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觉得的,是不是国师对他说了什么?一个已经有了至高无上权利的人若是还想要有永恒的生命,初筠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为此做些什么事情。
“近日有谁去过御疆王府?”
左逸云皱着眉头道:“立刻把能动的人全部派出去寻找小殿下失踪的线索!”他手下的人和御疆王手下的人相差无几,一起寻找定会事半功倍!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走出来轻声道:“请王爷恕罪!”
“蒙将军?何罪之有?”
蒙将军沉声道:“微臣也许知道那个去御疆王府的人是谁!”
左逸云皱着眉头道:“是谁?!”
蒙将军道:“是微臣麾下的一名小将,今日出门便没有回来,微臣想他也许是担心回来被处分便逃走了。”
左逸云道:“快速捉拿回来!”
蒙将军道:“是!”
终于有了一丝线索!
初筠已经将左逸云胸口的伤口给包扎好了,现在还没有离开,左逸云看向她轻声道:“你有多少是怀疑父皇带走的安康?”
初筠思索了一下道:“五成。”
左逸云听了她的话,也是想了一下才道:“那剩下的五成呢?”
初筠道:“君何忧,还有一个可能是过去御疆王得罪的势力要报复他。”
“君何忧?”左逸云不是一下就信了的样子。
初筠这样说其实心中也是没有底气,过去她在吉州认识的那个君何忧是一个洒脱的人,可是自从他到了京城,初筠发现自己也不能看清楚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了,可是就从他做的这些事情来看,很有可能是他为了挑拨左逸云和御疆王的关系才这样做的。
他和皇上的目的是一样,可能不会伤害安康,可是若是后一种呢?那种势力只是想给御疆王教训只想让他痛苦,如果是这种那么安康的性命就是没有保障的了。
醉芙轻声在初筠耳朵嘀咕片刻,左逸云有耐心的等她说完,然后问道:“初筠,怎么样?”
初筠道:“这帮人的隐藏身份十分高超,暗夜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查不出来。”
左逸云皱着眉头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时间,没有别的消息了?”
初筠摇摇头道:“还有,只是不知道是好是坏。”
左逸云道:“你说。”
初筠轻声道:“王府里近些天被赶出去的人不少,有的是因为手脚不干净,有的是因为生了病……”
左逸云皱着眉头道:“这些人和安康的失踪有什么关系?”
初筠轻声道:“有的人是不愿意离开被赶出去的,离开之前还下狠话了,说要要王爷后悔求他。”
左逸云皱着眉头道:“将这个人抓回来!”
“是!”
很快就有人领命出去了,初筠皱着眉头十分担心,可是她看着左逸云苍白的脸色,又缓着声音劝道:“去屋里等着吧。”
左逸云叹口气拉着初筠回到了屋子里,他做在椅子上,有些疲惫的对初筠道:“初筠……本王向来不耐烦这些子事情。”
初筠点点头道:“我知道,只是现在是特殊情况罢了。”
百里奚道:“我知道你们现在是怎么想的,可是孩子在皇上手里就安全了吗?不说皇上对这个孩子的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就说他手下的人真的能保证孩子的健康吗?御疆王刚才也说了孩子还生这病,再说了,孩子一想金贵,他还那么小……”
初筠和左逸云都沉默了,是啊,他们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并没有深想,因为他们都不敢,害怕想到最后的结果没有一点希望了。
等了好一会还没有将那个下人抓回来,左逸云实在有些坐不住了,又率了一行人出去了,偌大的王府里无比寂静。
初筠愣愣的看着明明装扮是如此喜气的王府却没有一点生气,心里难过的要命,她根本不敢想若是安康出事了怎么办?
月色一点都没有体会到在夜色中站着的人的心意,明月当空,分外明亮,天空中竟然都没有乌云,初筠可以看到天空闪耀的繁星,可是她没有心思欣赏。
百里奚没有跟着出去,他本来是想与左逸云一起出去的,可是愣是被左逸云留下了,说他跟着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看家。
就这一句话就让百里奚没有任何怨言的留下来了。
百里奚趁着夜色来到花园,果不其然看到了初筠,他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心情不好就到花园里来。”
初筠慌忙擦掉脸上的眼泪,轻声道:“只是因为月色甚好。”
是啊,月色太好了,他清楚的看见了她脸上的泪痕以及眸中还未褪去的苦痛。那一闪而过的被重新掩盖起来的苦痛让百里奚清楚的认识到初筠并没有把他当作可以倾诉心事的人。
醉芙轻声在初筠耳边说了些话,初筠便和百里奚道:“百里大夫,我有事,便先行离开了。”
百里奚点点头,看着初筠缓缓离开,她身边的那个黑衣人便是醉芙吧,没想到身手如此好的暗卫竟然是女人,白天在当场几乎没有人能够看清她的动作,一击得手,她便回到了初筠的身边,一副不可接近的样子。
左逸云不是与蒙将军一起出去的,所以两个人也不是一起回来的,蒙将军当夜便带回来了那个小兵,早上的时候左逸云也把被打个半死的下人带回了府。
那小兵看到被打得半死的下人瞬间就崩溃了,他哭喊道:“王爷饶命!属下知错了!”他心里有些发怵,怎么会把人打成这个样子,他做的难道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左逸云道:“知错了,是你做的?!”
那小兵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蒙将军解释道:“王爷,不是他做的,属下是在他的家里找到他的,他当时正和他的母亲在一起,微臣问了他是已经告假了的,只是下面的人没有和我禀告。”
左逸云道:“这也不能消除他的嫌疑。”
蒙将军在左逸云耳边低语了几句,左逸云沉思片刻道:“拖出去打二十大板,罚一个月的俸禄。”
那小兵慌忙磕头谢恩,天知道他看到这个场面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呢。
只是那个下人就没有这么好的命了,左逸云踩着他的脸,压着声音道:“你若是早早招了,本王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那下人吐着血沫低声道:“小人不知道王爷再说什么……”被左逸云踩的已是翻了白眼,百里奚道:“云泽,你别把人弄死了。”
左逸云瞥都不瞥他一眼,道:“这不是有你吗,别砸了自个神医的招牌!”
百里奚简直无语,左逸云一把卸下了下人的下巴,低声道:“在把你知道的都吐出来之前,你以为你能死的掉吗?”
“来人,带下去!不择手段也要他把知道的吐出来!”
“是!”那人已是不能喊了,别人拖着离开,手抓在地上留下了一串血迹。
初筠有些不忍道:“真的是他做的吗?”话音刚落,头便难以忍受的疼起来,这个疼痛让她十分熟悉,在她还是在初筠的身体上的时候,在左逸云遇到海盗失去联系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子的感觉,然后才看到了左逸云所在的地点!
初筠这时一边捂着头忍耐疼痛一边心里充满了希望,果然不出她的预料!
有画面了!只是不是很清晰,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楚,初筠很是着急,浑身大汗淋漓。
左逸云看到初筠的样子,心里一紧,将疼的倒在地上的初筠抱着自己的怀里,不安的问:“怎么了?你又吃了……药?”
初筠悄悄在心里面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有多少个仙丹啊,可是她知道自己说不了多少话,自然不能浪费在这种没意义的话上,初筠轻声道:“别说话,马上就能有安康的消息了。”
左逸云眼睛里全部都是心疼,他以为这是初筠故意说的想要安慰他的话,初筠疼的实在是没有力气说话了,明知道左逸云误会了,可是还是没办法解释。
混沌的感观里只有小孩子虚弱的哭声,初筠知道,那肯定是安康!她费力的想要看清楚一点可还是模模糊糊,只是小孩子的声音不再只有哭声了。
“母妃呜呜,父王呜呜怕……”
“王爷……我听到安康的声音了!”
左逸云惊讶道:“什么?”
初筠撑着又道:“送我回房间……”
话音一落她就昏了过去,左逸云让百里奚给她把脉,百里奚也只是说是劳累过度了,无碍。
左逸云只得将初筠抱回房间,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盖上了被子,他在初筠的额头印下轻轻一吻,他道:“好好休息。”
初筠的额头还是一直在冒汗,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昏过去,只能强迫自己自然一些才能在左逸云眼底下混过去,她很奇怪出,自己心里的声音就是安康的,这个可以算作预言的东西在三年前她就用它救过左逸云,即使会让她头疼欲裂,但是这比起救回一条人命又能算作什么呢?
可是初筠越用力就越是什么都看不见甚至连声音都要消失了,初筠着急极了,头疼欲裂,终于……黑暗来袭了。
黑暗来袭的那一瞬间她是难过的绝望的,可是黑暗过后却是清晰的景象!她看见安康了!
小团子被绑的结结实实,许是被麻绳摸得很痛,安康不停的在哭,眼睛都被哭肿了,嗓子都有些沙哑了,初筠十分心疼,这个孩子是她辛辛苦苦从他母亲的肚子里剖出来的,又是费了多少功夫才救回他?这个孩子一直被父母当作手心里的宝贝一样,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是这些人竟然这样对他!
还好……还活着!但是,初筠看到安康脸上不正常的红晕,是发烧吗?
蠢货为什么不给他看大夫?!初筠十分生气,可是随即有反应过来,有谁会对人质好呢?
许是那些坏人觉得安康哭泣的声音太过烦人,不一会进来一个面相凶横的女人,她看了一眼安康倒没有像初筠想的那样对安康做些不好的事情,反而用手帕沾了凉水敷在安康的额头上。
初筠轻轻叹了口气,自己想要往外面看看,她要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才能来救安康!
不知过了多久,初筠才能把自己的目光放到外面,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那开的茂盛的桃花,清香扑鼻,可是初筠还没来得及看些别的景象就一下子醒了过来。
“不行,我还没有看见是哪里!”可是睡意却是没有了,初筠的头也有了丝毫疼痛,初筠甚至有种感觉是不是自己太紧张了出现的幻觉呢?要不然那么剧烈的疼痛怎么说没就没了?
“初筠你在嘀咕什么?”左逸云不安的看着她,眼睛里都是红色的血丝。
初筠心疼的摸着他的脸颊,决定还是不告诉左逸云,若是自己做的梦是不对的呢,那就白白浪费了他们的时间了,验证自己的想法还是靠自己吧!
不过,初筠还是轻声提了一句,她道:“王爷,我做梦的时候看见安康了,他还在发烧,你说到底是不是你父皇做的?要是你父皇做的为什么安康生病了都不给他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