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卿坐到车上手机就响了。
“听说你都有未婚夫了,速度还挺快。”宋歌半调侃的声音传来,傅卿卿的耳朵又不由得红了。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坐在旁边的洛擎宸,压低声音道:“你不是说回去吗?怎么没去?”
“那些老家伙怎么可能让我去,生怕我去找个了不起的老丈人,他们的算盘不是就落空了。”
傅卿卿想到他现在的处境,眸光暗了暗。
“不说这个了,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想给你说一声,宋元出狱了。”坐在车上的宋歌看走出监狱的宋元坐上了一辆林肯车,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微微地眯了眯。
傅卿卿嗯了一声,她其实本来想出狱就出狱了的,毕竟他坐了这么多年牢,他们之间的账已经清了的,可古果儿的事却告诉她,人性这东西有多邪恶和荒谬,很多事情并不是她不计较就可以不计较的。
“那帮老家伙肯定会扶持他和我作对,我们内耗,他们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利。不过,以后你要小心点,毕竟宋元不是善茬,我怕他会借此报复。”
“应该是你要小心点,那样的人就是条疯狗。”
宋歌的处境并不好,之前在国外,宋元一直都在找他的麻烦,能健健康康的活下来都是幸运,后来宋元进了狱子,他终于能喘口气了。可集团的那些夺权的元老却想要他彻彻底底的死在国外,幸好他聪明,借助他们几个利益分配不公而明争暗斗的时候,偷偷地溜回了国,借助他爷爷留下的老部下,刀口舔血,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才算是有了立身之本。
现在的状态比以前好多了,手里有了钱,有了人,权利也在慢慢的回拢,有时候借着对方的矛盾还能坐收渔翁之利,可视他为眼中钉的宋元出来了,以后的,肯定又是一场恶战。
只是宋歌很乐观,他能活到现在都是老天爷赏命,多活一天他都觉得自己赚了。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
“一起聚聚吧,好久没见面了。”
“这感情好呀,我要是抱上了洛氏的大腿,收复河山指日可待呀。”宋歌说的最后笑了。
爽朗的笑声传来,傅卿卿也忍不住嘴角扬了扬,“好。”也不知道他这个人为什么总是那么乐观,乐观的让她心疼。
两人闲聊了几句,挂上了电话。
傅卿卿约了宋歌来家里,她和洛擎宸去了超市,就和以前一样买了菜。
看着洛擎宸熟练又认真的挑选食材,她莫名的想到了他第一次来超市,迎面走过来人都要躲了躲的样子笑了笑。
曾经清贵、干净的少年已经长大成人,大概时间赋予他的是满满的善意,他才能长成这般阳光、儒雅的模样。
洛擎宸回头看她问道:“我又变帅了吗?笑的那么暧昧。”
傅卿卿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看着他细长的手指挑起一个土豆放到袋子里,小声道:“谢谢你在我身边,我很开心。”
“能在你身边,我也很开心。”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手上都是泥。”她嫌弃的避开了,嘴角的笑意却更浓了。
她看了眼人来人往的超市,又的是一个人来的,有的是夫妻,有的是母亲带着孩子,还有的是一家三口,或者一家四口,这是这世上最寻常的场景,却总是让她莫名的热泪盈眶。
排队结账的时候人有点多,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去。一句话没有,确实满满的浓情蜜意。
尚志已经让人把船上的东西送回家了,两人一进门,傅卿卿就看到了花瓶里插得那束紫色的玫瑰花。大概是因为有情人送的吧,那么难看的颜色她竟然一点都嫌弃,甚至觉得很是特别。
两人换上了家居服,洛擎宸很自然的去厨房处理食材去了。
傅卿卿看他一个人忙的不亦乐乎,想要帮忙,他就让她洗菜、切菜。
一时间,随着菜香弥漫出来,整个房子都洋溢着最纯粹、简单的幸福。
宋歌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英俊高大的男人穿着围裙在灶台前忙活,一看就是很熟练的样子,餐桌上已经摆了好几盘菜了。
“你想喝什么酒?”傅卿卿随口问着。
宋歌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放到沙发上,随口道:“怎么都好。”
“那我拿一瓶白酒了,你等我。”傅卿卿说着,摘掉围裙,往门口走去。
等傅卿卿出了门,宋歌看着端菜过来的洛擎宸道:“她看起来很幸福。”就像是凝在身上的那层冰化开了,顺带着把身上竖起的刺都冲掉了。
他继而道:“这世上只有你能让她幸福。”
洛擎宸看了眼宋歌,点了点头,“我会让她一直幸福下去的。”
宋歌满意的笑了笑,他起身,伸出手,“正式介绍一下,我是宋歌。”
“洛擎宸。”
“以前经常听他们提起你,谢谢你照顾卿卿这么多年。”
“我应该谢谢你,是你救了她。”
宋歌脸上的笑收拢了,眸光也暗了下来,“也是机缘巧合,她……她太不容易。也是我不好,带着医生赶过去的时候,冯阿姨已经不行了。”
提到这个,两人的情绪都沉了下来。
冯晨晨的去世,不但是傅卿卿心里最深的遗憾,也是他们的遗憾。
拿着酒进来的傅卿卿不解的问,“这是什么情况,看起来都不太高兴的样子,说什么了?”
宋歌就笑,“男人之间的对话,女人不能打听。”
傅卿卿面露无奈,但也没有继续往下问了。
白酒下肚,气氛自然就活跃起来了。
傅卿卿问道:“宋元回来了,你有什么打算?”
“这个要看他是怎么想的,是想直接和我对着干,还是和我一起把宋家的产业夺回来,再和我对着干。毕竟我觉得,他那样的性格,做个傀儡任由他们掌握,怕是很难。”
傅卿卿看着他道:“你和他,能合作?”
“不然呢,”宋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现在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相比那几个老东西,好歹宋元姓宋,窝里斗是窝里斗,让别人占了江山又是另一个说法了。”
敌人过于强大,弱者自然要抱团取暖,不然只会被强者啃食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虽然权衡利弊,这样做是必然的结果,她能理解,可让她和之前一直欺负自己,还想杀了自己的人做盟友,情感上她是怎么都接受不了的。
果然,她不是能做大事的人,宋歌这样的才是。
“别说我了,你们呢?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都未婚夫妻了,有计划要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