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齐煜岿然不动,那人急忙靠近沈清如,“沈娘子,奴才罪该万死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开开恩啊。”
刚刚这歹毒的男人就要强上自己,如今却哭丧了一张脸哀哀欲绝的恳求她,这多讽刺啊,沈清如用力推开了他。
“在没洗白之前,大家都是带罪之身,太子有命,奴婢唯马首是瞻,又怎么能阻扰?更何况,你言之凿凿的说了是猫咪抓挠,如今太子不外乎要你证明一下,你却推三阻四,岂不是让太子寒心?”
“千岁,千岁啊。”
那侍卫膝行靠近齐煜。
齐煜不动如山,目不斜视。
只可惜那男人压根就没走到他面前,就给刘旭压在了麻袋里,顿时麻袋里的猫儿发出了疯狂的叫声,伴随着一串儿撕心裂肺的喊声,麻袋滚到了远处,不一时,又缓慢的滚了回来。
刘旭解开口袋,发觉此人已惨不忍睹。
“还有你,你刚刚也说你亲眼看到是猫咪抓挠,进去吧。”
第二个也给丢在了麻袋里。
那人翻滚,片时已是奄奄一息,齐煜这才遗憾的叹口气,“诸位倒喜欢恃强凌弱,如今东窗事发才知恐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和盘托出吧。”
那众人再不敢胡言乱语。
他们看看地面上那湿漉漉红彤彤的血痕,已是胆战心惊。
至于沈清如,她却心知肚明,齐煜这是在帮助自己。
之前在牢房内她已看到过尸体,听到过比刚刚还惨烈的恐怖叫声,如今反而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她就这么定定的看向齐煜。
齐煜却始终没多看她一眼。
那众人噤若寒蝉,将他们如何控制了沈清如怎么样欺负她的来情去意说明白了,齐煜这才看向刘旭,“刘将军做事有条不紊允执厥中,既是剖白清楚,就都交给你了。”
“末将定会处理好,殿下受惊了。”
齐煜这才看向跪在一边的沈清如。
“还在听候发落吗?”。
沈清如如遭雷击,踉跄了一下急忙起身,尾随在齐煜背后消失在了暗夜里。
这一幕自然被白芷柔看到了,她恨不能将沈清如千刀万剐。
至于这群侍卫却大大遭殃,等齐煜离开,刘旭冷道:“本将军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既是你们恃强凌弱,那就按府上规矩来吧。”
他抽出锋利的长剑,示意众人靠近。
后院顿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等那惊天动地的声音落幕,地上却斑斑点点都是血痕,那几只游猫儿去而复返。
它们在蒿草中寻找到了血糊糊的手指,追逐嬉闹离开了。
那日后,这群侍卫被驱赶到外院,再也不被允许进入内廷。
此是后话。
在那深重的夜色里,两人并肩而行,不大一会儿已进入书房。
沈清如只感觉浑身难受,一股莫可名状的燥热从丹田中以燎原之势蔓延到了咽喉,一时之间她口干舌燥,面红耳赤。
她越是想要控制住这燎原的星星之火,越是不能。
齐煜回眸,看着面红耳赤的她,沈清如不住的抓挠脖颈,她晕晕乎乎的靠近齐煜,将自己拿滚烫的脸贴在了齐煜胸膛上。
两人面面相觑,齐煜呵斥,“人家说你是狐媚子,诚不我欺,你果然要如此搔首弄姿吗?”
“搔首弄姿?”她不认同的摇摇头,惊恐万状的说:“奴婢并没有勾引您。”
原来刚刚被俘的时候,那几个臭男人在手帕上下毒了,以至此刻药的效能出现,沈清如只感觉胸口憋闷,凝滞。
“殿下,奴婢为您宽衣解带?”她昏昏沉沉靠近,已格外主动,看到此处,齐煜俨然也已明白三七二十一,她看着那燃成木炭一般的沈清如,眼里蕴出一抹难以捉摸的光。
“殿下……”
沈清如似乎着急不已,她呼吸急促,面若桃花。
齐煜解开沈清如的纽扣。
“你今日已经如此迫不及待……”
那一刻,燎原之火终于逐渐熄灭。
沈清如有惧怕,但也不敢表露出来,齐煜的表情和行为在不断的告诉她,她只能取悦,兴许只有取悦才能换来未来的一切。
这一切,触手可及,又是她必须要的。
沈清如无计可施。
昨夜风兼雨,应是绿肥红瘦。
那口干舌燥的感觉终于消失殆尽,沈清如再也没力气了,他原本准备恳求他安排翌儿到更安全的地方,却已没半点儿力气。
这事,自然被外院的侍女秋霞看到了,她急急忙忙跋来报往。
内宅,白芷柔气咻咻的。
明明一切都安排的天衣无缝,偏这群家伙办事不力,让煮熟的鸭飞走了,这一招非但没折腾到沈清如,反而还让齐煜比之前更怜惜她了。
那丫头鹦鹉学舌一般将事说了出来。
听了这一切,白芷柔豁然起身,她用力拍桌。
那水晶的护甲蓦的折断硬生生飞了出去,划破了张嬷嬷的面颊,张嬷嬷急忙捂住了脸。
“贼贱人已如此嚣张跋扈,此人乃本妃心腹大患,不弄死她,本妃誓不为人。”
三年了,做太子妃这三年,齐煜对她发乎情止乎礼。
两人之间固然有夫妻之名,却没夫妻之实,得知外来的沈清如居然时常和太子翻云覆雨,她打翻的何止是醋坛子?
看白芷柔怒火中烧,张嬷嬷急忙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如今这局势您也该看出来了,他是有太子做后盾才横行霸道,如今咱们更要徐徐图之,切不可和今日一般鲁莽。”
“你有什么主意?”
那明澈的眼里闪过刀光剑影,冷厉的质问。
“不管怎么说,您都是当之无愧的太子妃,既是太子情意绵绵,咱们等他厌烦了这蠢货再下手就好,何必急于一时?老奴自然在未雨绸缪,您不要着急,气坏了您自己不值当。”
“定要步步为营,莫要和今日一般偷鸡不成蚀把米,倒便宜了那狐媚子。”
白芷柔失魂落魄的坐了下来。
张嬷嬷不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