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娘子,你先起来。”
二狗刚想上去搀扶韩幼薇,考虑到男女授受不亲,他伸出去的手又锁了回来。
待到韩幼薇站起来之后,他挠了挠脑袋道:“这都是咱们应该做的,东家待咱们不薄,如今正是危难之际,我们若是不站起来,哪里对得起东家的恩义。”
“没错,不是东家的话,咱们怕是和外村人一样,要么冻死,要么饿死,哪有现在的好日子。”
“是啊,东家娘子太客气了,这都是咱们应该的。”
“要是让那些山匪毁了村子,我们也没有好日子过。”
那些工人纷纷摆手道。
他们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十分的感动。
虽说他们这是在报答赵寒的恩情,但没有人不想让自己的付出,得到别人的认可。
“总之,还是要谢谢大家伙。”
韩幼薇摇摇头,看向了二狗道:“这次的伤亡,应该不大吧?”
周围的这些工人,身上基本上都是轻伤。
按照正常来说,若是爆发了太过激烈的战斗,这些工人应该有不少的重伤员才对。
所以,她才会这么问。
“伤亡还是比较严重的。”
二狗摇摇头,他知道韩幼薇这么问的原因,解释道:“咱们这些人大多都是轻伤,是因为但凡受了重伤的工人,都被那些山匪杀死了,他们就像是饿狼一般,但凡有人受了重伤,就会有五六个山匪围上来,将他们杀死。”
“算下来,咱们阵亡的兄弟姐妹,差不多有三百多人。”
“这些山匪为什么非要置咱们的人于死地,他们就这么恨咱们?”
韩幼薇皱了皱眉头。
“倒不是这个缘故,他们是为了抢咱们人的首级,我猜测,估摸着是要拿去换钱。”
二狗解释道。
“拿去换钱?”
“对,但凡死去的兄弟姐妹,首级都被那些山匪割了下来,所以,这些人都成了无头之尸。”
二狗叹气道。
“这群畜生!”
韩幼薇握紧了拳头,眼眶瞬间就红了。
拿他人的首级来换钱,在她看来,这些山匪简直就不是人。
她气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恨不得将那些山匪碎尸万段,给死去的那些工人报仇。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从山道中驶出,停在了一旁,一名盔甲兵翻身而下。
“东家娘子,那些山匪已经全都被抓住了,柱子哥让我回来汇报一声,看怎么处置这些人。”
那些山匪虽然很能跑,但两条腿如何能跑得过四条腿,他们完全丧失了斗志,被追上之后,都乖乖的投降,这使得追击很是顺利,并没有遇到任何像样的反抗。
“这些山匪一共有多少人?”
韩幼薇面无表情道。
“这个倒是没有进行清点,不过三四百人还是有的。”
那名盔甲兵回答道。
韩幼薇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寒芒道:“告诉柱子哥,这些人全都杀了,一个都不留!”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许擅杀俘虏,这可是赵寒亲自定下的规矩。
作为赵寒的妻子,韩幼薇却要带头违反规定,怎么看都不太合适。
“东家娘子,你确定要将这些人都杀了?”
二狗忍不住问道。
几天前,他刚刚因为擅杀俘虏,引得秦铭都被自己所牵连,而现在,韩幼薇却要重蹈自己的覆辙,这让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错!”
韩幼薇深吸了口气。
“全都杀了,然后,把他们的脑袋,都给我割下来!”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明白了过来。
韩幼薇这是在给死去的那些工人报仇!
那名盔甲兵也醒悟了过来,抓到那些山匪时,他们大多数人的腰间,都挂着人头,当时便有人忍不住,要杀了这些山匪,被柱子给拦了下来。
“我替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谢谢东家娘子。”
他行了个礼,而后骑马离开。
大概一炷香后,柱子骑马折返了回来。
“你若是准备劝我,就不必了。”
韩幼薇摇摇头道:“你若是不同意,我便带着二狗哥,亲自去行刑!”
听到这话,二狗也站了起来,说道:“柱子,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即便是东家在此,我想,他也不会轻易的放过那些山匪!”
“所以,你就别废话了。”
“东家娘子,二狗哥,你们误会了。”
柱子解释道:“我没有帮那些山匪说话的意思,而是有事情要汇报。”
“刚才我审问了一下他们的大当家,那人交代,说是前后发生的这些事情,都是一个姓王的男子暗中筹划的。”
“姓王的男子?”
韩幼薇皱了皱眉头,突然间想起来什么。
“我好像记得,杨公子在江南郡出事,那波山匪的军师,就叫做王志,这两人,总不会是一人吧?”
“我也是怀疑这一点,才特意回来汇报。”
柱子说道:“只是可惜的是,当时打起来时,那姓王的男子也在,溃败后,他就不见人了。”
“我已经命下面的兄弟去搜捕了,看能不能抓到他。”
“我看是够呛。”
二狗说道:“这家伙狡猾的狠,肯定见势头不对,提前跑路了。如今四处都是大雾,想要搜捕一个人,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
“照这么说,这个姓王的家伙,才是罪魁祸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跑了!”
韩幼薇咬牙道:“如今大雾天气,对咱们有弊也有利,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那人肯定也跑不远。”
听到这话,柱子和二狗都眼睛一亮。
“没错,这种鬼天气,根本不适合赶路,那人说不好,就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柱子说道。
“就是这个理。”
韩幼薇说道:“柱子哥,劳烦你派人回村一趟,让两位村长多发动一些村民,让他们在方圆几公里内,都好好的搜捕一番。”
“好。”
柱子点了点头,骑上马离开。
很快,山道中便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这是那些山匪传来的,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说不出的痛快,他们只恨自己不能亲自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