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在演讲中，时不时会用眼神与詹流景交流，带着恰到好处的自信和默契。
仿佛在说，看，我们才是天作之合，无论事业还是其他。
宋槐安安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击。
他不懂那些复杂的商业模型和技术参数。
但他有艺术家的直觉，对人，对事，对那些隐藏在光鲜外表下的东西，他有种天生的敏.感。
秦漠的演讲完美得近乎不真实，每一个细节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
这种完美，反而让宋槐安感到一丝不安。
演讲结束，掌声热烈。
詹氏集团的技术总监率先提问，语气中带着兴奋。
“秦总，您提到的量子计算在算法优化上的应用，非常前沿，贵公司的技术储备能跟上吗？”
秦漠微微一笑，从容应答，引经据典，滴水不漏。
接着是财务总监，就投资回报周期和风险控制提出了尖锐的问题。
秦漠同样应对自如，用翔实的数据和案例，打消了对方的疑虑。
会议室的气氛越来越热烈，詹流景的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看了一眼宋槐安，见他依旧沉默，以为他听得云里雾里，心中略过一丝无奈。
或许，带他来，真的是个错误。
秦漠的目光也扫过宋槐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清了清嗓子，像是无意间提起。
“流景，这次合作，我希望能将艺术元素也融入产业园的整体规划中。”
“毕竟，科技也需要人文的温度。或许，在这方面，宋先生可以给我们一些专业的建议？”
这话听起来客气，实则是一种变相的轻视和挑衅。
他就是要让宋槐安在这种场合出糗，让他明白自己和詹流景之间的差距。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宋槐安身上。
詹流景心中一紧，她怕宋槐安说出什么外行话，惹人笑柄。
她刚想开口打圆场。
宋槐安却缓缓抬起了头，目光平静地看向秦漠。
“秦总的项目规划，确实令人印象深刻，前景广阔。”
他先是肯定了一句，让众人有些意外。
秦漠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没想到宋槐安会这么说。
“不过，”宋槐安话锋一转，“我注意到，秦总在介绍海外合作方，特别是负责核心技术支持的‘赛博未来’公司时，似乎有些语焉不详。”
秦漠的笑容微微一滞。
“宋先生可能有所不知，商业合作中，有些核心信息在签约前不便透露过多，这是惯例。”
宋槐安不为所动，继续说道。
“我并非质疑秦总的商业操守，只是我个人有个习惯，喜欢对合作伙伴做一些背景调查。”
“尤其是在艺术品收藏领域，一件作品的来源、传承、背后的故事，都非常重要。”
“这种习惯，或许也适用于商业合作。”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赛博未来公司，总部位于欧洲小国列支敦士登，对外宣称拥有多项尖端专利。”
“但据我通过一些特殊渠道了解到的信息，这家公司在三年前，曾因为在南美一个智慧城市项目中。”
“涉及数据隐私泄露和算法歧视，引发了大规模的民众抗议和法律诉讼，最终项目被迫中止，公司声誉也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