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钱?
陆归宁听到这句话,心忽然怦怦跳了起来。
拿钱!是有人拿钱让她说这些话的!所以她还特地嘱咐那些人,要让更多的人知道!
为什么呢?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传递这些话的目的到底是要让谁听到?
陆归宁重新回忆了一下她的话,她说的这些,对归宁成衣铺是有极大的好处的!这里是晋王府,不可能有人单纯的为了做生意把主意打到这儿来,那么……
陆归宁豁然开朗,心情好极了!
杜弓梓,一定是杜弓梓做的!他是为了告诉她不要轻举妄动,还告诉她,他一直在暗处守护着她。
即便不知道他在哪儿,可他一直看着她,守着她,不会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不是一个人!
陆归宁飞奔回房间,她好想大哭一顿发泄一下,这一次她是开心的想哭!
杜弓梓这个朋友没有交错,有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只要他心里真的有你,再艰难的情况他也会想方设法和你传递消息,谁能想到那个眼眶乌青,猥琐色急的杜弓梓会变成这样呢?他居然这么聪明,这一点,陆归宁以前从没有看见过。
她是渐渐的把杜弓梓当成亲人了,比陆千山还亲的亲人。
她对陆千山总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时而亲热,时而疏离,连她也说不清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杜弓梓不一样!
这是完全是由她这个灵魂接触,一点点磨合过来的,杜弓梓为她的改变为她的付出,她全部看在眼里!
杜弓梓,他本就不该是那个躲在院子里吃喝玩乐的败家子,此刻精明的他才是真的他,这么短的时间,他可以知道自己在晋王府,又可以将归宁成衣铺张罗起来,几天时间就将内衣这种东西在晋州铺开摊子,还弄的有声有色的。
单凭这些人的描述就可以知道,归宁成衣铺虽然是新开张,可生意不少!
当晚陆归宁美美的睡了一觉,虽然她在王府整日吃了睡,睡了吃,可实际上今晚才是她到晋王府以后睡的最安稳的一觉!
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可陆归宁就是觉得杜弓梓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注视着她!
这很不可思议!
这里可是王府诶!连秦绡儿都走不出去,他又怎么可能进得来?
可她自从得了这个消息之后这种感觉就没停歇过。
她甚至会忽然觉得杜弓梓就在某个地方,往前走走就看见他了。
可她从来没有跨出去过,都说相见不如不见,如果……如果这只是她的臆想的话……
她又来到了后门的大狮子旁,只是这一回她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她坐在这里,想象着杜弓梓在某个地方看着她,忽然就觉得很开心。
她照例打着盹,迷迷糊糊间忽觉一身姿曼妙的人影朝她走来,她懒懒的抬起眼皮,静静的看着来人。
“宁姑娘,是我啊,锦花!我看你来啦!”女子嬉笑着道。
“锦花!”陆归宁看着她,皱起的眉头又重新舒展开来。锦花抱了大粗腿,那男的本就是晋州人,她来晋州倒也不意外,只是她出现在自己面前……
锦花捋了捋耳迹旁的碎发,越发妩媚动人了,看样子最近的日子过的不错。“宁姑娘您可让我一顿好找,幸好吴公子不是一般人,否则还真没法子见到你。许久未见,你怎么瘦了?难道是这晋王府待的不舒服吗?”
陆归宁哼哼两声:“你来干什么?”
“我这不是想你了吗?吴公子伤养的差不多了便带着我回了晋州,他对我可是真得好,专门为我买了一座宅子,见我无聊,又多方打听,这才知道你在这儿。”锦花笑到。
陆归宁不悦的扬起眉毛,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她无聊,所以那姓吴的特地打听自己的行踪,叫自己来给她解闷?
她也配!
自己再窝囊,也算是在这晋王府立足的人了,她锦花跟了个莫名其妙的吴公子就来她面前显摆?那可真是笑话了!
“我早就说过,你离开了莺歌剧院,就与我,与莺歌剧院再没有任何关系,走吧,别打扰我休息。”陆归宁道。
锦花故作叹息,“宁姑娘,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在这偌大的晋州,就只有我能与你作伴了。”
陆归宁瞧着她装模作样的越发反感,只叹这人心易变,实在难以捉摸,当初第一次见面,她出于妒忌陷害自己,后来她成了莺歌剧院的老板,锦花又对她百般讨好。在遇到吴公子后又是千方百计的巴结。如今她以为她不会再与她有交集了,她却不知哪根筋不对,跑自己面前显摆来了!
是了,许是见自己整日奄奄的坐在狮子旁打盹,觉得自己即便是身在王府,也定是没有她过的好,当初自己百般阻挠,如今她过的好了,自然忍不住想来炫耀一番。只是她也不想想,晋王府毕竟是晋王府,是什么狗屁宅子就能比得了的么?虽然她啥也不懂,无法说出个道道来,可晋王府的大门有多少人想进却进不来的?
只能说锦花实在是太天真了,陆归宁不想再和她说话,怕拉低了自己的智商。
锦花却不以为意,依旧长吁短叹的道:“这王府可真是大,您可不知道,我一路走来半个人影也不见,若不是这青天白日的,真有点阴测测的感觉,都说天家无情,这府里也不知……呀!我就是瞎说几句,宁姑娘千万不要怪罪才好。是我多嘴了,这种地方又岂是我能胡说八道的?其实我是想说,王爷如今不在府里,宁姑娘一个人孤零零的这日子只怕也不好过。不过你放心,如今我知道姑娘在这儿,一有空自会过来陪你说说话解解闷。”
陆归宁冷笑一声,“知道多嘴就赶紧闭嘴!真是噪舌!”
她扭头四下张望,怎一个人也不见?难不成只有它不出去,别人来见她都是可以的吗?上次那小孩可以说是意外,这一回锦花可是待了好久了!居然也没人来阻止!
难道?
陆归宁忽然眼前一亮,想起被驯养的大象来。从小便被束缚,等它成了一种习惯,即便踏微微用力就可以挣脱束缚,它的意识里却不会有此想法,永远被弱于他几十几百倍的人束缚着!
难道,她就被当成驯养的大象了?
所以此时,她身边根本没有人暗中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