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清,去死吧!”
刀疤脸面容狰狞道。
然而,当他看清楚田清时,整个人都懵了。
只见田清的手中,正握着两柄火枪,其中一柄垂在地上,另一柄的枪口正对着自己。
刀疤脸心头一紧,正要扣动扳机,却还是慢了一步。
一道巨响过后,刀疤脸倒飞了出去,倒在了十几米之外,没了气息。
确定刀疤脸死透了之后,田清这才松了口气,心里一阵庆幸。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来的时候多带了一柄火枪,否则,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运输队的这些镖师,人手一柄火枪,在经过死士的偷袭后,许多人丧失了战斗力,他们的火枪也就没了用处。
于是,田清离开的时候便多带了一把,而那些去报信的镖师,也是人手两柄。
强忍着疼痛,将两柄火枪都换好弹药之后,田清这才开始为自己治疗伤口。
他的伤势,是被光头男扔出的炸弹所炸伤的,右臂里面溅射进去了不少的铁砂,必须要尽快将其取出来才行,否则的话,就会有感染的危险,到时候,整条右臂都保不住。
田清找来了一段木头,塞到了自己嘴中,而后拿出镊子,将手臂里面的铁砂,一个个夹出来。
做完这一切后,他深吸一口气,将伤口消毒之后缝好。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田清将东西收拾好,便继续赶路。
就这样,走了整整两天的时间,他终于来到了木须岭附近。
他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等到了晚上,趁着夜色躲开了楚军的斥候,这才成功的进入到木须岭内。
此时已经是早上,负责警戒的镖师很快就发现了田清。
“田连长,你没事吧?”
田清的状况很是糟糕,他接连两天赶路,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若不是还有一口气撑着,怕是已经倒在地上。
“带我去见东家,我有重要的事情汇报。”
田清语气急促道。
那名镖师见状,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当即扶着田清,来到了作战室。
此时,赵寒、王刚等人都已经到了。
这已经是他们的习惯,每天早上吃过饭后,便来到作战室碰个面,研究一下局势,而后再分头行事。
当看到田清被人扶进来后,赵寒心头一沉,有着一股不详的预感。
“田清,你这是怎么回事?”
王刚开口问道。
“回将军,我们在路上被死士偷袭,热气球......全都被烧毁了!”
田清跪倒在地上,一脸的羞愧。
在过来的路上,他已经听扶着自己的那名镖师说了,赵寒就等着热气球运送过来,从而扭转当前的局势。
这让田清心里愈发的愧疚,都是因为他的失误,连累了数万人,若是战局真的因此而崩盘,他可就是商会的罪人!
“什么?!”
王刚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饶是他脾气平和,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气血上涌,恨不得将田清拉出去直接毙了。
不怪王刚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热气球对目前的局势太过于重要。
看着王刚就要发飙,赵寒将其拦了下来,看向田清道:“你先站起来,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
田清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而后将经过复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所有人的心情都十分的沉重。
目前的局势对他们来说,很是不利。
北蛮那边顶着伤亡,不停的堆积石头,如今,人造小山已经有好几十米高,照着这样的速度下去,怕是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和悬崖平齐,甚至,还要超出一些。
到了那时,北蛮就可以借助高地的优势,对大周这边进行打击,而大周这边,他们的投石车和重弩就会失去作用。
所以,目前唯一破局的办法,就是热气球。
这几天来,他们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田清将热气球运送过来,可谁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快想办法,再运送一批热气球过来。”
看着气氛有些沉重,李慕芸连忙打着圆场道:“田清,你派人通知中转站没有?”
为了方便运输,不让补给线拉的过长,赵寒在平远郡和泗水郡的交界处,修建了一处中转站,其实说白了,就是中转仓库。
大量的物资都储存在中转站,前线若是有需要,直接通知中转站便可以,如此一来,就缩短了补给的长度。
“当时我就派人去了,估摸现在他们差不多,也该到了。”
田清回答道。
自己在路上都遇到了截杀,他相信,去报信的那些镖师,同样也会如此,不过,田清并不担心。
那些镖师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战斗素质如何,他比谁都清楚。
所以,他才断定,这些人应该安全到了中转站。
“就是到了中转站,又能如何!”
王刚叹了口气道。
从中转站到这里,即便一路顺利的情况下,也要四天左右的时间,但照目前的形式来看,巴河是不会给他们这么多的时间。
最多也就一两天的时间,对方就会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而这轮进攻,不会再像上一次那样,虎头蛇尾,而是既决高下,也分生死。
所以,等热气球送到的时候,怕是战斗已经结束。
更何况,楚王也不会坐视不管,肯定会继续派人在路上进行拦截,总而言之,他们已经指望不上热气球。
“做好正面对决的准备吧。”
赵寒沉声道:“让悬崖上的那些镖师做好准备,一旦他们堆积的石山进入到射程,就投掷炸药包,将其直接炸毁!”
这所谓的石山,其实就是简单的用石头堆积起来,以炸药包的威力,轻轻松松的就能将其炸毁。
“好,我等下就去安排。”
王刚点了点头,心情很是糟糕。
这一战,不知要有多少人葬身于此。
最关键的是,能否取得最后的胜利,他心里也没有底气。
而一旁的田清见状,张了张嘴,想要主动领责,然而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个时候说再多,已经没有任何的用处,无非给其他人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