”盛安歌从靳南辰怀里下去,看了一眼持续昏迷的小白。
这倒霉孩子怎么这么能睡呢?真是头大!
“刷!”一道黑影闪过,地上的小白不见了踪影。
盛安歌目瞪狗呆,什么情况?
头顶传来靳南辰低沉的声音,他淡淡的解释,“安伯把小白带走了,小白现在是你的累赘,这对你不公平。
如果他是醒的,也会被弄走,你不能有帮手!”
“什么鬼?”盛安歌一头雾水,靳南辰在说什么鸟语?
靳南辰揉了揉眉心,薄唇微启,“刚才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盛安歌实力白眼,“我为什么要接?靳大猪蹄子,你护你的神经病前未婚妻,乐乐的仇小爷自己来报!我不想跟你说话也不想看到你,离我远点!”看到这个蛇精病就来气,盛安歌的眼珠子不安分的四下打量。
“乐乐是我的儿子,他跟我血脉相连!”靳南辰满怀郁结的为自己辩白。
“deideidei,是你的儿子,你儿子让叶薇那个大猪蹄子养残的时候,请问你这位父亲在哪里?”盛安歌一针见血的控诉。
靳南辰无言以对。
“理亏了吧,词穷了吧,无言以对了吧!”盛安歌冷哼,她暗搓搓的发现这里好像是靳家祖宗安眠之地呢。
她经常问候靳南辰的十八代祖宗,当着他的面亲自问候咋样?
想到这里,她已经付诸行动。
靳南辰目光闪了一下,他什么都没看到。
是死老头儿把盛安歌招进来的,让他玩火,该!
听到枪声的靳老爷子抬头赫然发现盛安歌在吹枪,而他的祖先——
还好好地,就是那块本该属于他的牌位已宣告阵亡。
靳老爷子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然而他并不后悔。
Viven,你今天竖着进来,别想竖着出去。
靳南辰你个龟孙子,什么人不好宠幸,偏要宠幸一个男人!
“呼——”盛安歌浑身舒泰,感觉棒棒哒。
靳家的祖宗用语言问候一下就行了,至于靳老头那必须死啦死啦的。
“饿了没有,该吃饭了!”靳南辰揽住盛安歌的腰,端着酒杯往外走,“跟紧我,不要碰那些红外线!”
“哇噢!”盛安歌眼睛都亮了,这里居然这么多机关呢!
她万万没想到还有饭吃,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小心点!”靳南辰不放心的叮嘱,如此灵动的盛安歌让他有些移不开眼。
盛安歌点点头,乖巧得没个人样了,将自己全身的重量全靠在了靳南辰身上。
左脚崴了一下使不上力,走路还有点疼,既然靳南辰主动抱上她,她才不会客气。
靳南辰眉头都没皱一下,带着盛安歌在红外线里穿行。
走到一处尽头,沉重的房门突然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