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纷飞,风儿追,红枫随风吹,轻风伴叶随。
人疾跑,影儿找,正人背影少,短影衬人好。
一张一直有着洪亮声音的嘴现在竟然是闭着的,两只可以轻易举起自己的手现在竟然在颤抖。吾丹感觉着躺在床上的父亲,一阵揪心,父亲怎么会走火入魔了?他可是历代飞刀绝技的领军人物!对于外内功的掌握都是史无前例的透彻,并且有很深的关于自己的感悟,吾丹无意中听过父亲念的武功手记,那里面的每一句话都是精华,绝不是平庸之人可以写出来的!
“你父亲有好一些吗?”
是秦阳叔叔的声音,吾丹回头。
“还是这样,没什么起色,只是望着天花板,好像在想事情,不过,能吃饭了。”
“能吃饭了就好”,男子走到吾丹身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这个急不来的,我查看过你父亲的身体情况,虽然不是特别严重,但是经脉受到了损伤,修复需要一个过程,不然就被不好了。”
“恩,谢谢秦阳叔叔。”吾丹很清楚“不好了”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那就是父亲再也不能练武了,一身骄人的武艺也化为一旦,这对习武之人无疑是个晴天霹雳,但是吾丹却不在乎,只要父亲能健健康康的好起来就够了,自己可以保护他!
“那我先出去了,你也别太累了,去休息会。”
“好。”
说着,男子就缓步走出了寝室。
吾丹靠在父亲的床头,脸朝着着天花板。秦府没有什么变化,和自己三年前离开时差不多,只有下人有些变化,一直负责照顾我,看着我长大的荣阿姨还在,其他的三年前的熟面孔熟声音却是没有几个了。听荣阿姨说,父亲醉心于武艺,好像痴了一般,下人的事一般都交给了秦阳叔叔,走走来来的都好几批人了。
吾丹站起身,走到父亲床边的那张床,这是她特地让人找来的小床,方便自己照顾父亲。躺在小床上,脸刚好可以对着窗外,现在正是下午,虽然看不见,但是湿漉漉的空气,能让她联想到阴沉沉的天,忽然的一声雷鸣,轰隆,响彻天地,富有力量。秦府处在雷比较多的地域,总是有打不完的雷,这么说来吾丹似乎是在雷声中长大的。
在父亲好之前,一切的事只有靠我自己了!
想到这,吾丹立即起身,对着父亲举了个躬,“父亲,你好好休息。”
然后便走出了寝室,带上了门。直径走向飞刀练功场。飞刀练功场在户外,但是四周却有很好的防护措施,除了里面的人可以出来,外面的人是进不去的,这是为了防止偷学和偷袭,而开启机关的钥匙就是右手飞刀,这样的双重准备也是以防万一。
走进练功场,曾经跟父亲来过这里,吾丹清楚地记得,有三排固定的木靶,两排挂在树上的布袋靶。绕着练功场走了一圈,可以触摸到木靶上遍布的刀横,显然是不久前父亲练功留下的痕迹,布袋靶上是没有洞眼的,显然是别有用意的,在这小小的练功场可是蕴含着好几代人对飞刀的理解。吾丹没有深究,站好步子,就开始了像往常一样的练习,因为她知道,在自己没有功法前,训练基本功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闪电一道一道的劈下,雷一声一声的响起,但是这却丝毫不能影响,练功场里女孩坚定的心。
吾丹一个右手飞刀,一拉线绕过第一排木靶,一下子钉在第二排的木靶上,她并不急着把飞刀收回,而是大口喘着气。
自己只是好奇尝试了一下父亲和祖父的练功方法,没有想到其中难度之大竟到如此,这是自己发出第四十九次右手飞刀,才绕过第一排木疤,勉强钉在了第二排木靶的边缘,自己完全都脱力了,甚至不能保证现在收回右手飞刀,飞刀会不会掉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雷响,能感觉手中的飞刀强烈的震动了一下,吾丹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听见犹如十串大鞭炮同时爆炸的声音,她一下子都耳鸣了,随之而来的一股热浪逼得她有些喘不过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木头被烧着的烟味,大风一刮,烟味消失了,吾丹向木靶走去,脚底能感觉到地上满是碎片,不可否认,自然的力量真是强大!
由越走近越热的气息能判断出,木靶还在燃烧,虽然剩下的可能不多了。脚底下的柔软也越来越少了,涌入鼻子的泥土的气息夹杂着一丝焦糊味。四周走了一圈,还好,只是一个木靶被劈碎了,其他的都完好无损,明天自己拿根木靶来修一下就行了,由于不准外人进来,这些事也只有练功者自己干了。
吾丹经过这一下子调理,气息已经接近平稳了,她右手线一收,不急着回袖,拉着才被闪电劈过的右手飞刀在空中甩着大圈,她可不想被烫到。足足转够了十圈 ,吾丹才把线一收,把右手飞刀握在了手上,希望没有被劈坏才好,这刀可跟了自己三年了。
顺着刀身摸了一圈,还好,原本就是水滴状的刀身,似乎形状更好了,表面也更加的光滑,等等!好像有点不对劲!有一丝裂痕在刀身,吾丹的心一跳,糟糕!再顺着一摸,吾丹的心都凉了,从刀身最尖处到最底部一条很平整的裂横,刚才可能是刀还是温热的没有感觉出来,现在完全冷却了就很明显。
糟糕!这刀坏了,爸爸没好,爷爷出游了,就没人知道它的打造方法了,这下可麻烦了。
“咔嚓”吾丹好像听到一个金属断裂声,摸摸刀身,从断裂处那有一层金属皮翘起来,吾丹小心的一点一点的把这层金属剥下来,发现,飞刀除了变小了些,和以前没什么分别,心里可高兴了。那铁皮的内层一摸,好象有字,但是很小,仔细分辨了很久,才把那几个字分辨出来,但是这几个字毫无意义。
“晓•病•三•天•方”
铸这把刀的只有祖父和父亲,那肯定是他们两留给我的。奇怪,这什么意思啊?回去再想吧。空气中潮湿的快要滴出水来,马上就要下雨了,吾丹疾步走出练功场,向家里走去。
就快到家门口了,吾丹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吾丹觉得自己的头好像裂开了一样,疼痛难忍。
“小姐醒了啊?”是荣阿姨的声音。
“荣阿姨,我……”吾丹想要坐起身来,可是一动全身都疼痛难忍。这时,一双粗糙的手扶住了她。
“小姐,听大夫说你是中毒了,要好好调养几天才可排除毒素。”
吾丹只好乖乖的躺下。中毒?再一回想,先前自己在练功场发生的一切,还真的没有发现可以让自己中毒的细节。除非……她感觉大概只有这种可能了,那就是飞刀破裂的金属皮内藏有有毒液体,被闪电加热后成为气体,被自己吸入了体内。再就是那几个字,真让人猜不透。
“小姐,要吃水果拼盘吗?“
拼!或许这几个字不是这么排列的,这么一来,这几个字因该是这么读的,“病三天方晓!“吾丹有些激动,总算有些头绪了,虽然爷爷或者父亲留下的这句话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荣阿姨,我要苹果”,说着手中就递来一个苹果,“阿姨,我昏迷了几天了?”
“两天了。”
“恩,阿姨,我有些饿了,能不能让厨房给我做些吃的?”吾丹需要一个人好好的想想。
“好~”说着,荣阿姨轻轻的脚步声就越来越远了。
病三天方晓?那我就真的病三天,看看是不是真的会水落石出?不知道现在父亲怎样了?秦阳叔叔又总是忙里忙外的,整天见不着个人,整个秦府老觉得空荡荡的。不管怎么样,过了这最后一天,说不定真的就有转机,说不定这是祖父留下的玄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要是这样也太神了,吾丹对自己这个祖父印象不深,自己才三岁他就出去游玩了,据自己了解,至今还没回来过一次,有时候倒是有寄信回来,只是寥寥的几句报报平安,显然,对家里的事已经完全放下了。以前听父亲说,祖父虽然不是天赋异禀,确实刻苦异常,而且天资聪慧。花了三十年钻研飞刀绝技,武功早是高深莫测,因此才在把担子交给父亲后就立刻出游享受生活去了,是说要把年轻时少玩了的补回来,真是位有趣的老人……
“小姐,绿豆粥来了,已经调试到了适宜的温度,可以直接吃。”
“荣阿姨,谢谢你从小就照顾我,比我母亲对我的关心还多,虽然她已经不在了……“提到母亲,吾丹总是有点伤感,从记事起,荣阿姨就在照顾自己了,到现在也好多年了,自己在小木屋的三年多听说也是她照顾父亲的。
“小姐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荣阿姨的声音很诚恳,甚至说起话来都有点结巴了。
“爸爸好了以后,我一定让爸爸奖赏你。“
“荣阿姨现在有吃有穿已经很满足了,也没什么追求了,现在我就想小姐能健健康康的长大。“荣阿姨的声音也有些苍老,年龄算起来也五十好几了,说出的话非常诚恳。
“谢谢荣阿姨。“吃着粥,吾丹不禁感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赶快结束吧,感觉就是明天了,希望一切都好起来。
吃完了粥,吾丹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小姐!快醒醒,小姐!”
吾丹觉得有人在推她,而其耳边的声音很吵。
“小姐!块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