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坐在这里!”
萧北堂趁机把叶凝雪放在肩膀上的手抓住,命令说。
“聂将军,你还是坐吧,否则,真管不住他。”
萧九无奈的叶凝雪。
叶凝雪坐了下来。
萧北堂抓着她的手不放,那手心炙热得像烙铁,都快要把她的手烫着了,不过,也没有抽开。
萧北堂看到她没有挣扎,烧得有点干涸的唇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心满意足的合上那难受的双眼。
医女捧了一碗药水过来,叫唤萧北堂喝药。
“本侯要聂将军喂喝。”
萧北堂的睁开双眼,看向叶凝雪说。
叶凝雪满头黑线,直朝他翻白眼。
“聂将军,我娘说,生病的人会特别的像孩子,你还是顺从他吧。”
萧九从医女手里接过药碗,递向叶凝雪。
叶凝雪看了一眼满脸病容的萧北堂,想着他还肩负着和亲重任,必须要快点好起来准备启程去北匈,而且在朝堂也能稳定议和的朝局,还不能死,于是伸手把药碗接了过来。
萧北堂那蔫蔫的脸,亮起了一抹光彩,对萧九说,“你们都出去,这里让聂将军服侍就行了。”
萧九和大夫医女们赶紧出去。
“侯爷是不是有断袖之癖?喜欢上聂将军了?”
那两个医女有点郁闷的在暗自猜想。
萧北堂俊帅英挺,位高权重,年轻有为,俘获了不少少女的芳心。
这些医女们,自然也是默默地暗恋着他,只是自知道地位卑微,不敢有奢想。
叶凝雪拿起小勺子,舀起一羹药水,想要把它送进躺着的萧北堂的嘴里,却不料她实在不是服侍人的料,那药水还没到萧北堂的嘴里,就洒了下去,洒在他的脸上,弄得他一脸狼狈。
“对不起,手有点颤,我还是让医女进来给你喂药吧。”
叶凝雪赶紧拿起毛巾给他擦干净。
“不,本侯要你喂!”
萧北堂固执的说,“用勺子不行,那就口对口喂,绝对不会洒出来。”
“真是的,眼看要死了,色心还不改!”
叶凝雪白了他一眼嗔道,脸颊却情不自禁的红了红。
“你脸红了,是不是被本侯传染到发烧了?”
萧北堂看到她那麦色的脸颊红得可爱,忍不住伸手摸。
叶凝雪把头偏开,厉声的呵斥,“你再这样子,我就不管你了。”
“那我就死了好了,反正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萧北堂一脸无所谓的闭上了双眼,薄唇抿紧。
“你还不能死!”
叶凝雪舀了一勺子药水,放到他的嘴边,命令,“张嘴喝药!”
萧北堂却死死的抿紧嘴唇,一副抵触拒绝的样子。
“懒得管你,要死就死吧!”
叶凝雪的脾气也来了,她才没空像哄小孩子一样去哄他呢,于是,把碗放在一边,霍的站了起身。
“哎呦。”
萧北堂突然惨叫一声,叶凝雪的心一紧,急忙转过身来,看到他一脸痛苦的样子,急问,“怎么了?”
“不舒服,很不舒服。”
萧北堂皱眉,声音虚弱无力, “全身像被放上火炉上烤着,难受。”
“让你喝药你不喝,烧死你!”
叶凝雪白了他一眼,一边嗔骂,一边又坐了下来,端起了碗。
“本侯要你用口喂。”
萧北堂那狭长的凤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让她的心一软,喝了一口苦药水,然后低头送上萧北堂的嘴。
萧北堂眉开眼笑,张嘴接着,“咕噜”的一声,把从叶凝雪口里送出来的药水吞了下去。
真甜!
这药水简直是像蜂蜜一样甜!
“继续!”
萧北堂又像小鸟一样张开了嘴巴,眼巴巴地等着叶凝雪继续喂。
叶凝雪发觉自己并不抵触这样子,于是,只好顺着他,继续给他这样子喂药。
等到喂最后一口的时候,萧北堂突然含一住了她的唇瓣。
叶凝雪的心一颤的,瞪大了双眼,近距离地看着他,浓长的眼睫毛在微微的颤动着,像猫爪在萧北堂的心上抓着,痒痒的。
“吻我!”
萧北堂身体有伤,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命令叶凝雪说。
“呸!”
叶凝雪反应过来, 唾了他一口,急忙站了起身,脸色烧红,心像小鹿乱撞。
看到她那绯红和慌乱的脸颊,萧北堂一双狭长的凤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带有几分佞邪。
叶凝雪感觉大帐内的气息变得有点怪异, 让她心慌得厉害。
“本侯想要听故事睡觉。”
萧北堂指着那本他翻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天方夜谭》,像个缠人的小孩子说。
“那我让萧九进来给你读。”
叶凝雪说道。
“不,本侯要你读,你的声音好听又独特,说起故事来,应该不比那宰相的女儿差。”
萧北堂眼巴巴的看着她,“看在本侯是病号一个,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熬过这一劫 ,你就顺了本侯吧?”
看到他这副哀求的样子,叶凝雪又不忍拒绝了,拿起书本来,给他诵读起故事。
她在语言方面本来就很有感染力的,说起故事来娓娓动听,绘声绘色的……
萧北堂看着她那认真诵读着故事的静美样子,越发的后悔自己错过太多了。
如果他当初没有盲目听信叶霜霜的谗言,把叶凝雪当做仇敌一样看待,两人成婚,相亲相爱,生儿育女,那该多好啊?
想到生儿育女,他突然想起叶凝雪曾经找过他,说他抱走了她的孩子。
心一凛,眸光变凌厉,直直地看着叶凝雪。
叶凝雪感觉他的眸光不对,皱眉问,“萧北堂,你又想要干什么?”
“你是不是生了我们的孩子?孩子呢?”
萧北堂追问。
叶凝雪的心脏,瞬间的像被重物撞击了一下,痛得有点抽搐。
昨日被他虐的种种,清晰地一一浮现在脑海里,像刀一样,一片片的割着她的心,让她的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她黑着脸,蓦地把书本合上,冷冷的站了起身,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躺在软塌上的萧北堂!
没错,正是这个男人,把她从云端踹到地狱, 变成了怡红院最低贱的杂奴,在她怀孕期间,还被他糟蹋得流产,痛不欲生。
她生的孩子,明明是可以是高门大户的长子嫡孙, 从一出生就尊贵无比,却只能在杂役房里悲惨出生,甚至还失踪了,不知道被哪个人贩子拐走,现在落在哪里受苦受难。
关于孩子,她一直是拒绝多想的,这两年来,一直紧紧地藏在内心的最深处,直到牧民出现,有关孩子的记忆才浮起来。
现在,被萧北堂这一提,完全把这个最不愿意想起的伤痛记忆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