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若掌上明珠的九江,岂能沦为他人的诱饵!
无论如何,潆泓都无法接受这种事情。
于是,那个砍桂花树的吴刚,能赚得嫦娥的青睐,却无法取得潆泓的眷顾。只因为,他拿草棍儿戳老虎的鼻子眼儿。
“找死!”潆泓怒火滔天,河东狮吼,如同一头受伤的母狮。
潆泓猛地向殿前的乾位上轰出一拳。哐当一声,一口巨大的悬棺立在大殿中。
悬棺机关啪嗒一声打开,将吴刚吸入悬棺。
“娘娘,你听我说——”吴刚来不及躲闪,一下子被吸入了悬棺。那悬棺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出殿宇。
“娘娘——娘娘——”吴刚的喊声洒落一道,却没有引起潆泓的半点儿怜悯。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悬棺剧烈震荡,从空中直掼下来,立在宫门外。一股股血腥气从悬棺内喷薄而出。鲜血如同小河水一般,从悬棺内流出,渐渐的悬棺内吴刚没有了动静,恢复了宁静。
尾火虎宫内的一众人等看着这口悬棺,瑟瑟发抖。这是潆泓对付极其厌恶之人的一件宝贝,能将人瞬间融化,亦能将人削成人彘,它随同潆泓的心愿,将人变成她想要的模样,名唤再生宫。
吴刚,这个昔日里只知道讨好嫦娥的男人,在再生宫内气若游丝。他并没有死,只是意识有些模糊,但眼角依旧能够跳动,他哀怜地看着漆黑的空间,想喊都喊不出来。
斯劶身披一件巨大的披风,从天而降,落在悬棺前。
他在悬棺盖子上按照乾坎艮震巽离坤兑的顺序,猛拍了三遍。
吧嗒——
悬棺盖子打开了。明晃晃的大太阳照亮了悬棺。吴刚眼耳口鼻身都在汩汩地流血。
“圣使,这顿饕餮盛宴不错吧?”斯劶笑吟吟地说道。
吴刚想从悬棺内出来,可是,他挣扎了几次,都未能起来。
“你呀,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口口声声要九江太子做诱饵。昔年,我们相识一场,也不想你惨死在尾火虎宫,今特来搭救于你,此后山遥路远,珍重!”
言罢,将吴刚从悬棺提了出来,催动化生符文,为他疗伤。顷刻之间,吴刚已经行动自如。
“多谢兄台搭救之恩。”吴刚深鞠一躬。
“快走吧。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娘娘的脾气,你也领教过了。”
吴刚闻言,打了一个冷颤。
斯劶解下披风,为吴刚披上。
“吴兄,还得委屈你进入再生宫之中,这样也好瞒过娘娘。”
望着这具乌黑色的悬棺,吴刚有些踌躇。
“吴兄你放心,有这件披风护持,保你无虞。”
吴刚复又进入悬棺。吧嗒,棺材盖盖上,里面复又进入了黑暗。
斯劶跳起,将悬棺猛地一推。那悬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出了尾火虎宫。掉在了天河之上。悬棺巨大砸起滔天巨浪。
天河之神长在河底逍遥,突然被悬棺重重地击了一下。心中气闷,浮出水面,照着悬棺猛拍,殷红的血从悬棺中流了出来,染红了天河之水。
“哼,这个潆泓,把这天河水当成你尾火虎宫的出入水道了,真是岂有此理!”
他正要将悬棺击碎,斯劶落在了天河河面上。
“斯劶拜见天河之神。”
“斯劶,你来得正好。你说说吧,这口破棺材又是怎么回事?”
“启禀天河之神,这是潆泓娘娘的贵客,需要借上神的水道,万望成全。”
“怎么就你们尾火虎宫事多?岂不闻仙尊已经下了严旨,没有云首山的法旨,任何诸天,都不允许在天河上行走?”
“哎,岂不闻法外施恩。更何况你和我主的交情了。”
“什么交情?少套近乎!这么多年,她都没正眼瞧过我一次。”
“看来是上神在生我主的气了?”
“切,菱花照镜,九天之内,又不止她一个美人,我犯得着生气吗?我这是秉公执法,斯劶,你还是带着这具棺材回去吧。免得伤了和气,丢了一辈子的老脸。”
“这恐怕不好吧?”斯劶护持着悬棺硬闯天河。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天河之神将天河举起来,狠狠地砸了下来。那悬棺如一叶扁舟,被滔天巨浪猛拍,咕咚一声,沉入水底。
斯劶也被这巨浪裹挟着沉入了水底。
河水中,一片赤红。
斯劶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催动避水诀,将悬棺托出水面。那悬棺内鲜血喷涌而出,四散奔流。
“这可如何是好?”斯劶无计可施,任凭风浪将自己和悬棺摔打、撕扯。
再看那口棺椁,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悬棺中探出一双红红的爪子,爪子上喷着血雾,令人心惊胆战。旋即,一件硕大的披风从棺椁中滑了出来,披风上大大小小布满了洞儿,下摆处成了丝丝缕缕的条状。
那是斯劶给吴刚的披风!难道吴刚惨遭毒手?
斯劶不敢停留,扛着悬棺飞奔。脚下的浪花追着他跑,却无论如何也追他不上。
“斯劶,我看你还是把这具棺材放下吧。就凭你,也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天河之神戏虐道。
斯劶哪管天河之神的恐吓,他双足在天河上飞奔。
披风卷起,从他的身后以席卷九天的气势,向他追来。
那可是自己的披风啊,如今怎么成了敌人手中的武器了呢?斯劶边跑边思忖。
更可怕的是。那件披风下面,裹挟着一架白骨。那白骨仿佛有了生命,对斯劶和悬棺穷准不舍。
“天河神,你妄为天神,竟然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你为什么要放出河尸来?”
河尸是上一代的天河之神,死后已久驻守在天河。他本不会出来扰动世俗,只因他发现了这具悬棺,竟然平生了几许觊觎之心。
“对付你,还需要我放出河尸?哼!是师兄他看上了你这具棺材。既然被他盯上了,你就等死吧。哈哈哈。”
天河之神竟然立在水面上看起了热闹。
那句河尸无比强大,他披着披风,口里嘟嘟嘟地喷出几道符文。霎时间,斯劶被死气笼罩在其中。
“好棺材!”那河尸伸出手来,抓取悬棺。
斯劶咬断小指,神血喷涌而出,火辣辣的神血,阳气正盛,泼洒在河尸上。那河尸只有一句白骨,白骨被神血涂抹成殷红色。
“你小子使阴招,我要杀了你!”河尸张牙舞爪,却失去了威能。
“仁兄,你既然已经作古,那就去你该去的地方。何必要在这里逞英豪?”
河尸被他送回了天河水府。
天河神一看事情不妙,急忙追来。
“斯劶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