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雪的身子僵硬,动都不敢动。
“啪。”
“贱格!”
萧北堂恶狠狠的骂了她一句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此刻她就这种无力绝望的感觉。
萧北堂扛着她走出高粱地,放她上马,带着她一路回到了都城。
此时正是都城街道热闹之际,来来往往逛街的人很多。
叶凝雪手脚被捆着,像一件货物一样,横在萧北堂的腿上,长发散乱,极其的狼狈。
叶凝雪把头埋得低低的,尽量让人看不出她的容颜。
当日经历过被装猪笼游街过市,受尽了羞辱和歧视,也增强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突然,萧北堂在街道中勒住了马步,停了下来,稍微侧让一边。
前面传来了“嘚嘚嘚”的马蹄声,来到萧北堂前面,也停住了马步。
“萧某见过七皇子!”
萧北堂拱手出声说。
“萧侯爷。”
听到那七皇子的声音 ,叶凝雪的呼吸一滞,急忙测量,透过散乱的长发,看到前面那个骑在马上的七皇子,黑发散肩,左眼边上,戴着黑色的面具,遮住了脸部的四分之一,薄唇没有萧北堂那样子凌厉无情,反而带有一点温情和邪魅。
死神大人?
叶凝雪震惊不已。
她真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之前在怡红院遇见的那个“死神大人”,竟然是大周七皇子慕容暗夜。
关于慕容暗夜,以前她也听人八卦过。
慕容暗夜的生母是当今皇帝的前皇后,在宫斗中,为了扳倒当时得宠丽贵妃,在自己年仅五岁的小儿子,也就是七皇子的脸上用刀划了一道伤痕,嫁祸于丽贵妃,结果被丽贵妃识破,倒打一耙,前皇后被废囚于冷宫之中。
慕容暗夜伤口太重,伤疤无法复原,一直处于毁容状态,再加上是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所伤,敏感又自卑,很少出现在人多的场合。
“萧侯爷,你堂堂一个侯爷,当街这样子捆一个女子 ,未尝有失体统。”
慕容暗夜看着被萧北堂捆着横抱在马背上,瀑布一样的长发散乱飘荡,遮挡着脸的女子,冷冷的出声。
“本侯家逃跑的杂奴而已,不劳七皇子费心,本侯有要事急着回家,就不和七皇子磕叨了,再会!”
萧北堂说完,扬鞭拍马“嘚嘚”离开。
一阵大风吹过来,卷起了叶凝雪的长发,露出了她的大半边脸和看向慕容暗夜求救的眼神。
慕容暗夜身体一僵,微微的缩了缩,却没有动作,只是一直看着萧北堂骑马消失在视线之中……
叶凝雪再次绝望。
萧北堂带着她进入了侯府,把她扔进房里。
这房间,还是她大婚之夜所待的那个房间,墙上的囍字竟然还在,只不过变得发黄暗淡了。
再看床上,铺着的也还是绣着戏水鸳鸯的红色婚被。
旁边的箱子,也都是她的嫁妆。
一切没动,却让她的心更痛,仿佛有无数把刀,在她的心上绞着,刺着……
她的人生噩梦从这里开始的。
她心滴着血,咬紧牙关,瞪大双眼死死看着萧北堂,想要看清楚,他的葫芦里买的到底是什么药。
“呵!”
看到她这副样子,萧北堂嗤笑了一声,伸出粗糙的手指,像大婚那夜一样,钳住了她的喉咙,哑声说,“叶凝雪,我真恨不得能掐死你!”
“哦?那最好。”
叶凝雪血红的双眼,冷冷地盯着他,“不过,我希望在我死之前,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这样子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呵!”
萧北堂又冷冷的嗤笑了一声,“那叶霜霜又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算计她?”
“我算计她?”
叶凝雪震惊地看着萧北堂,“她虽然是我的庶妹妹,但我一直对她不薄,她在宫斗中而死,也不是我所能及的。”
……
犹如睡了一个世界那么的长,做着各种光怪陆离的梦,叶凝雪最终醒来,睁眼,看到了喜庆的红帐顶,红被子,红枕头,红囍字……
她都开始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现在梦醒了,她还是萧北堂的新娘,一切都如当初的计划一样,幸福着。
全身腰酸背痛,想要伸展一下懒腰,发现脚腕上被套上铁链绑着。
大惊,急忙从床上起床,绕着柱子走一圈,却找不到可以解开铁链的方法。
萧北堂这畜生到底要做什么?
是要把她像囚犯一样,永远都囚在这里?
“萧北堂,你给我过来!”
叶凝雪怒气冲冲大叫。
这个时候,门打开,从外面进来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婆子,手里捧着一盆洗脸水,有点茫然地看了一下叶凝雪,然后把洗脸水放下来,退了出去关上门。
叶凝雪一脚把洗脸水踢翻,继续朝外面大喊大叫。
门又开了,进来的依然是那个老婆子,这次她的手里捧着一个托盘 ,上面放着两个白馒头,一碗白粥,还有一杯水。
她依然是茫然地看了一眼叶凝雪,把托盘放在桌面上,颤巍巍的弯身把地上那洗脸盆捡了起来。
“你去给我把萧北堂叫来!”
叶凝雪朝老婆子叫。
老婆子似乎没听见她的所说,拿着洗脸盆默然的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啊!”
叶凝雪疯了一般,大声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