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不听话的人,就被砍掉了双手;双腿不听话的人,就被砍掉双腿;若是连那颗跳动的心都不肯听话,那就索性把心挖出来瞧瞧。
想要反抗我吗?
来,来看看我这双沾满鲜血的双手;看看是你能反抗我,还是我先染红抹黑了你。
这一晚中,我仿佛沉浸在无数的噩梦中无法醒来,我终于知道自己写的不正常男主有多么可怕。无论拥有再美的皮相,当恐惧来临时,那张外皮就会褪色变丑……
你不会注意到他有多好看。
你看到的,只会是一只张开翅膀的恶魔;一只震撼到心灵使你畏惧的恶魔。
4
“好,那老公陪你再睡一会儿。”霍燃说着给了我一个深吻,他拉高被子将二人包裹,嗓音沙哑如同熏了酒,醉人低沉。
若是可以,我希望自己一睡不醒。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会发现这一切只是个冗长又恐怖的噩梦,紧接着一笑了之。
这样真好。
我闭着眼睛,想象着自己噩梦醒来后会做些什么,然而耳边的呼吸声不散,时刻提醒着我这场噩梦还未离开。
噩梦未散,霍燃还在,我不想醒来,我真的好怕。
“娇娇,你已经从床上躺了一整天了,真的不起来吃些东西吗?”就这么耗了一日,我昏昏沉沉醒来睡,睡醒继续睡,哪怕再不想动也不得不解决生理问题。
我不能再这样逃避下去了,必须要寻找解决的办法。
眼皮用力,我缓慢睁开了眼睛,发现房中昏暗幽深,竟是到了第二日清晨。
“我饿了。”再次开口,我嗓音哑得厉害。
见我睁开眼睛,霍燃笑了,白净的男人笑起来很有魅力,他用长指抚过我的眉眼,薄唇勾着眸色幽浓。
“叫老公。”
“娇娇叫声老公我就让你吃东西。”
这个称呼我那夜已经喊过数遍了,不敢同霍燃对视,作为一个穿书出来的人物,是怎样与这个世界的人有了联系。
忍一忍,再忍一忍吧。
我这样想着:霍燃是我创造出来的人,无论这个人有多可怕,都是我创造的。
我熟悉这个人设,知道霍燃此人极喜欢乖顺听话的姑娘,所以之后几日我不吵不闹努力讨霍燃喜欢,尽可能降低他对自己的防备性。
一个星期后,我强压下自己的排斥心理,已经敢主动亲吻霍燃了。我同他说话时也不会再明显哆嗦,偶尔还会主动与他搭话。
“娇娇吃饱了吗?”这日饭后,霍燃照例问了句。
我同他相处了几日已经摸清他的习惯,知道这人会在我吃完饭后去浴室洗澡。
当他抱起我准备回卧室时,我搂住他的脖子轻轻蹭了蹭,软着声音问:“我可以不回去吗?我想留在这里看电视。”
霍燃从不会放我一个人在卧室之外,每次洗澡时,还会反锁卧室敞着浴室的门洗澡。
因为有所想法,所以我这会心跳噗通噗通快速得让我发疼,我努力保持着镇定与霍燃对视,唇角下弯委屈道:“不行就算了。”
5
霍燃将我的神情收入眼底,手臂圈着人更紧了些,他不知是何用意道:“娇娇不会是想趁我不在逃跑吧?”
我心里漏掉一拍,我想象着正常人被污蔑后的反应,反驳道:“这里是我的家,我能逃到哪里去?”
“算了,我不想看了,你抱我回房吧。”我表现出略微的失落。
霍燃毫不犹豫往卧室就走,就在我以为自己失败了的时候,霍燃忽然转身将我放在了沙发上。
“就相信你一次。”霍燃用力亲了下我的脸颊。
帮我打开电视,再把遥控器塞入我的手中,霍燃又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出现,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乖乖等我出来,娇娇要是不乖,小心老公生气哦。”或许是自信我跑不了,霍燃终是妥协了。
他解着衬衫纽扣朝浴室走去,临走时一双眼睛耀耀如黑宝石,薄唇高扬对我笑得柔和,但我莫名看着发憷。
当浴室内响起哗啦哗啦的水声时,我握紧遥控器微动,我等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跳下沙发往门口跑去。
咔嚓。
门把晃动,我迫切地想要冲出牢笼。
与最糟糕的想象重合,我并未将这扇门打开,我用力拧了下往后看了眼,见霍燃没出来才安心了许多,哆嗦着手去找解决的办法。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我这样一遍遍告诉着自己,然而呼吸却越来越重。
我试探着拧了拧门上的小锁,再次推门仍旧没有打开。我有些着急了,这种急切让我浑身发热有些眩晕,迫切的逃生欲支撑着我站在这里,我试了最后一种办法,摸起一旁悬挂的小猫钥匙插入内锁中。
微弱的咔嚓声如同惊雷过耳,我屏住呼吸又一次拧门,这次门开了!
6
楼道中的风泛着凉意,逼得我眼眶发烫。
我正要往外跑,忽然感觉脖子上落了几滴水珠,霍燃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后,他如蛇般贴附在我项间,轻笑着出声:“果然啊——”
“我就知道你要跑。”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我尖叫着推开霍燃就往外跑。一只修长的手迅速扯住我的头发,霍燃一手扯我一手去拽大敞的门,伴随着剧烈的撞击声,房门被重新关上,我也被大力甩到地上。
“救命!”
“有人私闯民宅行凶杀人,谁来救救我!”
多日的隐忍在这一刻爆.发,我不再伪装爬起来又要去推房门。
我刚刚拧开房门就再次被霍燃拉回,我争不过霍燃只能大力拍打着房门,希望能引起周围邻居的注意。
“救命!”
“谁来救救我!”我声音尖锐极近疯狂,拍打得手掌都红了。
我的行为大概惹怒了霍燃,暴虐被激起的瞬间他狠狠扯住我的头发。
头皮剧烈疼痛中,我的脸颊高高扬起被霍燃掐住了脖子,他将我抵在门框上一点点收紧力道,盯着我痛苦的表情阴戾问道:“你想死是不是?”
“娇娇,你是不是想让我杀了你!”
霍燃会在有限的范围内疼她宠她,但这个男人本质上只有占有欲不会爱,是我创造的可怕怪物。
呼吸越来越困难,我张大嘴巴逐渐失去挣扎的力气,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在霍燃手上的时候,大门被人敲了几下,“有人在家吗?”
被打扰的霍燃猛地抬眸,掐在我脖子上的手也随之松开。
来敲门的住在我隔壁的邻居,一名二十五六的青年男人。
公寓楼内的采光不好,长长的楼道内光线略微昏暗。
邻居穿着一身睡衣,耷拉着眼皮不停打着哈欠,他是被自家门外的巨响吵醒的,隐约还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声,特意出来查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