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绡儿大叫起来,手上一发力,将半个被子都抱在怀中,“你敢,信不信我回去就说你坏话,以后再不让师兄弟们帮你的忙!让你一个人被别人欺负!”
“不要再闹啦!”苏阑绎实在是头疼,这大冬天的,没了被子怪冷的好不好?他奋力一扯,噗的一声,秦绡儿也被他扯了过来,弓做一团的趴在他身上,怀中还紧紧的抱着被子!
孟欣然到时,刚好就看见这样一幕,原来,他不是不碰女人,只是不喜欢她……
她攥紧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留下来,一定要将苏阑绎的心夺过来!她哪里不如别人了?旁的不说,她爹为了晋王丢掉了性命这就是她最大的资本,她不信晋王真的会这么冷漠无情,若是让人知道他如此对待旧部之女,还有谁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他?
她长的美,又有才华,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她凭什么不能去争取?
床上的两个人还在继续打闹,一个被子争来抢去的,她从没见过这样孩子气的苏阑绎,她更知道了秦绡儿的不同,如果换一个人,谁敢?
她实在看不下去这般肆无忌惮的暧昧了,她忍不住敲门打断。
秦绡儿趴在苏阑绎身上扭过头来看她,苏阑绎借此机会一脚将她踢了下去,秦绡儿跌落在地,夸张的揉着屁股嗷嗷叫。而苏阑绎就这般好笑的看着她。
“王爷。”孟欣然自己走了进去,屈膝行礼。
“你来做什么?”苏阑绎淡淡的道。
“我有事要跟您说。”孟欣然道。
苏阑绎笑看着秦绡儿:“听到没有?我有事要做,你先下去,别再胡闹了。”
“她和你能做什么事?青天白日的,你们是要白日宣淫吗?”秦绡儿怒道。
“女孩子家家的,说话这么没遮拦,让师傅知道了少不了你一顿鞭子!快回去,否则我就送你回山上。”苏阑绎板下脸来。
秦绡儿悻悻的从地上爬起来,虽然知道苏阑绎是故意的,可她知道他一言九鼎,说出来的话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只能另想办法了。
不过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偷偷的贴在墙角听着。
“还请王爷重新考虑,不要急着赶我走,我是可以帮到你的。”孟欣然道。
“兰儿,你觉得,你有胡闹的资本吗?”苏阑绎淡淡的道。意思很明显,秦绡儿有和他谈条件的资本,但她没有!她甚至没资格站在这里!
孟欣然浑身颤抖,但还是咬牙拼命忍住了,兰儿,他只会叫她兰儿,他从来都看不起她!
“王爷,陆归宁能做的事我也能做,甚至可以比她做的更好!”她沉声道。
苏阑绎笑了:“你知道她在做什么吗?你哪里来的胆量敢说出这样的话?”
“我……”
“让我来告诉你,她在我们离开之后都做了些什么!她敢把卖身契拿出来,无条件让那些人自由选择去留。她敢去黄花院,将黄花院的老板丢到大牢里堂而皇之的占有了黄花院,又把所有人赶走,把黄花院给拆了……”苏阑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欣赏,这些事做的虽然稚嫩,可勇气可嘉,虽然是仗着寒寂在,但她能算到寒寂会帮她也是很不错的了。
“她……”孟欣然震惊了,她怎会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她当初为了重新拿回卖身契几乎用尽了所有。如果有人将卖身契放在她身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拿上卖身契走人!她之所以在柳娥倒台之后还留在莺歌院就是因为她有恃无恐,她是自由的,随时可以走,没有人可以逼她。
陆归宁的做法在她看来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一个风月场所如果没有了女人,那还算什么风月场所?
“还有呢!她定下规矩,莺歌院每日酉时至戍时营业,姑娘们也再不接客……她胆子倒是大得很啊!”苏阑绎感慨的道。
“她……她这样做还怎么赚钱?”孟欣然目瞪口呆。
“现在你还敢说那样的话吗?”
“可我能帮你赚钱,你之前不是想在京城开家莺歌院吗?我可以!”孟欣然急切的道。
苏阑绎眯着眼睛看着她,孟欣然又道:“她之前的做法我都了解,只要不断的有新的歌舞,莺歌院的生意就能蒸蒸日上,她所排的歌舞我曾看过,只要有人,我都能做出来。京城里人这么多,生意必定能比苏连城好上百倍。”
“可她的歌舞不断翻新,你却不能!”苏阑绎一语道破关键。
“我……我可以!我之前只是不屑做罢了!”孟欣然道。
苏阑绎沉吟了一会儿,道:“很好,你这样一说,我倒是对你有些兴趣了,你先下去吧,我再想想。”
“是。”孟欣然欣喜的答道。
墙角的秦绡儿不屑的撇撇嘴,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没下线了!不过对陆归宁倒是更有兴趣了!
屋内终于清静了,不过苏阑绎的瞌睡也没了,他只好起身洗漱,吃早饭的时候,他将那件难以启齿的事情交给了寒宇,寒宇顿时感觉世界一片漆黑,再也没有光明了。
可他,不敢拒绝!
他好恨啊,这个陆归宁真是吃饱了没事干故意陷害他的吗?他不就是当初将她关了几天小黑屋又亲自送她上囚车吗?有那个必要吗?居然不远千里的寄来这个东西陷害他!
还好,他好歹是有个不大不小的职位,手底下不多不少管理着一些人。实在对不起诸位袍泽了,这样羞耻的事情还是交给你们来做吧!
他暗自盘算着这事交给谁来做的时候,苏阑绎问起陆千山的情况。
“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每日关在房间里,什么也不做,该吃吃,该喝喝的,也不跟什么人交流。”寒宇道。
苏阑绎沉吟了一会儿笑道:“再给他一些时间,毕竟背叛主子是需要勇气的。将这里的情况告诉寒寂吧,让他好好保护陆归宁,不准私下做其他的事情,陆千山没死,他们难保不会对她动手,以此逼迫陆千山。”
“这两人真有这么重要吗?”寒宇不解的问。
苏阑绎皱眉道:“我只是觉得这陆千山有些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如果能查到他的身份,或许会给我们一个惊喜。”
“是。”寒宇道。
“边境那边有什么异动吗?”苏阑绎又问。
“与王爷预料的一样,确定您离开晋州之后,大安频频调动兵马,大有进攻的趋势。”寒宇道。
“看来我也清闲不了几天了呢。其实呆在京城也挺好的,我从出生起就见证过无数的战争,每日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士兵们备战,和训练,直到大一点,就加入了战争,一刻也没有停歇过,这几日当真是我这辈子最清闲的一段时日。”苏阑绎感慨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