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婉儿听到念寒的声音,不禁就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竟是有些泪汪汪的。念寒一看,不禁一个头有两个大,怎得她这会儿遇到的女人那眼泪都跟不要钱似的,说什么时候往外蹦跶就什么时候往外蹦达?
“我都说了无妨。”念寒有些无奈,只得冷冷道。林婉儿这样一幅较弱的模样放在那南鹤、那部落的大王面前兴许是有用的,可是这幅温软的模样放在她的面前当真是让她无感的,若是做的过分了,说不定还会让她心生厌恶。
再者说,念寒同那些凡尘女子自是不同的,那些要你一句退让我一句退让的话她自是说的越少越好,这做事情不过就是快准狠,实在不行了拿出点本事来绕点弯子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在这哄一个没必要的人,念寒还是摇摇头。
林婉儿看念寒一幅不为所动的模样,不禁将眼角的泪拿着帕子拭去,然后稍稍的平复了下情绪。她忽地从身后拿出件之前盖在念寒身上的那件红色披风,然后又转变成了一幅温婉的模样道:“念寒姑娘,这披风还是给你留在身边吧。”
“嗯?”念寒的眼睛看向她手中的那件红色披风,不自觉的就觉得有些刺眼了。方才她佯装昏迷那会儿自是没有仔细瞧上这披风几眼的,可此时这披风就这样被那林婉儿捧在手心里,念寒倒是看了个真切。那红色披风看上去是纯色且上面没有什么杂乱的东西,那料子真切的摆在眼前念寒也才发现,这件披风倒是件极好的物件。
“我……”林婉儿又将那红色披风向前推了推,然后起身直接就放在了念寒的手边,又坐回去,道:“这披风与部落里的那些平常的披风不同,想必念寒姑娘也是感受的到的。它外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点,没有图案,没有孔洞,就像是一块普通的纯色红布,被做成了这普通的披风模样。可实际上,这披风却是大王起初赠于我的一件宝贝了。”
“宝贝?这披风看上去倒是没有什么不同的。”念寒眉头微蹙,看着这红色披风不禁有些出神,就这样的东西倒是还有点来历了。不过确实,这披风能够相应的选择对象来透露自己的行踪,怕确实是件不可多得宝贝吧。
那林婉儿看念寒的兴趣上来了,一双眼睛有些淡然的盯着那帘子出身的望着,她的语气很平淡,说故事般的跟念寒讲到:“是啊,这不起眼的披风倒真是件宝贝了。记得部落刚刚统一的时候,大王带着我们在后山的那个地方发现了极多的宝贝,而那个时候我还不曾将自己的感情全然交出去,所以那时的我无欲无求,就随手拿了件看起来还蛮上眼的红色披风,我想,等夏日亦或是秋日出去游玩的时候,穿上去必定是漂亮的。可是后来,等真的穿上了,我才发现这披风是有‘思想’的,任谁穿着这件披风,只要那人的脑子里想着谁的面孔,而那人又正巧想着你的时候,这披风便会在你们二人的眼中变得透明了。”
林婉儿说到这里,不禁感叹一声时光几多,然后又哀然道:“其实起初的时候,我并未发现这披风的异样之处,我就权当它是件普通的物件来对待了。而有一次夏天的时候,我正巧在这后山穿着披风放着那如花一般的风筝,大王也正巧出现在这后山了。那个时候,他只看到一团红色影子在这后山的草地上跑过来跑过去,全然不觉得累的样子,所以他便直接朝我走来,想要看个明白。当我放的风筝越飞越高,越飞越稳的时候,我感受到身后忽然有一股强劲的风,下一秒我的腰就紧紧的被人捉住了。可是那个时候,我的整个人都躲在这红色的披风里,而且还戴上了这披风上的小红帽,所以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捉住我的人究竟是谁。我想,这么紧抱着我的人不会是大王吧,这后山的景色如此之美,若是再被大王拥入怀中,怕是心情会好上整个月吧。就当我准备转过头去瞧个究竟的时候,我的耳边忽然想起了一个名字,那个人用极其性感的嗓音在我的耳边轻声唤着‘婉儿’,我当即全身一个激灵,是大王没错。然后我不敢置信的缓缓转头,果真看到了我心里的那个人,抱着我的是大王啊。可再当我低下头去的时候,我才发现,身上的红色披风我依旧能摸得到,只是,它变得透明了,完完全全的透明了。那个时候,在我与大王分别了之后,我想了好久好久,然后又屡屡试上几次,才发现这披风竟是有着同我一开始所说的那样神奇的功能。这在众多宝贝里看似最不起眼的东西,竟然有着这样大的作用。”
林婉儿讲了很久,念寒也就昏昏欲睡的听来很久,因为她一直找不到这林婉儿口中的重点,所以等她讲完了,念寒伸了伸手臂又打了个哈欠才睁开眼缓缓道:“你同我说了这么多关于这披风的,想来这披风对你也很重要。既是这么重要,那还就请姑娘自己把这披风收好吧,而交与我是万般不行的啊。”
“不,还请念寒姑娘暂且听我说完再做决定。”林婉儿看着念寒对这披风十分无谓的模样,不禁有些急了,她赶忙将这披风又往念寒的怀里塞了塞,道:“这披风,是大王赠与我的,是我所珍惜的,也是使我所绝望的。因为自从我发现了这披风的秘密之后,以我对大王的这份感情的炽热,我再是忍不住总是要去偷偷瞧上他两眼。可是自从部落里第一次经历了这月圆之夜的事情后,大王便每每都郁郁寡欢,而说话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时而开心时而燥怒,让人捉摸不定,最重要的是,我发现他终是同别人一样了,爱的是这天下所有的女子,来者不拒。那个时候,我并不恨大王,现在,也是一样。但是起初大王不同的时候,我却是有些接受不了,尤其是一个神秘的楚婵来了之后,大王便再不会向之前那般与我把酒言欢,而是将这些宠爱,将这些本就被人均摊的宠爱给独占了。所以恨一个人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心境远远地影响着这件披风,甚至能够左右它,有选择的让人看到和看不到自己。”
念寒听着这林婉儿的话,她的手在这披风上轻轻的摩挲着。这林婉儿的意思就是这披风的厉害之处不是在于它能让躲在里面的人看到外面,而是能够通过某种强大的意念来控制这披风的本身啊!那若是这披风被那精神力强大的人拿到了,再或者一旦明白了这披风的道理,岂不是就又成了这个世界的一个很大的作弊器了吗?而且,若是被那些心术不正的人拿到,他们再变着法子将自己隐匿起来,在这个世界里胡作非为的话……念寒觉得心脏跳的竟有些快,她看着这林婉儿,褪去了眼中的那份锐利的目光,道:“所以呢,你是想告诉我如何控制这披风吗?还是说,你想让我拿人手短借我之手替你完成什么事情?”
念寒的话很直截了当,以至于让那林婉儿竟一时有些哑口无言。她看着念寒,然后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了,道:“我……哎,婉儿怎么会这样想呢,念寒姑娘,我是觉得你一个弱女子,同这几个大男人从那外面的世界一路颠簸而来,生着病本就不易了。可是现在,你才刚刚醒过来,就又要同那位看上去就很厉害的大人比试,而且你的这赌约也对自己不是那样有利的。况且,你与那位大人打赌的内容是要去那后山的,是要进林子的,你可知道这部落里有多少潜在的危险,你可知道那后山又有什么妖魔鬼怪?婉儿在这里生活了这样多年,都不曾轻易一个人踏出这部落半步,更何况你这个看起来都没有我力气大的女子?所以说,这个披风在我这里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倒不如直接就送给姑娘,一来是让姑娘在这部落里多些安全感;二来,你拿着这披风说不定就是要比我有用的多,就算是用不上,那留着当个念想也总不会错的。”
那林婉儿分析起来,不禁使得念寒听在耳朵里觉得头头是道。确实,这林婉儿对于这神龙洞穴的分析是不错的。一来这个地方不同于外面,宽阔无比,就算是在这个地方迷了路,那依旧是能从别个地方再回来。但是这里就不一样了,这里本就是在底下的,而那药炉也定不会就出现在那容易取得的地方,虽是这个部落来历不明,但危险依旧潜在,所以拿着这披风也并没有什么坏处。
可是无功不受禄,而且还是这不知是敌方还是友方送来的东西,若是就这样手下,她还真的不信这里面没有鬼了。
林婉儿看着念寒已经有些动心但依旧犹豫的样子,不禁坐不住了,她赶忙起身,然后又将那披风往念寒的怀里塞了塞道:“念寒姑娘莫要再多想了,我也是同你一样的女子,万般是不会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