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这可就是冤枉婉儿了,这些百姓可不是我们召集过来的,而是听到你凯旋而归,自发的要过来迎接你。”
李婉儿叫屈道:“当时我也派人劝说,让他们都回去,但这些百姓不听,非要在这里等着,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一旁的柱子也跟着说道:“东家,陛下说的没错,这些百姓都是自发过来的,他们都是从报纸上看到,你要带队回来,所以特意赶了过来。”
李婉儿和柱子没有说谎,木须岭大捷的消息,前些天就在报纸上刊登了出来,整个泗水郡的百姓都沸腾了,他们纷纷从各地赶了过来。
距离近的倒还好,那些距离远的,甚至在这里等了五六天的时间。
李婉儿知道这个情况后,先是命人劝说,看到劝不动之后,便命人安置这些人的吃住问题。
“是我先入为主,冤枉你了。”
赵寒顿了一下,上前将李婉儿抱住,柔声道:“这段时间,所有的担子都在你身上,辛苦你了。”
听到这话,李婉儿不由得鼻头一酸,原本的疲惫和委屈全都一扫而空。
有赵寒这句话,她就是再累也值了。
“相比于夫君,我这点辛苦算得了什么!”
李婉儿摇头道。
“咱们夫妻二人,就不要相互谦让了。”
赵寒笑了笑,四处看了一眼道:“对了,孩子呢,你将她抱过来了吗?”
两世为人,他还是第一次当父亲,对于这个继承了自己血脉的小生命,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一看。
“莲儿,快把孩子抱下来。”
李婉儿连忙吩咐道。
很快,莲儿便抱着孩子走了过来,递到了赵寒的手中。
女婴本在沉睡中,经过这么一折通,张嘴就要哭,而这时,她的目光对上了赵寒的眼睛,也不知是不是出于血脉相通的缘故,女婴将哭声收了回来,用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赵寒。
父女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这让赵寒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来。
从今以后,自己就是做父亲的人了。
而这时,周围的欢呼声一阵压过一阵,赵寒看向一旁的李婉儿道:“接下来的事情,你该你来了,我先去车上休息一会儿。”
说完,他抱着孩子上了马车。
按照正常来说,这些百姓是来迎接赵寒的,他理当当众说几句,但他本就不喜欢这种场合,索性直接交给李婉儿应付。
李婉儿自然明白赵寒的性子,倒也不勉强,她转过身来,找了一块巨石站了上去。
“诸位都静一静。”
李婉儿压了压手,示意众人都安静下来,而后道:“国师刚刚经过大战,又赶了十几天的路,如今已经累到不行,所以,就由朕替他说两句。”
她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再度说道:“前不久,北蛮数十万大军云集边境,对我大周意图不轨,楚王、越王也与之勾结,助纣为虐,当时的情形十分危急,好在我大周儿郎挺身而出,六万人血战木须岭,终于将敌人全歼!”
“这一战,咱们也是惨胜,有太多的兄弟牺牲在木须岭,他们用自己的鲜血,保护了我们的安全,对于这些人,咱们不能让他们白白的牺牲,朝廷将会赡养他们的家人!”
不得不说,李婉儿的口才十分了得,她就这么口若悬河的说了半个时辰。
其重点,主要还是集中在这次的战争上面。
对于那些阵亡的将士,她的演讲中提到了数次。
之所以如此,一来是为了凝聚人心,再者,也是为了扭转好男不当兵的风气,提升军人的地位,同时,也是为了安抚人群中那些烈士家属。
若是放在其他时候,阵亡这么多将士,任你舌灿莲花,都挡不住家属愤怒的火焰,而这一次则不同,那些家属不仅没有怪罪李婉儿的意思,还反过来安慰她。
“陛下,这次的战争,我家里有死了两个男人,作为母亲,我确实悲伤,但我更为他们感到骄傲,他们能和东家一同并肩作战,这是多少钱都买不过来的光荣!”
“这次的战斗,国师亲临一线不说,即便在最危险的关头,都没有舍弃那些将士,有这样的统帅,大家伙不为他卖命,还为谁卖命!”
“是啊,咱们能过上如今的好日子,全都是陛下和国师的功劳。”
.....
那些百姓一个个慷慨激昂道。
不过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之前朝廷缺少兵源,经常性的抓壮丁,这些人最终音讯全无,连死在哪里,他们的家人都不知道,更不要说抚恤什么的。
而赵寒和李婉儿出于不得已,也接连发起了征兵令,虽说也是强制征兵,但相比于之前的朝廷,可是柔和了许多。
家里只有一个男人的不要,低于十六岁以下的不要,老母或是妻儿需要赡养的不要等等,从这些政策,也能看得出来,赵寒是真的为这些百姓考虑了。
更不要说,他给了那些士兵应有的待遇和回报,而那些战死的士兵,他们的家人也都得到了妥善的抚养和安置。
这在之前是完全不敢去想的。
经过报纸不懈的宣传,许多百姓都扭转了观念,不少人家甚至主动送自己的孩子参军,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现象。
演讲完毕后,车队便再度启动,朝着村子而去。
至于那些随赵寒回来的镖师和士兵,则是直接解散,让他们回去和家人好好的团聚,等一周之后再归队。
回到村子后,天已经黑了。
赵寒朝着韩幼薇使了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让莲儿抱起孩子走了出去,只留李婉儿和赵寒两人在屋里。
李婉儿也已经预料到,赵寒会找自己聊一聊,她主动开口道:“夫君是要说那些藩王的事情?”
“没错。”
赵寒点了点头道:“你既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就自己说说吧。”
“这件事情,确实是婉儿处置不当,没有和夫君商量好,便擅作主张,这是婉儿的不是。”
李婉儿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婉儿这也是不得已,从理智的角度来看,这是解决当前时局最好的办法,所以,我这才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