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涵说完那一句,王妃,这就是现实呀。
念寒以为她在打趣,可她用力的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之后,发现,这好像是真的现实!
那抱着自己的也是真的凤九卿,刚刚那番话,他全部都听进去了!
念寒想到了,才恢复一些血色的小脸不禁有些惨白。她这都是得罪了谁啊,休书还没要到,就又给她开这种玩笑……
凤九卿眉眼微低,有些好笑的看着怀里别扭的小东西,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念寒有些尴尬,为了避免对上他的目光,只得看向一边,收敛了刚刚的一脸痞气。
当时在大殿上,她也不理解自己为何会脑子一抽,为那即将嫁入九王府,成为她的‘情敌’的人去挡个毒针。
她总觉得这一针能要了她的命似的,可现在的情形看来,这一针非但没要了她的命,反而把她向凤九卿更推进了一步。
不过要说不舒服,她还真觉得没有哪里不舒服。这具身子现在给她的感觉,比以往的哪个时候都要好上不少。
不过,通过刚刚那一番不经大脑,口无遮拦的话,她还是装装可怜才比较好。
“嗯……哪都不舒服。”
念寒小声的回答,还时不时的瞄一眼凤九卿的眼睛。
“嗯?”
凤九卿揉了揉缩在他怀里像只小猫的念寒,眼神无意间落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点了一下。
念寒看他不追究,又道:“就是觉得全身无力,还得再休息休息,嗯。。”
凤九卿看她一脸可怜的模样,又想到三叶印记还未被完全压制,念寒也从未正视过自己体内的力量,想来身子虚弱也是有些道理。
“那就好好休息吧,本王在这陪你。”
凤九卿用被子将念寒裹了个严严实实,末了还将她脚下的被子也包了起来。
念寒一幅满脸堆笑,心怀感激的看着他道:“陪我?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呆着清净。”
“清净?”
念寒被他一问,才觉得话有不妥,赶忙道:“不是,是。。我想睡会儿,你在这,我睡不成。”
念寒又是一脸狗腿的笑,一双眼睛毫不显示着她语气的真诚。
“我有事,就叫紫涵,让她通知你。这下,你总放心了吧?”
念寒看他迟迟不同意,又补了一句,让紫涵来盯着自己。
反正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虽然这紫涵算不上她的仇人,可她相信。在紫涵的心里,她一定是头号被击杀人物。
不过在紫涵心里她就像是仇人般的存在,那她的一举一动凤九卿肯定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在她极力且主动的分析了利弊之后,凤九卿才松了口,道:“那本王便走了,晚些再来看你。”
他站起身,在念寒的额头上留下轻轻一吻。
然后念寒一脸不舍,含情脉脉的与他的背影挥别。待他关上门,念寒才收起笑容,抹了抹硬挤出来的几滴眼泪,心中怅然。
念寒想想,在这为了自由的路上,自己的演技当真是又有了提高啊!
“咚咚咚,咚咚咚”
又是一阵敲门声,才缩进被子里的念寒有些不悦,人啊怎么这么烦,一会儿的清净都没有。
“进。”
念寒闭着眼睛,本以为是紫涵,可来人的声音却让她有了一丝好奇。
“九妹,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来人再次说话,念寒才觉得有些熟悉,这不是自己那二哥常青嘛?
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也不知道他那个方面。。咳咳,究竟是怎么样了?
香味蔓延,念寒睁开眼睛,看着他手捧了一只荷叶装了的叫花鸡,站在床榻前。
“我最爱的鸡!”
“咳咳。
常青轻咳两声,总觉得念寒话里有些不妥,可还是双手将叫花鸡奉上,道:“刚从街上买回来,还是趁热的时候吃比较好。”
念寒接过他手里的叫花鸡,也不顾形象的就坐在床边小口小口的撕咬着鲜嫩多汁的鸡肉,她吃得开心,但也没有忘记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句话。
更何况自己这二哥,前一段时间才被自己欺负,又被灌醉失身于一个男人。。没把自己杀了都算好的,这又赶着给自己送叫花鸡……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嗯。。其实也没什么事。
常青吞吞吐吐,说了一句话也没说到重点上,念寒整个心思都放在了叫花鸡上,只得抽空抬起头看他一眼。
“嗯?”
“九妹,听说你是因为给那南国公主挡了一枚毒针才受伤昏迷的。可我还听说,这南国公主南湘日后是要嫁给你家王爷的,你这样做,万一把自己赔进去怎么办?”
常青看着吃起叫花鸡就有些没心没肺的念寒,有些担忧道。
毕竟这毒针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都很奇怪,像是被提前设定,提前瞄准一般。
若不是有着极高的道行,或是先天预知,又怎可能就这么凑巧的打到了念寒呢。
被他这么一说,还在撕咬着手中鸡腿的念寒停了下来,她稍微愣了愣,满满咀嚼完嘴里的食物,道:“你确定你是在担心我?”
要说紫涵担心她会不会死,她还觉得正常。毕竟那紫涵可是深深爱慕着凤九卿,如果她一死,机会自然也就来了。
可自己这二哥?就算跟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有些沾亲带故,可两人之间又没有什么接触,自打念寒占据了这具身子以来,对他做的事情又全是欺负他的。
这么关心她?简直是一反常态。
念寒索性放下了手中的鸡腿,有些狐疑的盯着常青的脸。
常青看着她异样的眼神,不觉有些尴尬,一个大男人竟一丝红晕染上脸颊。
“那。。那是当然了!就算不是我担心,我也好为父王好好看着你啊!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回去也不好交代啊。。”
“就这些?”
他解释的本就牵强,念寒自然是一点都不相信。
她那个父亲,何时会担心她?她那个父亲担心的从来是这个家业以及那府中的天才才对。
“没事儿你就走吧,我睡了,有些乏。”
念寒伸了伸懒腰,就要往被子里钻。
常青看时机要过了,赶忙拉住她的胳膊,道:“别别别。。”
念寒盯着他拉住自己胳膊的手,冷冷道:“男女授受不亲,有话快说。”
虽是这样,常青还是有些支支吾吾,慢慢吞吞。
“你身边可有九王爷的令牌?”
“令牌,你要它做什么?”
这令牌,自己确实有一块,不过被她放在了异空间,当着他的面,一时半会儿也拿不来。
常青看她这么回答,以为这令牌就在她身边,不禁有些惊喜,道:“我想去救个人。”
救个人?救人这事,不应该找实力强大的常大将军,再或者凤九卿这种实权在手的人吗?
找她一个众所周知的百年废柴能做什么?
“你想救谁?”
念寒轻问,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以她的能力,她能够轻易的把谁给救出来。
“嗯。。你认识……我要救离日。”
常青还在躲闪的眼神,在说出这个名字后,反而变得坚定了起来,他定定的看着念寒,认真且不逃避。
“那老妈妈说,离日有罪在身,定要这皇室的人许可,才可放他离去。”常青顿了顿,看着念寒若有所思的眼睛,又道:“我想来想去,找父王定是不可能的,这九王爷平日对你疼爱有加,找你一定可以。”
听他说完一串话,念寒才回了回神。
自己这二哥,莫不是被她掰弯了不成?
为了一个举足轻重的男人,他居然这般思虑想办法来求自己?
“那你可知,离日犯了什么罪?”
“据说,和南国有关。我想,这南国大皇子和小公主既是为了联姻来的,可能同离日也有些关系。本以为他会被这皇子救走,可那日在常春楼一见,他们二人竟对他视而不见。九妹,你把令牌借我一用,以往那些是二哥错了,二哥日后定当好好对你。”
常青说到激动处,上前一把抓住念寒的手臂,一个大男人泪眼婆娑。
念寒被他晃得有些头晕,只得先安抚他的情绪,道:“你别激动,我暂且问你一句,你就算救出他来了,又有何打算?”
“我。
“说不出来了?”
念寒将他的手打落,轻轻揉了揉自己的手臂,自己这二哥当真是冲动至极。
若是当真把令牌给他,让他突然从那常春楼保了一个有罪在身的男妓,就算是她无话可问,可面对外面这么多双眼睛,这么多张嘴巴,一个小小的离日,还不如呆在那不知人情冷暖,只有爱意绵绵的地方来的好。
“既是没有打算,还不如。。”
念寒的话还未说完,常青一脸坚定的补道:“带他回将军府,我娶他。”
“咳咳咳……咳咳。
听到他如此坚定的话语,念寒一口气卡在胸腔里,咳个不停。
娶他?
娶离日?
她没听错吧!
莫非自己这二哥,就因为那一次,就对离日产生了别样的情愫?
还是说,自己这二哥有受虐倾向,喜欢被虐?
可既是说娶,那说明自己这二哥还是个攻的存在才对。