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归宁目眦尽裂,嘴里的破布她都恨不得要咬碎了。
无耻啊!不要脸啊!王八蛋啊!
她趴在马上一路癫狂,五脏都快颠散架了!还以为能逃出升天,结果她刚一出门就被绊马索给拦了下来!
当真是无耻至极啊!谁有病才在这种地方设绊马索啊!她直接从马上飞了出去,摔了个半死。然后,刘主簿阴测测的笑着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陆归宁手上的伤本就疼的要命,如今这么一摔,感觉全身骨头都快摔碎了,眼睁睁看着刘主簿的人将她绑成了粽子。
“你要不要脸?是你那什么主子放我走的。”陆归宁缓了好久才缓过来,大声质问。
“嘿嘿,谁放你走的我不知道,总之我是要将你抓起。你还是省点力气别挣扎了。”刘主簿道。
陆归宁气的俏脸涨红,“华娘怎么会喜欢你这样卑鄙无耻的王八蛋?还是说着原本就是你们一起设计的?”
“设计?我可没有设计你,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行了,你该庆幸你还有点用,否则你从这道门出来,迎接你的就是冰冷的刀了。”刘主簿冷笑着吩咐:“把她的嘴给我堵起来,免得噪舌。”
就这样,可怜的陆归宁又被绑了回来。她好想哭,可是,嘴巴撑的太大了,哭不出来。
她被送到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寒宇解开她的绳子一言未发的便走,陆归宁扯掉嘴里的破布冲上去,还是晚了一步,门已经被大锁锁了起来,她愤怒的拍着门大骂。
“王八蛋!混蛋!卑鄙无耻!当官的都是你们这样迫害忠良的吗?我告诉你们,有种就别放我出去,否则我绝饶不了你们!”
陆归宁骂了半晌也没人理她,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捧着受伤的手大哭,好在没伤到血管,已经不流血了,否则她担心她会流血而亡。
哭了一会儿肚子饿的咕噜做响,她回想了一下,上一顿饭好像是昨天上午了!真够可怜的。
她爬起来,咣咣的敲门,“老娘饿了,给我拿肉来!”
话音刚落,有人打开了门,递来一个食盒,陆归宁一愣,这么快?
没等她反应,门再一次关上了,跟防贼似的。
陆归宁打开食盒,有饭有菜,看起来还不错,但已经有些凉了,很明显,这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就等着她开口。
她怎么甘心?再一次拍门狂吼:“我要肉!给我上肉,否则我就等着饿死,看你怎么和你主子交待。”
过了一会儿,果然上肉了,她穿越来了之后,虽然跟着杜弓梓蹭过一点好吃的,但跟眼前这些比起来却是差的远了她吞了口唾沫,管它!先吃饱再说!
幸好房间里没有人,否则她这吃相可能会把人给吓死。
她以为很快便能等来对她的裁决。没想到这一关就是三天!
她除了吃就是睡,最后委屈的怀疑,这样下去她可能会变胖!可是,除了吃,她没有任何发泄的东西,也没有一个人肯和她说句话。
这些人的职业素养真是太好了!任凭她怎么骂都没有人理会半句,反倒是陆归宁觉得自己跟神经病一样的,快疯了!
外边到底怎么样了?
她爹陆千山到底怎么样了?
这个主子又是什么人?
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办法,能怎么办?她人生地不熟的,能怎么办!
终于!有人来了。陆归宁居然没有觉得恐惧,反而松了口气一般。只是,那人对她并不客气,直接就套上了枷锁和铁链!
人生真是丰富多彩啊!来这个世界这么短的时间就有这么多体验,不仅被绑被刀割,如今连电视里的枷锁也尝试了。
“我犯了什么罪?要杀头吗?”陆归宁闷闷的道。
“你和你的父亲陆千山合谋杜家家产,害死杜夫人,这条罪名不知够不够杀头。”寒宇冷笑道。
“你说,杜夫人死了?”陆归宁惊恐的道,那杜弓梓那边……
“不错,就在昨天。”
“怎么可能……不是,她早就病入膏肓了,就算死了也怪不到我爹的头上啊!你们不能冤枉好人啊!”陆归宁嘴硬的道。
“这个嘛……得主子说了才算。”寒宇道,“行了,别废话了,主子有令要将你们押回晋州王府,别耽搁了。”
“可是……”
陆归宁话还没说完就见寒宇皱着眉头掏出一张帕子。陆归宁吓了一跳,连忙闭嘴。
“好了好了,不用堵了,我闭嘴就是了。”堵着嘴巴的滋味,难受啊!
时隔三日,她终于和陆千山重逢了,陆归宁哭的稀里哗啦,囚车啊!他一辆,我一辆。这可真是奇妙的体验,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有人出来丢烂菜叶和臭鸡蛋?那可就糟糕了。
这地方当真是没有王法啊!是非黑白都是这些有权势的人说了算,只是不知道那位县令大人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刘主簿上蹿下跳的,他倒是沉得住气,面都没露一下。囚车直接从这座宅子出发,陆归宁更好奇这位主子的身份了,他在苏连城为所欲为,当真没有人管吗?
不过,她没有时间想太多因为转出小巷之后,人渐渐的多了起来,虽说没有人丢菜叶子,不过指指点点的让陆归宁恨不得挖个洞钻到地底下去!
太丢人了!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这么丢人!
老天爷,你瞎了眼了是不是啊?我明明是主角啊!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她努力的埋着头,可惜她的打扮干净利落,没有散乱的发丝可以遮掩,她就这样暴露在世人的眼中。
“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你!”陆归宁咬牙切齿的吼道。
囚车一路十分招摇,穿街过巷还有人吆喝一声,说着她们父女俩的罪行。
陆归宁快崩溃了,人生竟然如此惨淡,这一次就算不死,她又有什么脸面继续活下去?
队伍忽然停下了脚步,陆归宁伸长脖子一看,眼睛雾蒙蒙的,似乎是在下雨。
华娘跪在路中央,一脸的决然,她没有说话,没有喊冤,只是看着刘主簿。
“何人挡路,还不快闪开,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一个衙役叫道。
华娘一动不动,跪的笔直。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刘主簿怒道。
华娘讥笑道:“这话,我正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赶紧给我让开,否则我也保不了你!”刘主簿低声喝道。
“看来,这是刘大人的老相好啊!怎么着?刘大人要是处理不了的话,要不要我来帮忙?”寒宇冷声道。
“不用不用,大人请稍等,容我同她说句话。”刘主簿翻身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