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要打价格战,林岚他们并不知情,因为优秀,不知不觉中林岚已经被同行们彻底排外了。
转眼林岚每天接云曼放学回家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林岚对此很享受,虽然自己从来没有和云曼说过任何私情的话语。
每天都忙于生意的运转,服装店和服装厂两边跑,很少能有什么闲暇的时间,唯独到了晚上去接云曼放学,才是林岚真正放松的空闲,毕竟,能每晚吃着冰糖葫芦陪一个超级小美女压马路,实在是件不可多得的美差。
对于云曼每晚必买的冰糖葫芦,林岚曾问过她原因,云曼却不说,后来林岚又去问了云伯。
云伯说:“一开始我也纳闷,小曼自来并不大爱吃甜食,为什么唯独对糖葫芦这么情有独钟呢?后来小曼告诉我,说她其实并不怎么爱吃糖葫芦,可是看那个卖糖葫芦的老大娘很可怜,大半夜的都不回家,尤其冬天的夜里还那么冷,她要是不买两串,觉得良心上过不去,就当是帮帮那位老大娘了。”
林岚这才恍然大悟,对云曼更加敬重。
从此,每到晚上放学时间,林岚都会手举两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在校门口等待云曼,俨然成为了一道不变的风景。
对于林岚这个小小的举动,云曼始终未曾说什么,只是每天都接过林岚递过来的冰糖葫芦,照吃不误。
这晚云曼咬着糖葫芦,舔着嘴唇上粘的糖渣笑道:“你知道吗?我发现自己真的很爱吃糖葫芦了。”
林岚也笑了:“曾经有科学家做过验证,一个人想要养成某些小习惯,只要每天都刻意去做,大约一个星期左右,就能形成这个习惯,你这都吃了多久的糖葫芦了,自然是早就吃成习惯了。”
“是吗?一个星期就可以呀?你怎么知道的?”云曼好奇。
“看书呗。你是不知道,当初上学的时候,我最喜欢看书了,什么书都看,一看见课外书,就跟看到宝贝一样的喜欢。”
回首往事,林岚有些感伤:“只可惜毕业以后忙于生计,就再也没有了看书的心思,所以你看,为了生活,不管什么习惯,也都是可以改变的,你呀,就好好珍惜你的学生时代吧,这是一个人最纯真的年代了。”
“切!老气横秋的。”云曼又开始鄙视:“说的好像不上学了就要变质一样。”
林岚愿意多教她些,就耐着性子解释:“倒也不是说一定会变质,只不过许多时候要身不由己的去做事,长此以往,不也就形成了一种习惯吗?都说社会是个大熔炉,那是一点都不假,有人在其中炼成了真金,也有人被炼成了残渣。”
见云曼在认真听着,林岚又接着教导:“等你将来毕业后进入了社会,免不了也会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无论坚持或是改变,无论变好还是变质,慢慢的都会习以为常,所以你现在要有些危机意识,比如你毕业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怎么办?比如有老板看上了你的姿色而招你进入单位,却要对你图谋不轨,你怎么办?每一步人生道路的选择,都可能会对自己产生蝴蝶振翅的深远影响,这些,你现在就应该好好考虑了。”
云曼歪头看着林岚,故作惊讶道:“没看出来呀,我以前只当你是个连脑袋里都塞满金钱的人,想不到还能说出些正经话来。”
林岚顿时苦笑不已:“你这是什么看人的思路?我在你眼里就只有钱吗?”
“不然呢?”
“那你可小瞧我了,赚钱只是第一步,当然了,我要赚很多很多的钱,至于之后嘛……现在空口无凭,以后你就会知道钱的真正用处了。”
“切!不说拉倒,当谁愿意听呢,就知道钱!”
“我先声明,我赚钱有大用……这是我的责任,你不懂。”
“财迷!”
……
转过天来,浪潮服装店员工们,发现附近别的服装店都打出了大幅的标语:为求生计,服装一律半价销售。
又一打听,全县的服装店全都在这么做,这问题就有些严重了。
拦腰斩,这个价格降的可就有点儿狠了,除去房租水电费员工支出这些,实际上各个服装店已经是在亏本营销了,这也实在是迫于无奈,才硬着胆子来撩林岚的虎须,横幅标语上的“为求生计”几个字,已经在表明向林岚的服软和敬意了,而更要紧的,是他们也想有口饭吃。
店长李雪梅赶紧将这件事向林岚做了汇报。
前段时间,林岚给店里安装了一部固定电话,有什么事情好方便及时沟通,同时给二虎还单独配上了大哥大,贴身保镖嘛,有事用到的时候方便,反正林岚也不差这钱。
林岚在服装厂里听完了李雪梅的汇报,不禁皱起了眉头。
会受到同行的抵制,这林岚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竟然抵制的这么彻底,全县城的服装店全都联合了起来,只为了和林岚一个人来竞争。
林岚有些犯愁。
他不是在担心自己的服装店会受到什么样的冲击,而是替这些联合起来一致针对自己的那些老板们忧虑。
自己把肉吃了,总得让别人能喝口汤啊,一家两家无所谓,但大家全都支撑不下去了,看来自己不知不觉中,还是把事情做的有些绝了,这不是他林岚的性格,也从来都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再次接云曼放学,林岚话语就少了很多,他一直在思考怎么帮这些同行度过难关,自己关了店面另找行业?那不现实。
云曼见他忧虑,就问:“怎么了财迷?有心事?”
自从昨晚嗔了他一句财迷,云曼似乎上瘾了。
“嗯,有点儿生意上的事情,一时理不出个头绪来。”
“那你说说呗,就当我实践一下社会了。”
林岚看着她,认真的说:“有个很不幸的消息——因为别的服装店已经卖不动衣服了,所以现在全县的同行已经联合了起来,跟我打价格战,我很替他们忧虑。”
云曼老大的鄙视:“你这自大狂的毛病就不能改改?全县都抵制你了,你还有心情替人家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